“众爱卿平身。”
安顺在一旁有条不紊地走流程,“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左拾遗因为刚刚和其他臣子激烈讨论,此刻心中愈发自信,他深吸一口气,毅然站了出来。
“臣有事启奏。”
“陛下,微臣听说,皇后娘娘薨逝,如今还未停灵,您刚刚登基,还是应该尽快让皇后娘娘遗体葬入皇陵。”
左拾遗观察着陛下的脸色。
“此事,朕自有安排,爱卿不必多言。”君泽辰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左拾遗先是说了这样一件小事,然而陛下仍然我行我素,他心中纠结万分,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谏。
此时右谏议大夫也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陛下,皇后娘娘薨逝,臣等深感悲痛,但是臣听说陛下要后妃为皇后陪葬,不知这是否属实。”
“属实。”
君泽辰的回答简洁干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右谏议大夫见陛下毫无动容,心下一横,立即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臣恳请陛下三思,先帝实行仁政,陛下刚刚登基,不可造杀孽呀!”他的声音带着哀求。
此时叶大都督也缓缓跪下,表情凝重:“陛下三思。”
和叶家一脉的臣子见叶大都督表明态度,也纷纷开始跪下,齐声高呼:“请陛下三思。”
声音震耳欲聋。
现在朝堂上站着的三分之二臣子,大部分都是跟随苏家以及坚定站在陛下这边的臣子。
即使他们有些心中也觉得陛下此举不妥,但是朝堂上向来党派分明,若是此时跟着叶大都督跪了下去,那他们可就说不清了。
他们站在原地,表情复杂,有的眉头紧皱,有的微微叹气,却都不敢轻易动作。
“朕的口谕是七日后不能查出杀害皇后的真凶,让后宫妃子陪葬。”
“你们跪着的是觉得朕一定查不出来?”
君泽辰眼神锋利,扫过跪着的臣子们。
“若是朕都查不出真凶,那朕是不是可以以为,既然后宫中有人能杀了皇后,那是否有人能杀了朕。”
“为了朕的安全,宁可错杀,不可姑息,你们反对的人,是想要将朕置于危险之中?”
他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都让朝臣无法反驳。
若是为了皇帝的安全杀人,那杀多少都不容人质疑。
跪着的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个个张口结舌。
“这.....”
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左拾遗见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咬了咬牙,再次开口。
“陛下,可后妃中还有两人怀着皇嗣,若是杀了.......”
“左拾遗为何如此肯定朕查不到真凶,或者说左拾遗有什么证据证明怀孕的两个妃子不是杀害皇后的真凶!”
君泽辰死死盯着左拾遗,充满寒气的视线犹如实质落在左拾遗的身上。
“陛下恕罪,臣只是为了您的皇嗣着想。”
左拾遗吓得脸色煞白,随后重重磕头在地。
可君泽辰从昨日开始心中的暴虐就无处宣泄,此时左拾遗撞了上来,他不加思考便下了命令。
“左拾遗,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拖下去,处死。”
这左拾遗是叶大都督的人,君泽辰上辈子是在要处理叶家的时候才发现,没想到,原来这么早他就投靠了叶家,一直装作中立派。
可笑。
叶大都督跪着的身子猛地颤了下,抬头刚想求情,却与陛下冷漠如冰的眼神对视上,瞬间垂下了头。
陛下知道左拾遗是他的人?
不行,现在这个阶段绝不能暴露叶家,看来必须给女儿找个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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