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没有回头,淡淡道:“哪里来的野狗乱吠?”
沈万紫噗嗤一声笑了,“还真是野狗,毕竟她娘死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去,断了父母恩情,可不是野的么。”
战少欢气得发疯,“宋惜惜!!”
两人都没有理会她,大步离开。
平阳侯府用了一个晚上,把事情全部调查清楚。
调查清楚之后,老夫人把平阳侯叫了过来,说了自己的打算,“休战少欢,把嘉仪接回来,同时请那几位说书先生过来把真相说给他们听,让他们出去澄清。”
平阳侯心里头实则已是十分厌恶嘉仪,他不愿意接嘉仪回来,而且也很反对老夫人的做法。
“儿子不同意,就应该将错就错才是,往日儿子因着顾青乐的事情,没少被人议论,好不容易休出去得了清净,外边议论纷纷,也与我们侯府无关,骂的都是顾青乐。如果澄清,不仅赔上侯府的名声,还赔上了阿茹的名声,好歹她也是您的侄女,是您一双孙儿的娘亲啊,您这样做太狠心了。反正儿子是不会去接她的,休了便是休了。”
平阳侯老夫人看着他,心里头只觉得堵得难受,也觉得无比的悲哀。
他长一颗脑袋,长一双眼睛,就是纯纯搭配得像个人,不动脑筋思考,也不睁开眼睛看看。
像他们这样的勋爵人家,最怕就是后代平庸,像一条鼻涕虫,连纨绔都不如。
她脑袋眩晕,却也只能强撑着精神分析道:“北冥王妃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我不说,她就不会说了吗?她来,是还愿意卖老身一个面子,让我们平阳侯府自己处理,如果等到她说出去,我们侯府连遮羞布都没有了,罢了,平阳侯府如今是你做主的,你决定吧,不管你怎么做,母亲都支持你。”
平阳侯老夫人微微地喘了一口气,呼吸都有些不畅顺了。
平阳侯自己想了一下,问道:“既然北冥王妃愿意卖您面子,那能否让她压下此事?那工坊根本就是摆设,哗众取宠,用那工坊换我们平阳侯府一个人情,岂不更划算?”
老夫人瞳孔扩了扩,盯着他好一会儿,确定他是认真的,才沉沉叹气,“行,你去找她,跟她说说。”
“儿子跟她不熟,怎好去说?还是母亲去说说吧。”平阳侯就想当个甩手掌柜,发生了说这些事情,他只觉得心烦,不管是嘉仪,还是战少欢,抑或是落了胎的招姨娘,他都一并恼了。
因为,如果没有招姨娘的娘亲去惹嘉仪,就没有这些事情,她腹中孩子也不会落了。
平阳侯老夫人心凉得很,“老身病了,此事就不再管了,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便扬手叫他走。
“母亲,您不能不管啊?这是内宅的事,儿子怎好过问?”平阳侯急了。
老夫人抿唇一会儿,猛地一手把床头的药碗砸了,怒道:“什么事情都要依仗我,我快要死了,我死了之后谁管侯府的事?”
药碗“哐当”在地上裂开疾几块,细碎的薄瓷飞了出来,溅在平阳侯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细长血口。
他皱起眉头,更觉得烦恼,但母亲动怒了,自也不敢忤逆母亲落个不孝的罪名,"澄清可以,但嘉仪我是不会接回来的,谁要接谁去接,战少欢也一并打发出去便是,横竖儿子不喜欢她。"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在门口吩咐了下人进去打扫。
老夫人靠在床上,闭上双目,泪水却是滚滚落下,废物!
第二天,平阳侯老夫人亲自请了几位说书先生到府里,向他们讲述了整件事情。
说书先生们大吃一惊。
且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而就算是真的,嘉仪已经是声名狼藉,侯府也把她休出门了,反倒是侧夫人名声一直很好,生育了一双儿女,加上人都去了,何不将错就错?
反正,嘉仪现在还有什么人可依仗的?
这事说出来,对侯府的名声影响极大,不是明智之举。
平阳侯老夫人看出了他们的疑惑,郑重地道:“老身惭愧,原先不察错怪了嘉仪,如今已经知道事实真相,自然要还嘉仪一个公道,正好也以此事告戒我平阳侯府子孙,凡事不可只信一面之词,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遇事需得冷静,好生调查一番方可下定论,切莫先入为主,以往日之过来论断今日之事。”
老夫人这一番坦坦荡荡,让几位说书先生十分敬服,他们见过不少世爵府邸人家,对内宅腌臜之事多半是遮遮掩掩,有时候宁可掉几条人命,也不能污半点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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