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都,众人一边打听那两个男人的身份背景,一边想应对之策。但这一回就没那么顺利了,提到那两个怪人,男人听到皆面露恐惧,女人听到皆眼泛桃花,最后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让一众男性失意无比,只得先回客栈。
众人聚在后院,段敬首先忍不下去,抱怨道:“才遇见俩不穿衣服的男人就放弃抵抗了还能行?要是俩女的,我们也缴械投降,那这么多年的修炼不是白修了!你们也太没见过世面了,不就没穿衣服的男人嘛,好歹穿着裤子呢!”
几个姑娘此刻也很苦恼,她们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楚铃兰替大家解释道:“那裤子和没穿有区别吗,这种战术太无耻了!难怪只能躲在林子里!”
段敬一想,好像也对,他一个男人都没眼看这种装扮,何况几个姑娘家。
可即便如此,仍不甘心:“我们这么多脑袋都想不出一个对付变态的办法?”
“连这俩人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呢。”楚林阳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原本还在偷笑的众人都沉默了。
事情陷入僵局,毫无解困之法。
正在发愁时,楚家九卿司徒酉找到了浅花涧,向众人讲述了那两个奇怪行为的男人的相关信息:
“这两个男人,一个叫荏苒,一个叫莫离。两人的母亲是一对表姐妹,在他们刚满两岁时,这对表姐妹双双离世,之后由师父抚养长大,十多年前,他们的师父也去世了。两人都对母亲有极度的渴望,以至于后来见到女人就想从人家身上寻找母爱。”
段敬张着嘴巴,显然是被震惊到了:“哥,你的意思是他们俩上来就脱衣服是,是为了寻找母爱?”
“他二人一直过着与人隔绝的生活,不懂如何表达需求,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吸引女子的关注。”司徒酉详细地解释了一下这无法理解的行为。
言墨衣感到头疼,但还是问:“那,那他们到底想要如何索求母爱?”
“这……”司徒酉有些难以启齿,斟酌了半天才描述道,“他们是幼时丧母,两三岁的孩子会对母亲如何撒娇,母亲又会对两三岁的孩子如何亲昵。”
众人顺着他的话往下想,立刻不自在起来,这样的要求哪是正常女人能应付的,真愁人!
司徒酉尴尬了一瞬,又道:“距此五十里是一重灵界的主城,那的流连坊有位不轻易露面的舞娘,花名叫紫兰郁,这个女子或许可以解荏苒莫离之困。”
“紫兰郁?”段敬奇道,“我去过一重灵界流连坊多次,没听过这名字啊?”
司徒酉解释:“最近半年才到流连坊的,她曾是授艺苑的教习姑姑,后来嫁了人又死了丈夫,这才去了流连坊。”
“难怪。”段敬了然,立刻自荐,“我去找她,无非多花点钱。”
“此事还真非你莫属,倒不是你对流连坊熟悉,而是这个紫兰郁非同一般。”司徒酉又讲述起有关紫兰郁的事,“她每天只接一客,必须通过测试才能见到她,测试的题目每次都不一样,包罗万象。如果无人能过关,那就只能重金求一晌之欢了,其他的要求更是想都别想。所以你必须先过关,只有赢得她的好感,才能提条件。”
段敬听傻了,流连坊还有这样排场的女子呢,看来确非他这个言家九卿莫属了。
段敬爽快的接下了任务,立刻出发了。
“你是怎么知道紫兰郁的?”楚林阳疑惑地打量着他。
司徒酉恭敬回道:“几天前,我接到家主的消息就往这赶,可不知道你们任务做到了哪儿,就想碰碰运气,往南边寻一寻,在城外遇到一队人马入城,很多人挤在一起,出城后我发现怀里有封信……”
楚林阳接过信纸,展开细瞧。
“信上说你们马上要去灌木林,又将紫兰郁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我怕有诈,去城里打听过,这个女子确实是不二之选。”司徒酉如实禀报,其实他心里也有疑惑,可卫陵的事更重要,任务是不可以放弃的。
楚林阳皱着眉,把信纸看了又看,放在鼻下闻了闻,说道:“这信是女人写的。”
司徒酉愣了下,低头一闻:“桂花香,不像纸上的,也不像掺在墨里的,应该是写信的人手上的味道沾在了纸上。”
唐语笙拿过信纸也闻了一下,这香味只在某些地方较重,有些地方甚至闻不到,确实是写字的人带的。
“她为什么盯着咱们?”唐语笙想不通,也不确定北岭和食人谷的反常是否也出自这女人之手。
楚林阳同样在想,可想了没多会儿就困了,不知道是费脑子,还是这两天没睡好,反正需要补觉,不然什么都想不出来。
流连坊
灵界山声名远播的温柔乡,更是男人的埋骨葬魂之所,每天只在日初后的三个时辰闭门谢客,其余时间皆是宾客如云。
段敬来的时候,流连坊刚刚开门,一个客人都还没有,顶门来照顾人家生意,段敬还是第一次。甘妈妈摇着团扇,满脸堆笑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这位公子,您来得可真早啊,可有相识的姑娘?”
“甘妈妈,我今天是来找你们这的一位神秘的姑娘。”段敬嬉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塞进甘妈妈的手心里,“紫兰郁!”
甘妈妈掂了掂金子的分量,似乎很满意,便痛快地说:“公子真是好眼光,只是紫兰郁的规矩……”
“知道,知道。”段敬笑容中满满的自信,“就是不知今日要测试什么呀?”
“这你得问她。”甘妈妈收好金子,引着段敬往后头走。
从一个小门出去,来到一座小楼前,甘妈妈把段敬交给一个妇人:“公子跟她走就行,预祝公子顺利过关,心想事成。”
“借妈妈吉言!”段敬一拱手,笑呵呵跟着妇人上了小楼。
进了门,是一间小阁,五张方桌,妇人朝门口拍了拍手,五名仆役端着五只木箱走进来,分别放在五张方桌上。
妇人什么话都没说,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站到门外去了。
有点意思!
段敬信步走到第一张桌前,木箱没有锁孔,盖子上有几个金属块,依次看过五只箱子,金属块的数量和格局皆有不同,这是要解机关锁啊。
段敬心中呵呵一笑,这玩意小时候不知玩过多少,还和姬如炎比试过,虽然没那家伙速度快,可也难不倒他。
几个小木块在段敬的手指间快速挪动着,不一会儿,第一只木箱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用来放香料的香囊,不过香囊是空的,也没什么香味。
接下来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段敬看着桌上四只颜色各异的香囊,分别挂在了第五只箱子的四个小小的挂钩上,挂钩设计得很隐蔽,与箱体雕刻的图案融为一体,差点没看出来。
刚刚挂好这四只香囊,箱盖上的木块就自己挪动起来,之前还都排在一边,现在已经杂乱无章。而且这只箱子木块移动的空间是八边形,与之前四只的方形空间也不同。
段敬搜索着记忆,好像曾看过一个差不多的,是按照……二十八星宿中的白虎七宿来排列的。可现在这个,木块的分布与白虎七宿不同,而是朱雀七宿!
麻烦,那本机关古籍中只记载了青龙七宿,玄武七宿,白虎七宿,独缺朱雀七宿。
段敬摸了摸下巴,突然嘴角微扬,定睛会神在机关木块上,参照那三方七宿开始一点点尝试。时间慢慢流逝,段敬的额头上已溢出了汗珠,一番拨动乾坤,斗转星移,只听啪的一声,机关锁开了!
门口的妇人瞧了一眼,看段敬打开了木箱,取出里面最后一个香囊,这回的香囊里放着一颗香丸。
段敬笑了下,四下找了找,在窗下看到一个香炉,便将香丸点燃,放了进去。香烟缭绕,一丝杂味都没有,品质上成的檀香。
“公子,请!”妇人恭敬地迎在门外。
随后,段敬跟她来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布局与其他厢房几无二致,房门随后从外面关了起来。
“公子高才!”
纱幔后,一身材曼妙的女子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媚眼娇笑。
段敬看愣了好一阵,猛然醒过神,赶紧施礼:“姑娘果然不同凡响,段某冒昧了。”
“公子谦虚,这朱雀七宿是我早年在一残卷上看到过,公子还是第一个解开机关的人。”紫兰郁眼中尽是欣赏,不由得流露出倾慕之意。
段敬歉笑道:“不瞒姑娘,也是段某运气好,更是有必须见到姑娘的缘由,这机关盒不解也得解。”
“哦?既然如此,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段敬等的就是这句话,很快将灌木林中的事讲述了一番,又诚心恳求紫兰郁出手解困。
“这倒不难,就凭公子解了朱雀七宿的机关,我也没有理由不帮。”紫兰郁只稍作迟疑就答应了,“待我去换身衣裳,便与公子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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