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泗枫一把抱起老人消瘦的身体冲向了急诊室,忙活了半夜,终于得到了老人转危为安的消息。
秦爷爷叹了一口气,“你们回去吧,奶奶这边,我会帮忙劝劝的。”
“我要等奶奶醒过来,程海月,你走吧!”
秦泗枫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情绪,闹了一夜,程海月也有点累了,想到妈妈那边,程海月点了点头,往回走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程海月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韩雨晴!
见到程海月的一瞬间,她就放下环抱在胸前的胳膊,“程海月,是我小看你了,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
得意?
呵,她刚才果然是装的!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韩雨晴点点头,“也是,你这种出身,这么大一块肥肉你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人果然喜欢自以为是,这种生活,毫无尊严,有什么值得留下的?如果之前不是为了母亲,她还真不屑和这群人有所交集。
不过,和这种人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事实已经在她们的脑海中铺垫,再怎么解释在这种人眼里也不过是狡辩和谎言。
因此,程海月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准备绕过韩雨晴进去。
“程海月!你居然敢无视我!”
这人真是有意思,程海月缓缓转身,“秦少知道你这样吗?”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阿枫怎样看我,那是我的事,程海月,你最好认清你自己!”韩雨晴伸出手堵住门,“如果你敢和我作对,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程海月一把推开韩雨晴,直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韩雨晴恨恨的盯着这扇门,恨不得直接弄死程海月,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抬头看了一眼病房号,随即快步离开,阿枫那边必须稳住,否则……
秦泗枫刚出病房门,就看到坐在病房外面瑟缩成一团的小女孩,“雨晴……”
“阿枫,奶奶怎么样了?”
她一直等在外面,想到那个场景,秦泗枫不由有些心疼,他拍了拍她削瘦的背脊,“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都是我不好,”韩雨晴低下头,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要哭出来,“要不是我的身体太差,又碰上这么个庸医,奶奶也不至于……阿枫,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秦泗枫一时不记得该怎么回答,奶奶那边,认定的事情一时半会很难改变,“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雨晴,委屈你了。”
韩雨晴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但很快被掩盖了,“没关系的,只要阿枫你还愿意娶我,哪怕没有婚礼也没关系,我不觉得委屈。”
“雨晴……”
将小女孩搂在怀里,秦泗枫不由得在心里发出暗叹,“世界上怎么会有雨晴这样懂事的女孩,他绝对不能辜负她!”
韩雨晴回抱着秦泗枫,眼中有暗潮涌过,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另一边,程海月给妈妈擦脸,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谁?”
“抱歉,打扰你了吗?”严宇阳一脸歉疚,他本来只是过来例行检查,想不到竟然把人家吵醒了。
看清来人,程海月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没事,我刚刚回来,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的疏忽。”他当时正在给秦泗枫打电话,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那男人真是无孔不入!
程海月明白,这事怪不了严宇阳,人家是医生,又不是护工,凭什么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你转。
“没关系,是我爸爸他们太狡诈了,你也、已经尽力了。”
有这样的爸爸,她之前是怎么筹到手术费的,这些问题让严宇阳不由得有些心疼,“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不管是经济上还是生活还是生活上,一定要及时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那太麻烦你了。”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因为她太清楚,靠自己,才是这世界上最稳的一条路。
女孩倔强的侧脸在严宇阳的眼中慢慢和记忆中的一张侧脸重叠,他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程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否则,他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那样浓烈的熟悉感,以至于到现在都沉浸其
中,他向来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却为了她频频破例。
提到这,程海月也认真的看了看严宇阳,而后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人,只要在人群里看了一眼肯定很难忘记,我确定以前我应该没有见过你。”
听到这,严宇阳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撑起一抹微笑,“那我就先离开了,你早点休息吧!”
“谢谢你,严医生。”程海月有些歉疚的说道,“一直觉得您帮助我太多,但我似乎除了谢谢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严宇阳轻轻掩上门,声音温柔,“我帮你,也并不是为了你的报答,所以,不要有太大压力。”
程海月苦笑一声,陷入黑暗,就是因为这样才有压力啊!
倘若是像程明国那样有利可图,为了利益接近她,她怎么会有压力呢?
“妈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国内恨我们的人太多了,但是这里的机会大,对您的病治疗也比较有效,我也有更多的机会,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呢?”
没有人回应,只有沈茹云和缓的呼吸声飘荡在空气中。
程海月一夜未眠,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纠结,而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韩雨晴,她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要先下手为强,阿枫虽然是爱他,但这份爱不足以和他所谓的亲情抗衡,她要阿枫和程海月之间再无可能!
她辛苦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绝对不允许被别人夺走!
想到这,韩雨晴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对面人传来一声轻笑,“怎么,终于考虑清楚了?”
“对,我考虑清楚了,我们合作。”
东方露出鱼肚白,房间里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她的轮廓慢慢在黑暗中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