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秦泗枫缓缓驱动轮椅：“是需要我让保镖请你出去吗？”
程海月想过很多种情况，也许秦泗枫会冷嘲热讽、也许他会恶毒批判，但她没想过秦泗枫会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宣判了她的死刑。
不过，的确符合他的处事风格。
程海月的拳头缓缓握起又再度松开，策划案已经损毁，现在争执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她缓缓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程海月离开，秦泗枫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死缠烂打，却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认输，看来这东西，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价值。
秦泗枫瞥了一眼损毁的策划案，冷声道：“来人，备车！”
程海月重新打印了一份策划案，正准备再找秦泗枫时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去公司了？”
“是啊，”管家笑容和煦的说道：“少爷工作很认真的。”
“也好。”
起码在公司，有其他人在，他总要看一眼，只要看一眼，程海月就有信心拿下这个项目。
定了定心神，程海月来到秦氏集团，高耸的楼层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巨大的正门宛如蛰伏在城市中的巨兽，吞金噬银。
“你好，我想找秦泗枫。”
前台小姐拿出纸笔：“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
“是的，因为秦少很忙，所以见秦少的人必须提前三天进行预约，还需要根据秦少的时间进行调整？小姐您、不知道？”
当下前台小姐的眼神就有些鄙夷，但很快她的眼中就恢复了光亮：“韩小姐！”
程海月转身，见韩雨晴莲步轻移走了过来：“你好，我找阿枫。”
“这边请，秦少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程海月苦笑，果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程小姐？”
一看到程海月，韩雨晴不自觉就想起前天在秦宅发生的事，当下心里便有些膈应。
她来公司做什么？
“韩小姐，能不能求你帮个忙，我想见一眼秦少，给他看一眼我的策划案，就一眼！”
“不是我不通融，”韩雨晴淡淡的看着她，“这是阿枫的公司
，阿枫能让我进去，这已经是特例，我不能仗着阿枫的喜欢做一些让他不高兴的事，你说是吗？”
程海月秀眉微蹙，上次在医院，她已经看懂了韩雨晴的绿茶行为，现在……必须要让她消除对自己的怀疑和戒备。
“韩小姐，我是真的需要这份策划，毕竟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我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您帮帮我，也帮帮您自己，好吗？”
韩雨晴心念微转，尽管秦爷爷秦奶奶不喜欢她，但阿枫的态度明确，看起来这个女人的确也在为离婚后的生活做准备，如果她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确实也是件好事。
“你确定一个月后离婚？”
“当然，”程海月语气笃定：“他的心意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我也不想要这种两看两相厌的生活，一个月的时间，算是给这场婚约一个交代。”
程海月没有提秦泗枫的名字，一方面是觉得提也没用，另一方面也是给韩雨晴在公司铺垫未来。
前台小姐当下站了出来：“韩小姐，这种人您不用理会，每天用这种理由想见秦总的人特别多，她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没关系，”韩雨晴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你先去忙你的吧，程小姐是我的熟人。”
有韩雨晴的帮助，程海月很快来到了秦泗枫的办公室，看到两人一起进门，秦泗枫有些意外：“雨晴，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韩雨晴拎着一个打包盒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打包盒有三层，韩雨晴一层层打开，面食、谷物、点心、餐后水果都摆成好看的形状躺在里面，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增。
“我听你秘书说你还没吃早饭，就做了一些早点带过来了，希望阿枫别嫌弃。”
“怎么会？”
秦泗枫直接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吃了一口，赞叹道：“很美味，辛苦你了。”
“为阿枫做这点小事有什么可辛苦的。”韩雨晴甜蜜的笑着，像个深陷情海的少女。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将程海月推了出来：“对了，我在楼下的时候看到程小姐了，你怎么没有给程小姐开特权，这要是被别人知道……”
“一个月的时间
而已，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
“可……”
秦泗枫抬起自己的右手，制止了韩雨晴的话：“好了雨晴，你就别为她说话了。”
用脚想也知道，肯定是程海月这个女人死缠烂打，雨晴又善良，不忍心拒绝，才把她带了上来。
“程若岚，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截然相反的态度，但程海月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她将重新打印的策划案放在桌子上：“秦少，请您看一眼我的策划案吧，就一眼，可以吗？”
秦泗枫冷哼了一声，随意翻了几页，却感觉有些诧异，这份策划案内容十分精细，而且运用了十分绝妙的构思统筹了人员安排，成本方面也是降到了最低，除了文笔稍显稚嫩，这完全是一片非常优秀的策划案。
如果没有之前那份策划案珠玉在前，秦泗枫或许不会相信程若岚会写出这东西。
可如果不是程若岚，他也完全有理由现在就进行合作。
“行了，程若岚，你可以走了！”
“秦少，那合作的事……”程海月有些急切，距离母亲手术的时间真的没几天了。
秦泗枫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们公司合作了？”
不合作？可是他刚刚表情，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秦少是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我可以马上回去改。”
秦泗枫的眸光没有半点起伏：“别白费工夫了，这种小制作，我还没必要你们公司签约。”
“可秦氏集团的员工不是内行人，很多细节都无法把控！”
如果是因为策划案，她还可以修正，这样直接一刀切，难道是因为……
“对，程若岚，你猜的没错，就是因为你，”秦泗枫的嘴角划过如同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一想到以后还要和你对接交涉，我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