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两只是基础,有些可以卖上千两。”临哥儿纠正道。
赏花是文化人的事,文化无价,没准以后还会涨价。
看着这些漂亮的娇客,许清宜确实挺惊喜的,听见价格就更惊喜了,看着他们兄弟笑眯眯夸赞道:“都是娘的好儿子,可以可以。”
谢韫之:“?”
身为自小不愁吃穿的勋贵公子,他看花就是花,从未往贵贱这方面去想过,可是妻儿好像有着另一套价值观。
怪不得他们兄弟两眼放光,原来看见的不止是花,都是一堆堆的银子。
这一刻,许清宜觉得自己的教育很成功,谢韫之也觉得夫人的教育很成功,官场里就是需要这样的实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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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前太子妃李氏已经收拾好了逃跑的细软,是一些各种数额的银钱,还有几身寻常百姓穿的衣裳。
在四处放火的人也安排好了,只是李氏未曾告诉这些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是吩咐他们掩藏好一些,只要不暴露是谁放的火,依照新帝的脾性,大概率不会为难这些伺候的下人们。
禁军对前太子府的看管非常严,隔一段时间便要确认李氏与赵淙毓还在不在,因此李氏才会想出放火这一招来拖延时间。
届时屋子都烧塌了,众人忙着救火,唯有将屋子清理出来,确定他们已经逃走了,那些人才会想着去找密道。
而密道的入口藏得十分隐秘,想来没有一定的时间也找不到。
当晚三更过后,正是天地一片寂静之时,前太子府的大部分人都在熟睡,只有少部分的禁军还在严格看管,定时巡逻。
李氏领着儿子赵淙毓,小心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娘俩偷摸进了密道。
被吩咐放火的人,在两刻钟之后还未见李氏来传话,按照约定说明可以放火了,便忐忑地点燃了屋子里所有的易燃之物。
好叫大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第一个发现起火的人高声喊道。
府邸走水一事惊醒了所有睡梦中的人,赶紧起来救火。
禁军领队觉得事情很蹊跷,府邸好端端的竟然四处起火,而且还是大半夜,因此赶紧派人上报。
“来人!先扑灭太子妃与皇孙屋里的火,确定人还在不在!”
“四周继续严格把守,一个蚊子都不准放出去!”
“是!”禁军们应道。
顾统领在睡梦中被叫醒,听了属下的汇报,脸色顿时大变,这可不妙:“快去通知城门,严格把守,不能放走一个可疑人物。”
又道:“派人去支援了吗?尽快将火扑灭,确定人还在不在。”
人在走水中死了没关系,但不能凭空消失。
“是,统领!”属下离开。
顾统领望了望将亮的天,也无心再睡了,穿戴整齐出去跟进。
由于火烧得太大了,天亮后才彻底扑灭大火,此时整个府邸已然烧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是以今日入宫上朝经过前太子府的官员们,都看见了烧至焦黑的府邸。
怎么回事?不少人立刻怀疑,是不是陛下命人放的火,毕竟不好明面上处置了赵淙毓。
一场意外的大火,倒是很好推卸的理由。
当然,也有人认为是前皇孙自己放的火,以此趁乱逃走,一时间大家各怀心思。
“……”顾统领面色凝重,抱臂站在焦黑的废墟前,心情很糟糕。
一个属下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他立刻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对方:“如何?”
那名禁军摇摇头,眼神也很是忐忑。
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没了,挨罚是肯定的,但是害得统领在陛下面前没脸,比他们挨罚还要难受。
“继续在府里搜,一寸一寸地给我搜清楚!”顾统领沉着脸吩咐道。
随后转身也赶了进宫。
这时宣和帝已经起来了,第一时间便有人向他禀报了前太子府走水一事。
宣和帝沉默了片刻也是问:“人如何?”
太监回答不上来。
直到顾统领进宫禀报:“禀陛下,人暂时还没找到,卑职已经通知城门处,仔细把守,府邸也仍在继续找。”
抿唇顿了一下,低着头:“卑职失职,请陛下责罚。”
“先做事吧,找不到再说。”宣和帝道,情绪起伏不大,倘若赵淙毓真的逃走了,固然是件烦心事,但也就那样。
那孩子他很熟悉,心性与能力都较为一般,就算有股东风乘着也未必能再起。
更何况世上哪有那么多东风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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