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心闻言,眼帘微垂,沉默以对。
庆王轻叹,语气中透着几分怜惜:“我已查明你是如何入宫的,难道你就甘心沦为他人棋子,任人摆布吗?”
雁心依旧未语,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静默。
庆王无奈摇头,言辞恳切:“你既已知晓自己的身世,复仇之心,人皆有之。但若要以接近帝王为手段,此路凶险万分,实非上策。
若你心中怨恨难平,我愿以一己之命,代君受过,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为那过往的错,做一丝弥补。”
雁心终于缓缓启齿,语带坚决:“奴婢心中并无丝毫夺取人性命的念头。”
庆王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疑惑:“既如此,你缘何踏入这深宫重地?可知送你至此之人,必有所图,你一旦入宫,便如同步入棋局,成为了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雁心面容肃穆,回答道:“奴婢心中自然知晓。”
“那么,你究竟为何甘愿踏入这局?”庆王愈发不解。
雁心轻轻叹息,言不由衷:“殿下又何必追问,就权当奴婢是贪恋那浮华世间的荣华富贵吧。”
“荣华富贵?”庆王轻笑,眼中却满是洞悉,“你我自幼相伴,你的品性我怎会不知?岂会为那世俗之物,甘愿承受这无名之累。你且说来听听,是否是背后之人以何物相胁,迫使你不得不从?”
雁心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这份寂静让庆王内心起了波澜。
“雁心,你我共度这些岁月,你竟未曾对我有一丝信任?
难道那些利用你的人,反倒成了你心中更为可靠的依靠?
若有任何苦衷或困境,但说无妨,我定当全力以赴,助你走出困境。”
庆王的话语中满是不解与深情。
雁心缓缓吐气,似是在平复心中的激荡,终是开口:“利用我之人固然可恨,但至少他们目的坦荡,不曾遮掩。
反观殿下您,与我相伴数十寒暑,却仿佛隔着一层纱,从未与我说过真话。”
此言一出,雁心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悲伤如潮水般涌来,眼眶中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目睹此景,庆王的心间骤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绞痛。
“雁心,我本意绝非存心欺瞒,只是,即便你洞悉了这一切,又能如何?
它会让你开心吗?”
庆王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企图以手支撑起她颤抖的身形。
然而,雁心却轻退半步,低头敛目,轻声细语:“殿下,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有那一日,奴婢希望是您亲口所说,可惜终究不是。
如今,事已至此,奴婢已别无选择。”
庆王闻言,止步不前,柔声回应:“自然还有选择,我会禀明皇额娘,将你提前放出宫,带你离开。”
雁心心中一震,急切言道:“殿下万不可如此,请三思而后行。”
“为何不可?莫非你仍心存复仇之念?”庆王问道。
雁心轻摇螓首:“奴婢何来复仇之力,只恐奴婢一旦擅自离宫,会无辜牵连众多。”
庆王略一沉吟,随即明了:“我懂了,定是幕后之人以你所在乎之人为要挟,逼迫你我他们做事。
雁心,你且安心,我必妥善安排。你只管在母后身边尽心侍奉,她自会护你周全。”
言罢,他决然转身,未给雁心丝毫拒绝余地。
雁心轻叹,心中满是无奈。
新春过后,索绰罗紫翘终得晋封,赐号“清”。
雁心闻讯,不禁由衷一笑,紫翘总算心愿得偿。
与此同时,从太后与桂嬷嬷的闲谈中,雁心得知皇帝有意促成庆王与钮祜禄氏之女佩瑢的联姻,将其立为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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