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寻噎了下,只觉得凤思吾那张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他莫名的有些晕眩,有些怔愣。
“喂?”
凤思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干嘛说一半就不说了?玩呢儿?”
夜凌寻咳咳的咳嗽两声别过头去:“你离我远点。”
嗤。
凤思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正经的坐好:“说啊。”
夜凌寻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个牌子当初在京城也没几个人有,除了齐家自己的,剩下的有的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
凤思吾飞快的问道:“具体谁有,你知道吗?”
“大理寺卿府,礼部尚书府,庞太师府,林大学士府上,应天府师爷,宣王府。”
夜凌寻细细的想了想。
猛的,凤思吾像是被无形的锤子敲了一记,脑海里闪过静安师太的话——“平日来拢翠庵的人其实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贵族公子小姐会过来,当初秋阳郡主制的一共有七个平安符。
除了她自己带着的那个,其余的我都给出去了,大理寺卿府上的甄夫人,礼部尚书府上的戚大公子,庞太师府上的丘姨娘,林大学士府上的林老夫人,应天府的海师爷,宣王府的迦若道姑,就这么多了。”
对,秋阳郡主的那个七个平安符不就是让静安师太分别给了这些人吗?
迦若给她的那个平安符她早就拆开了,里头一小块图案,看不出来什么,像是一个屋顶的角。
她当时就想着如果找到七个平安符都拆开找到其余的拼凑在一起,应该是一份完整的图还是什么的。
静安师太给他们这些平安符,凤思吾原本还觉得是随机的,但是这么一听,一点都不随机。
“你怎么了?”
夜凌寻敏锐的感觉到凤思吾不对劲。
凤思吾回了神,看向夜凌寻:“这几家,我觉得我们要找机会去一趟,你觉得呢?”
“嗯,确实如此。”夜凌寻点了点头。
凤思吾和夜凌寻两人在屋内商讨事宜,还算是平静。
可齐兰珠那边已经哭的眼睛都红肿了。
齐夫人也没心情安慰她,这会儿齐夫人和齐老爷还在自己院子里吵架呢。
“小姐,你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贴身丫鬟小月看着很是心疼。
齐兰珠抽噎了几下,呜咽着道:“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也不介意他是个侍卫,谁知道……谁知道他连男人都不是!这传出去,那不是人人都看我的笑话吗?”
小月轻叹口气:“小姐,其实凌王妃也没有做什么,你们也没说上几句话啊,你……”
“怎么了,你是觉得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蹭,齐兰珠站了起来,气的是浑身发抖。
小月吓得赶紧跪下:“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就想着小姐能……”
齐兰珠恼怒的顺手就拿了桌子上的杯子直接往小月身上砸。
小月也不敢躲,咣当的被狠狠的砸了一记,疼的直抽冷气。
齐兰珠转头就跑了出去,小月吓了一跳:“小姐!小姐!大晚上的你去哪里啊!”
“滚!不要你管!”
齐兰珠一个人冲出了齐府。
大半夜的京城,街上早就没有人了,除了打更的偶尔走过,根本见不着一个人。
啪嗒。
齐兰珠摔了一跤,满脸是泪水,委屈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一个戴着面纱的身影从巷子暗处走了出来:“姑娘,你没事吧?”
齐兰珠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来人是也是个姑娘,虽然戴着面纱看不到样子,但是她紧张感少了些:“没事。”
“来,我扶你起来。”
女人伸手将她扶起来了,语气关切的问,“姑娘,我看着你穿着打扮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模样,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里哭?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齐兰珠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诉苦,可又不敢说。
女人似乎看出来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酒肆:“要不去那边坐坐,那家酒肆一直开着门儿呢?”
齐兰珠一愣,点了点头,跟着那女人去了酒肆。
两人坐下,掌柜的呈上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女人给齐兰珠倒了一杯:“一杯解千愁,什么事在杜康面前,那都不是事儿,姑娘你放心喝,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我也是女儿身,占不得你便宜。”
闻言,齐兰珠心里的憋闷就像是被生生的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两杯酒下肚,她又委屈的哭了出来。
女人循循善诱:“姑娘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反正素不相识,说说也无妨。”
齐兰珠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我……我喜欢上一个人,还想着要嫁给他,谁知道那人竟然是个女的,我……”
“怎么会有人这么坏!”
女人突然提高了音量,“那人定然是故意羞辱你,才这么做的!哪家的正经姑娘会女扮男装?”
齐兰珠噎了下:“可是,大家都说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的错……”
“怎么就是你的错呢,明明就是那个贱人的错,要不是她女扮男装欺骗她在先,你怎么可能芳心错付?”
女人又给她倒了酒,“我敢肯定那个人定然不是什么东西,至少名声不怎么好,不然为何她要女扮男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齐兰珠想起凤思吾的名声,那确实烂到了泥地里。
她点了点头:“名声确实很差劲……”
女人微微一笑,继续给她倒酒:“那就不是你的错,就是她的错,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你,羞辱你,害你,就是想要看你的笑话,你看看,这件事明日一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人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那就是她要的!”
齐兰珠像是被兜头兜脸的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那都是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寒颤,目光里闪过浓浓的怨恨。
女人连续给她倒酒,劝着她喝下,齐兰珠醉倒在桌子上。
“行了,送她回齐家吧。”
女人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将面纱取下。
泞王从楼上走了下来:“难得你有点用处。”
女人正是风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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