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猫着身子溜进了翊坤宫主殿,缩在屏风后面,给梁崇月同步渣爹和母后这边的进展。
知道他们俩没有在吵,梁崇月就放心了。
母后那里没事,她就不用在分心了,可以专心处理这帮人了。
太和殿里摆了十几个箱子,还从别处抬了二十张书案摆在此处。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此时听起来就像是来自地府的鬼乐,有人听了害怕,有人听了舒畅。
梁崇月在太和殿里用了午膳,才等到这十几个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查完。
摞起来的纸张足有两米高,梁崇月默默翻看起来,有些人算是官二代了,还没入朝为官就已经在欺男霸女,收受贿赂了。
最后一张纸看完,梁崇月目光抬起,看着一个个被捆起来只露出个头,像是蛆虫一般在地上蠕动。
梁崇月提笔将这些人的名字和官职写下,一式两份递到齐德元手边。
“劳烦齐公公将这其中一份交给父皇,这些人按照大夏律法是都活不了了,今年科考刚过,大夏人才辈出,寻些人顶上他们的位置应该不是难事。”
“还有一份劳烦齐公公带着本公主的麒麟印去军营调五千精兵随本公主亲自去抄家。”
齐德元接过公主殿下递过来的两张纸,听到殿下要亲自去抄家,往殿外一瞧,外面的天气一看就是能将公主殿下给晒伤得那种。
“殿下,外面日头热,要不奴才替您去吧。”
梁崇月嘴角抿起,回以齐德元一个淡淡的微笑:
“如今朝堂上这么多年的蛀虫被挖出,皇家定是要给大夏的百姓们一个交代的,可惜三位哥哥都在禁足之中,不然此事也不该本公主前去,没事,本公主还没有这么娇弱,这小小日头还晒不了本公主。”
这公主殿下同皇上一个倔脾气,齐德元也只能稍微劝劝,殿下不愿意,他也没辙。
“是,奴才这就去办。”
齐德元带着人走远,梁崇月站起身来,吩咐人带着这些暗卫去填填肚子,干了半天活了,下午她还要用人家,可不能饿着肚子给她干活。
井随泱和良方带着人去用膳了,只有平安不听劝,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她半步。
让他去把手上的血迹处理一下,犹豫片刻,随手从一个身上撕下两块布把手包成两个拳头,盖住手上的血后,就像块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无论她如何劝,也不肯走。
“奴才名叫平安,是教导平安的老太监给平安取的,原本是希望奴才平安,从奴才跟了殿下的第一日起,此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护殿下平安。”
梁崇月心里感动,也拿他没辙。
话说她的武功在大夏不说前三,起码前十了,肯定在平安之上,在这宫里暗处全是护卫,谁敢动她呀。
“你去打盆水来。”
梁崇月随手指挥一个小太监去打水,转头面向平安:
“本公主不习惯这股子血腥味,赶紧把你手上那包的像馒头一样的东西解了,去洗干净去。”
等平安回来,梁崇月把她没怎么动过的点心推到平安面前:
“把这些吃了,下午还有大事要办,别饿着肚子,拖本公主后腿。”
说完,梁崇月就闭目养神去了,平安默默吃完了剩下的糕点,还有殿下提前为他倒好的茶水。
站在一旁侍奉的小太监们看的羡慕坏了。
公主殿下方才站在太和殿上尽显皇家威仪时的模样,就像是皇上在此一般,看的他们心惊胆战的。
可贪官处理完毕,公主殿下对待自己人时又好温柔,一点都不凶,看的周围的人纷纷感慨,同样是太监,怎么有人的命能这么好。
梁湛坐在翊坤宫里正在批阅奏折,听着齐德元的禀报,崇月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多谋善断,毫不含糊、该果断的时候绝不手软,真不愧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宝贝女儿。
不像她那几个哥哥,做什么事情都要犹豫犹豫再犹豫,不把其中的利弊掰开了算清楚,是绝对不敢下手。
犹豫再三最后下手,还要顾及各方利益,成事不足,无勇无谋。
向华月在一旁为皇上研墨,崇月一向心思缜密,这些无需她太过操心。
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将翊坤宫里的内鬼早日铲除,别拖了崇月后腿。
“让吏部尚书去养心殿候着,崇月要人就赶紧去办,找些忠贞的,别和朝中官员多有勾结的,顺便让华焱跟着,一路保护崇月安危。”
听到大哥名字,向华月手上的动作一顿。
崇月让齐德元拿着麒麟印去军营调人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把这件事与定国公府脱开关系,皇上此番作为,不就是要将崇月与定国公府绑在一起吗?
如今是抓的是贪官,朝中官员家大都各有姻亲。
虽然抄家名单只有十几人,可这背后牵扯进来的可不只有十几人那么简单。
皇上这招真是高明啊。
不费一兵一卒,就拔出了朝中不少贪官,好名声虽是落在崇月头上,可崇月到底是皇室公主。
说到底,百姓感恩的还是皇室。
好名声给了皇家,得罪人的事却都是崇月和大哥哥所为。
向华月有些看不懂身旁的男人,他真的在意崇月吗?
崇月不是皇子,皇上此番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崇月不知道母后还在为她担心这些事情,齐德元一回来,五千精兵已经加急从京郊军营朝着皇宫赶来,等她到午门外时,整齐划一的士兵已经候在了那里。
梁崇月在太后殿中分配好了人手,十几个人她不可能每家每户的亲自过去,那样抄到明天都抄不完。
暗卫和黑武卫各自带队抄家,由井随泱和良方安排。
她今日出宫,只去一个地方。
养在她公主府的那匹照夜玉狮子也被人带了过来。
梁崇月翻身上马,平安紧随其后,大舅舅也骑着乌骓走到她身边。
她这支队伍仅有他们三人足矣。
“殿下一路小心,真的不需要属下陪同吗?”
井随泱戴着那熟悉的银边面具站在马前,眼睛里是满满的担忧。
“一个小官家底薄,有舅舅和平安陪同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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