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蓉听到林然意有所指的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应声,只当没听见。
林然见林芝蓉不接这个话题,便又说道:“林医生,我在村中老人口中听闻,你老公当年新婚第二天就自杀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否告知?”
“警官,这跟案情有关系么?”林芝蓉眉头深皱,道。
“非常有关系!”林然瞎说道。
他就纯粹好奇,而且也觉得林芝蓉的老公白金水,当年的确死的奇妙不太对劲。
哪里有男人新婚第二天就上吊自杀的?
这是受了多大委屈,有多想不开?
因此想问问看,搞不好和20年前,那两桩至今都难以破解的旧案有关。
林芝蓉深深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幽幽道:“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们夫妻间吵了一架,我老公想不开就自杀了!”
是这样么?
林然闻言,深深看了林芝蓉一眼,觉得这女人没有说真话。
思量了一下,便道:“听说你和白金水,从大学时,就在交往?感情应该很深厚才是,怎么会……”
“男人嘛,有时候会小心眼,钻进某件事里出不来,就容易想不开!”林芝蓉面无表情的道。
林然没有注意到的是,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林芝蓉放在桌下膝盖上的双手,微微颤抖,随后双手用力交织在一起,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显见内心极不平静。
林然还想旁敲侧击的问询一番,多探知一点东西,在外面的张昂进来找林然了。
“林组长,派去找李木匠的兄弟回来了,没有找到李木匠,据邻村的村民说,李木匠今日没有去他们村。”张昂说道。
林然闻言一怔,当即站起身子,与张昂一起往外面走去,边走边道:“莫非这个李木匠跑路了,或者失踪了?对了,这个李木匠身高多高?”
张昂道:“我问问村里人……”
他当即转身去找河水村村民相问,问完后回来告诉林然,道:“林组长,村里人说,李木匠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
“这……山洞中的骷髅尸骸,不会就是李木匠吧?”林然猜测道。
张昂浑身一震,讷讷道:“有可能啊!不过,李木匠怎么会被害呢?”
林然道:“估计和杨本林有关,走,去李木匠家看看!”
林然当即带着一行人,往李木匠家赶去。
一路上,林然都在向沿路碰到的村民,打听李木匠家的情况。
据村民们说,李木匠今年40岁,为人市侩,喜好搓麻将,不是啥好人,也不是啥坏人。
木匠手艺是祖传的,在这一带很出名,小日子过得不错。
目前育有两子一女,都在上学阶段。
掌握了李木匠基本家庭状况后,林然带着人已然赶到了李木匠的家门口。
李木匠的家竟然跟杨本林家相距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这让林然微微有些诧异。
李木匠家是一栋二层楼房,在河水村算是资产中上家庭了。
目前家中,只有李木匠的老婆董白凤在家。
董白凤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长得粗枝大叶,不到40岁的年纪,眼角已经生出皱纹了。
可见平时在家,经常干活劳作,没有怎么享福。
此刻正在门口的菜地里拔白菜,看到林然一行公安驾临,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林然一行人。
“你好,你是李秀铁的老婆是吧?”林然走到了董白凤跟前,出言问道。
李秀铁正是李木匠的本名。
“是啊,怎么了?”董白凤有些局促的回答道。
“你知道李秀铁去哪里了吗?”林然道。
董白凤道:“去隔壁村做木匠活去了。”
林然道:“你怎么知道?李秀铁告诉你的?”
“对啊,我家男人早上发短信告诉我的,说去隔壁张村做半个月木匠活。”董白凤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为什么发短信告诉你?你最后一次见到李秀铁是什么时间?”林然紧追不舍的问道。
“昨天晚上……他去镇上打了一夜麻将,早上就直接去张村了。”董白凤道。
她此时也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所以说话越发小心翼翼。
不知道自家男人,到底犯啥事了。
搞得这么多警察来家中调查。
别不是赌博被抓了……
林然沉思了两秒,忽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前几日,李秀铁和杨本林在路上吵架的事儿?”
“知道啊,我当时在旁边,还是我劝住的,不然他们就打起来了!”董白凤道。
“他们为什么发生口角?”林然道。
董白凤迟疑了一下,嗫嚅道:“我男人好像问了一句,白锌那小子,是不是你儿子……老村长就炸毛了,就跟我男人吵了起来,要不是我在旁边,他们就干起仗来了!”
“别看老村长年纪大了,个子也不高,但是脾气很火爆,比一般小伙子还猛!其实我男人,在路上遇到老村长,也就跟他开玩笑好玩儿而已,没想到他就暴走了!”
林然听到是这么回事,却是有些出神。
白锌会是杨本林的儿子?
这可能么?
还是李秀铁真的在瞎说,在开杨本林的玩笑?
但开玩笑,开什么玩笑不好,为什么要拿这件事来开玩笑?
这么“瞎说”,可就牵扯到村里林医生的清白了。
莫非……李秀铁真的知道点什么?
林然思考了一下,望着董白凤,沉声问道:“李秀铁为什么,要拿这件事来开玩笑?他平日里,有在你跟前说杨本林和林医生什么事儿么?”
董白凤四处扫了一眼,见附近没有啥村民围观,便小声道:“我说出来,警官您可不要外传啊?”
“你说吧,我保证不说出去。”林然道。
“好!”董白凤点点头,道:“前些年,林医生领养的儿子白锌,生了一场大病,在市医院住院,需要人移植肝脏,结果是我们村老村长……给白锌那小子换的肝脏。我有个侄女在那家医院当护士,亲眼看见的。”
“你想啊,他们要是没有血缘关系,老村长怎么会白白换肝脏给白锌?”
“后来,我家男人知道这个消息,便稍稍注意了一下老村长的动向,发现这老东西经常晚上往林医生诊所钻,而且一去就几个小时……这一男一女,处在一个屋子里,能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说到这里,董白凤嘴角翘起,不屑一笑。
似乎在嘲讽,这对狗男女在干一些伤风败俗的事儿,实在有些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