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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惊呆了,他从不知道宫内有火炮!这么重要的讯息为何从没人告诉他?!难道父皇在心底根本不认同他继位?这五门火炮就是为了防他?!

皇上心神大乱,一直以来萦绕心头的不安喷薄而出将他缠绕!几乎令他喉间窒息!他蓦地站起身,阴兀地盯着唐芷漩说道:“是宇文世兰暗中藏下火炮的吗?是她在防朕是不是?她本就不想让朕做这皇帝,她竟敢在宫里留下这等后手!反了她了!死了还在压制朕!”他狞笑了几声,“你直接开炮轰死朕!快呀!一起死在这儿!让朕看看你有没有这胆子!”他对着殿外大叫,“来人!你们都死了吗!”

殿外无人入内,刚才说话的禁军首领颤声道:“皇上!有火炮对着我们!不如、不如您降了吧?唐大、大人不会为难您的!”

皇上瞪大双眼怒道:“你们是朕的禁军!不舍生忘死保护朕,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斩了!统统斩了!”

唐芷漩平静地说道:“从前的禁军首领刚正不阿,忠心事主,皇上却选了个只会阿谀奉承的纨绔子弟接替他,眼下还盼他能为你舍生忘死?”她微微皱眉已有些不耐,“多费唇舌无益,云首座。”

云入画点头,抬手就要向外甩出响箭,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颖妃拍手笑道:“好!快让我听听五门火炮齐鸣是什么动静!”

皇上急得声音都尖了:“住手!你们还真敢?!”

云入画不屑道:“为了大景有何不敢?”她看向唐芷漩,“你跟他客气什么?依我看圣旨也不用改了,直接让他写退位诏书,立即传位给崔将军!”

皇上目眦欲裂地咆哮:“终于暴露了狼子野心!还说什么收回成命!这才是你们的目的!”他指向唐芷漩,“还说与崔崭无关!你做的哪一件不是为他?!”

唐芷漩看向颖妃:“你可知玉玺在何处?”

颖妃:“知道啊,我去拿。”她起身就往后殿走,一点犹豫也无。

皇上惊得随手抄起椅子就砸向颖妃,被云入画一脚踹碎那椅子!颖妃快步走进后殿去了,皇上怒气勃发得颤声道:“反了,都反了!”

云入画忽然微微偏头,仔细听了一听,凑近唐芷漩低声道:“有不少人靠近,你得快些。”

唐芷漩吩咐一旁早已跪地发抖的宫人:“拿金卷来。”

金卷是书写圣旨的卷轴,宫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滚带爬地去了。皇上已心灰意冷,瘫坐在一旁看着唐芷漩,问道:“你这女人,到底为什么敢造反?孤芳阁给了你熊心豹子胆?是宇文世兰有什么遗命给你们,让你们这么胆大包天?”

唐芷漩:“我今日之举,与任何人的命令都无关。大景从来不是皇上一人的大景,而是万民的大景,”她见皇上皱着眉头显然不认同甚至不理解这些话,知道多说无益,便转而说道,“想做忠臣却无明君,莫可奈何。”

皇上认为很是可笑地摇了摇头,颖妃和宫人都已捧着该拿的物件儿走了过来,宫人双手捧着金卷“噗通”跪在唐芷漩面前,颖妃则是满不在乎地将玉玺在手里抛了抛,说道:“快写吧,我帮你用印如何?”

唐芷漩点头:“颖妃娘娘用印,便也代表了皇上的意思,可行。”

皇上听到了极为可笑之事,狂笑了两声,说道:“可笑至极!朕绝不会写一个字!”

云入画忽然说道:“荣安殿下虽认为你不可做帝王,却也曾劝导你多学多思、谦逊敬臣,说过如此可保你做一方镇守之主,但你知晓此事只认为是荣安殿下鄙你不配继承大位,旁的什么也没听进去。”

皇上咬牙,想说些什么反驳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就见唐芷漩已展开金卷,令颖妃用印。颖妃看着一个字也无的金卷毫无犹疑,直接将玉玺按了下去。

皇上震惊得结结巴巴:“你、你们都疯了!矫诏!竟敢!”

唐芷漩将用印后的金卷收好,说道:“这便是圣旨了。”她转身就要走,皇上不管不顾地一把拉住她,又急又恼地斥道:“你打算用无字圣旨令崔崭登基吗?你以为众臣都是傻子不会看这圣旨一眼?你以为其他皇族内眷不会有丝毫——”

唐芷漩冷冷打断:“从我决定行花使之权,什么都不在我眼中。皇上不必再强调自己的重要性,你于这大景,乃是祸端。”

唐芷漩向外走去,云入画跟在她身侧,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极力忍耐才能保持一派冷静。云入画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臂膀,唐芷漩带着感念又克制紧张地看她一眼,却不想皇上在她们身后举剑横上自己的脖颈,喝道:“朕不会让你们如愿!朕自刎在这乾德宫,多少双眼睛看着!入殓时也会被人发现脖颈剑痕!你们逼死皇帝必会被天下人知晓!自有正义之士讨伐你等!”

唐芷漩停步,回头,云入画在她耳畔低声:“我去了结他,不会留痕。”

唐芷漩低声:“不可,他死在何处都不妥。”

皇上察觉她们的犹疑,狂妄地笑道:“你们竟还要脸面!那还不对朕俯首称臣!给朕跪下!求朕写诏书!跪啊!”

唐芷漩看着皇上,仿佛在看一个不知悔改的顽劣孩童,忍无可忍地说道:“你真是令我,难以忍受。”

“那又如何!你们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最好的不就是朕亲自出现亲自下旨亲口承认让位于崔崭吗!那就必须忍受朕所需的一切!”

“无须忍耐。”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后而来,伴随着一柄长枪从身侧呼啸而过,只见那长枪直扎在皇上手中的宝剑上!宝剑落地,皇上惊得退后几步坐倒在地,盯着崔崭喃喃道:“来了,终于来了……”

唐芷漩看向崔崭,不免想起还在崔府时他也曾这般护持自己的模样,心头一软却又一紧,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

崔崭淡淡一笑,说道:“你离开太久了,我总觉不安。果然,”他看向她,“在替我做急先锋。”他带着感慨地一叹,“我本以为你对此事尚有犹豫,没想到你动作比我还快。”

唐芷漩亦是感慨:“并非完全毫无犹豫,但这僵局总要有人来破。”她仍想劝他离开,“你不是合适破局之人,马上退出去。”

崔崭微微偏头靠近了她一些,低声道:“这可不是不听你的话,容我稍后赔罪。”

云入画跟他们站得近,说些什么都听见了,当即瞥了他们一眼便退后了些。皇上看着他们如此,也不知是恼恨还是幽怨,竟流出泪来,斥道:“你们当朕死了吗……当朕死了吗!”

崔崭缓步上前,俯视着皇上,皇上畏惧瑟缩地后挪,想去摸跌落的宝剑却隔了段距离,只能强撑着对崔崭吼道:“乱臣贼子!史书上必有你的骂名!”

崔崭神色未变,说道:“你若如此看重名声,也不会随便构陷于我了。你只要求旁人,从不要求自身。”他将扎在地上的长枪拔出,皇帝惊得又往后缩了缩,胡乱喊道:“来人!来人!护驾!护驾!”

崔崭并不理会这些,只淡淡道:“你看清楚,逼宫的是我崔崭,与旁人无关。”

云入画看向崔崭,又看向唐芷漩,只觉得这二人为对方考量竟都是如此挺身在前,毫无犹疑,仿佛其他一切困难险阻在对方的安危面前都不算什么。可这样一来,崔崭不仅立身不正有逼宫篡位之恶名,若他还要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入赘唐芷漩,这皇位将更加摇摇欲坠……

皇上恼恨地看着崔崭,却又忽然阴森地笑道:“对,就是你逼宫篡位,你要当这一国之君就去当!先前说的要入赘孤芳阁看你如何办!哈哈!为了皇位就舍弃喜欢的女子,对吗?你这一身正气的模样还不是装的?为了皇位有什么不能牺牲,对吧!”

崔崭笑了一笑,似是浑不在意这些话,也不想再与皇上费口舌,对外唤道:“来人。”

立有两名士兵入内进前快步走到崔崭身后,沉声道:“属下在!”

崔崭看向皇上,命令士兵道:“皇上已退位,将其送至敛思殿,没有我的手令不得出。”皇上刚要咆哮出声,崔崭又道,“宇文长恒搅扰时局、构陷良臣,置大景万民于不顾,诸多罪责待详议后再行定罪论处。”

皇上大惊失色,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能得个太上皇尊位,之后闲散度日,没想到不仅没有尊位还要被论罪!他在两个侍卫的压制下还强自挣扎,对着崔崭大吼大叫:“你怎能如此对朕?!你打算如何向万千臣民交待?没有朕的金口玉言,你以为你能顺利登基吗!”

崔崭不与他多言,抬手轻挥。那两个侍卫很快将皇上拖行而走,离殿而去。一旁的颖妃笑道:“崔将军怎地不再晚来一阵?我很想看看唐大人是不是会真的杀了皇上呢,可惜你来了,就这么快刀斩乱麻。崔将军就这么篡位了?言官们口诛笔伐的,你全不在意吗?”

崔崭没有看向颖妃,只吩咐一旁的宫人将颖妃带下去,与后宫其他妃子锁闭在一处,不准苛待但不得随意出入。颖妃平静地跟随宫人离去,只在经过唐芷漩时看着她笑道:“皇位和你,他会选哪个呢?我等着知道,快点呀。”

唐芷漩微微抿唇,看向崔崭,他也正向她看过来。殿外黑压压站着的大军一齐跪地,高呼道:“叩见新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芷漩微微垂头就要跪下去,崔崭一把扶住她不让她跪,还未开口,殿外就响起老臣的声音:“吾皇已诸多烦扰,切不可为一女子再添令人诟病之处!”

大军中有些人开口附和,声如洪钟似雷滚滚,还有人直斥唐芷漩擅行逼宫之事令崔崭提前入宫污了崔崭清誉,一时间嘈乱声四起,却都是要将逼宫罪责落于唐芷漩一人头上!

云入画早已听得不耐烦,拔剑在手就要上前威吓,唐芷漩对她摇头示意她止步,又看向崔崭,低柔地劝道:“崔……皇上,这大景,由你担在肩上,才会有你我曾畅想过的坦途。”她深吸一口气又要下拜,“我愿承担一切,只要你能——”

崔崭紧紧扯扶住她的臂膀,凝视着她的双眼,在这紧张逼迫中忽而笑了,说道:“我的芷漩,在说什么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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