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是不是为了萧歌才罚我们家荷儿的?你别忘了,当年邬茵做了什么事!”邬茵是萧歌的母亲,也是太后的义女。
“放肆!”萧穆然一拍桌子,不想听尹夫人提起旧事:“尹萍,我意已决,萧荷该受的惩罚半分也不会减,赶紧回去吧。”
尹夫人却不依:“老爷,这些年我一个提督之女给您做妾从来没喊过委屈,荷儿更是被有些人在背地里喊作庶女,受了多少委屈啊。可是现在你还要因为萧歌去惩罚荷儿,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萧穆然瞪大了眼睛,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道:“我也不曾亏待你们,你除了没有丞相府夫人的名头,府里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还不够?”
“老爷你问我够不够?萧歌本是无盐丑女,却能凭着萧府嫡女的身份嫁给太子,而荷儿婚事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就是因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母子几人出门都矮了人一头。”
尹萍真是想想就恨得牙痒痒,明明是邬茵对不起相爷,死了还要一直霸着丞相夫人这个位置,她更恨太后,竟然传下懿旨命令萧穆然不可以在邬茵死后抬妻,就是为了确保萧歌丞相嫡女的身份,更是定下萧歌与太子的婚事,事无巨细,都替萧歌考虑好了。要不是太后去的早,萧歌怕是更要骑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够了,早已定下的事情你再怎么埋怨也是事实,不会有变,萧荷犯错是事实,赶紧回去吧。”
“老爷…………”
“咦,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父亲大人和姨娘的你侬我侬。”
尹萍堂堂提督之女,嫁给丞相做侧室本就是她的伤疤,自从她掌管萧府中馈,府里的人都是管她叫一声夫人,萧穆然也没有说什么,可是萧歌一句称呼却又好像将尹夫人生生的打回了原型,她转头愤怒地盯着从门口进来的人,却难掩面上的惊讶之情。
只见从门口进来的萧歌,面容精致,气度从容,身上的衣裙有些旧了,却在主人的光芒下也亮丽了起来。
“你………你是萧歌?”尹夫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才离开一个多月,这萧歌怎么会
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萧歌笑吟吟地自己找了位置坐下,看向萧穆然:“你说呢父亲,我是不是萧歌?”
萧穆然面色复杂,萧歌的长相大半随了她母亲,以往的萧歌好似有些痴傻,面容也灰败还不怎么能看出来,现在眉眼自信的舒展开来,确实是很像邬茵。
“怎么,父亲不敢认?”萧歌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从一副以前萧歌偷偷藏起来的画像看出来萧歌是很像邬茵的,再看看尹夫人的反应,证明自己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见到这样的萧歌,尹夫人有些莫名的害怕,以前的萧歌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有些痴傻的模样,她从来没想过萧歌会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按捺住心里翻滚的情绪,扯着嘴角笑了笑:“歌儿怎么来了,我和你父亲正说话呢?”说罢还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歌儿啊,我就是不忍心你父亲惩罚荷儿,你能不能帮我也劝劝你父亲?”
若是以前的萧荷,怕是会连连点头说好了,可惜此萧歌非彼萧歌了。
“不能!”
“歌儿?”
“呕,那个姨娘啊,我好歹是丞相府堂堂嫡女,你这左一句歌儿又一句歌儿不太合适吧?”
尹夫人瞬间面色难看:“这………”
萧穆然瞥了一眼尹夫人,见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开口:“对长辈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萧歌笑眯眯的拿起一块儿桌上摆着的点心,内心暗自满足:“不好意思啊,我一向只对有德行的长辈有礼貌,至于那些无德却整日里想端着架子的人啊,算了吧,倒胃口!”
萧歌这可不止在说尹夫人了,萧穆然也包涵在内。
“萧歌!”萧穆然内心怒火再起,他这几日除了见识到她的本事外,气死人不偿命的脾气也领会了不少,他好几次想犹豫着想放下芥蒂跟萧歌好好说说话,萧歌就已经把他气得一佛跳脚二佛升天了。
“父亲大人怎么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最近没银子花了,本来想去找姨娘问问看把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嫁妆还有太后赏给我的东西放哪儿保管了,
我拿点出来应应急。听说姨娘在这里,就过来瞧瞧呗。”左一句姨娘,右一句姨娘,听得尹夫人心里直冒火,却又只能强忍着。
“这个月银不够吗?”话一出口尹夫人就后悔了。
萧歌夸张长大嘴巴:“姨娘一个月就给我十两银子,还经常拖着不给,我为了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所以得问姨娘要回替我保管的东西了。”
萧穆然脸色有些不好,他出于自己内心的某些原因不待见这个女儿,甚至因为萧歌平日里的额痴傻还有些嫌恶,但是就算看着太后的名头,他也吩咐了要好好对待萧歌,可是这十两月银,府里很多下人都赏银都不止这一点。
“不可能,我明明每个月给你一百两月银的……”尹夫人一拍桌子,愤怒的道:“肯定是下人没做好事情,等我回头查清楚,一定好好惩治这帮子狗奴才。”
萧歌似笑非笑看着尹夫人表演,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回属于萧歌的东西的,这尹夫人再怎么演戏也不管用,哪怕萧穆然不表态,可是不还有太后的名字压着的嘛。
“姨娘,人人都夸你掌管府中中馈条理清楚,怎么在我这儿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了。要知道我可是整日里吃不饱穿不暖,还得自己做些绣活换钱。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年龄也够了,可以自己保管我娘亲的东西了,所以你派人整理整理还我吧。还有姨娘我跟你说,你可别以为我年纪小记不清楚哦,我娘亲给我留下的每一样东西我都记得呢,要是丢了少了,我进宫和皇上叙旧的时候,说错了什么话可就不好了。”她母亲是太后的义女,也算是皇上的义妹,她甚至都可以管皇帝叫一声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