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两句也值得你一大早,巴巴的去听?”许羡不依不饶,攥住她的手,威胁道,“沈多芙,你若敢跑,我就毁了你的一切,将你关在屋子里,铁链锁住……”
“吃粥吧!”沈多芙舀了一勺,塞进许羡巴拉巴拉说话的嘴里,轻啐一句,“这么好吃的粥都堵不上你的嘴?”
沈多芙一勺一勺喂得很快,许羡一口一口囫囵吞,吃了大半碗,他才狐疑的问:“这总不会是你做的吧?”
“我哪有这手艺!这可是你的荟表妹做的呢!”沈多芙笑睨着他,将小半碗粥递到他手里,不喂了。
“你也不怕有毒!”许羡将粥轻掷到桌上。
“怎么?她给你下毒过?”沈多芙下意识回话,过后,又更正道,“下毒不可能,下春药倒有可能!”
许羡面色不郁,却没有出言反驳。
见状,沈多芙惊声道:“真有啊?可她现在瞧着,怎么避你如蛇蝎?但又想做你的妾,好矛盾!究竟是不是在做戏?”
“别为这些外人分神,我们聊聊正经事!”许羡揽住她的腰,带进怀里。
“什么正经事?”
许羡笑而不答,搂着她,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择日通书,坐在榻旁,认真看起来。
沈多芙的脑袋被他用手压在他胸前,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她并无兴趣。
想了想,她开口问:“听说你办了季九舟,本可以升至一品太傅,就是因为娶了我,才没了这个升官发财的机会,还挨了二十杖?”
许羡淡淡嗯了一声,坦言道:“升官发财和你,我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哦!”
沈多芙的回答,很敷衍,许羡垂眼睨她,生怕她会错意,补充道:“别说升官发财,就是让我当皇帝,我都不换。”
沈多芙愕然,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时,他眉眼灼灼,轻声道:“我孤苦半生,身后已无至亲,你说的没错,纵然得到了全天下,无人共享,有何意义?我现在就想先安个家。”
“可我进不了你许家的门。”沈多芙下巴点在他胸膛,垂下眼帘。
“进不了就不进,我与你开府另住,不好吗?”许羡撩开眼,不以为意的继续看择日通书。
“这样不好,要被人说不孝的。”沈多芙皱眉,许羡名义上是到许家继承香火,他的正妻本就应该由许夫人挑选。
而许夫人属意的是邱晓荟,为了迁就许羡,都愿意做妾了。
如今她非但不同意,还将许羡拐出府,留下一家子老弱病残。
这事传出去,她要被人一口一个唾沫淹死。
许羡轻笑出声:“他们拿世俗礼教来谴责我们,我们自然理亏,你不进许家门,我便也不进,不孝骂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不会骂你,只会说是我蛊惑你不孝!”沈多芙太清楚这世道对男子有多宽容,对女子有多苛刻。
“不行!”沈多芙自他怀中惊坐起,一脸认真道,“不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我得想法子进你家的门!”
许羡心情大好,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母亲你也看到了,她不曾亏待我,却也并不真心相待,倘若你进了家门,她拿捏不了我,必定是要磨你的,留你在家受气,我怕是会更不孝。”
“奇怪!她又没有儿子,既然过继了,为何不真心相待?你若是我的儿子,我必定十分疼爱你!”沈多芙一直都想要个孩子,若是能生个像许羡这样的儿子,她真的做梦都会笑醒。
许羡笑意骤停,冷声道:“我是你夫君,先疼爱夫君,才会有儿子。”
沈多芙温顺的点头。
“你试想一下!”许羡垂眸看择日通书,嘴里轻声道,“你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满心欢喜在家缝制嫁衣,等着嫁给我,一切都很顺利,婚后夫妻恩爱,情比金坚,我宠你疼你,从不提纳妾之事,很快你便生了个女儿,乖巧可爱!”
“在女儿四岁时,我战死了,尸骨无存,你伤心欲绝,甚至想殉情之时,有人上门告诉你,我早年在肃州与人生下私生子,寄养在楚王府里,已经十多岁,一直瞒着你,原来我在肃州早就安了家,私生子要认祖归宗,成为嫡子,你说你会对这个私生子好吗?”
沈多芙摇头:“恨都要恨死了!”
话一出口,自觉失言,她抿了抿唇。
“所以一切都情有可原。”许羡从容的笑了,伸手再度将她揽入怀中,指腹揉捏着她的耳垂。
她觉得痒,缩着肩,将他的手拂开,没一会他又来揉,她烦了,由着他去,没一会儿,困意上头,趴在他胸前,昏昏欲睡。
“真晦气!”
突然许羡嘟囔了一句,带出几丝怒意,沈多芙掀了掀眼皮,见他扔了择日通书,气愤不已的道:“除了帝后大婚那日,近一两月都没有什么好日子。”
“你挑好日子干嘛?”沈多芙困得没法思考,回了他一句,便转身,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好好补个觉。
一只大掌在腰腹处游走,闹得她无法入睡。
“娘子说要圆房,为夫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番。”
细碎湿润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沈多芙彻底被闹醒了,她伸手揽过他的脖子,承受他的吻。
既然制止不了就放任吧!
一记深吻结束,他眸色沉溺,哑着嗓问:“月信还要几日?”
“三五日吧!”
“你可知我忍得有多辛苦?”许羡皱眉,竟然还要三五日?真难挨!
“不知道,但我倒知道,你和萧若雪有过一段情?”沈多芙挑眉问。
“我发誓没有,你要知道,萧家的女子,我看都不会看一眼!”许羡暗啐一声,“方草这个大嘴巴!真应该缝起来!”
“想来也是,什么雪啊雨啊,你一听头疾都要犯了,怎会喜欢?”沈多芙笑颜如花。
许羡弯眼笑起来:“娘子说的是,我只喜欢……多子多福。”
“......”沈多芙微愣。
许久,沈多芙才道:“要进你家的门,首先我不能是戴罪之身,我的案子,要尽快开审,已经拖很久了。”
许羡嗯了一声:“我来安排。”
“这是不是就是有靠山的感觉?”沈多芙笑意盈盈道。
“当然!夫君不能靠,还要夫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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