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半宿,从暖阳到明月,从青涩到求饶。
黎姝君将云峥叫了几十上百次,然而一说出这两个字,黎云峥总是能变得更加兴奋。
到最后她连提起都不敢了。
一梦将醒,却是一夜难得的沉眠。
黎姝君醒来的时候,黎云峥似乎已经醒来过一次了,他简单穿着一件衣裳,靠在床榻上看着自己。
黎云峥很快就发现了一道滚热的视线,不安分的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于是俯身下来,在黎姝君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随后反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黎姝君纵然沉溺无边的爱意,但她脑海里忽然一闪而过了一个画面,昨日,烛光还未全黑下来,褪去了黎云峥的衣物,她看到了一个瘆人的画面。
他的左臂,小臂上满满的都是刀伤的疤痕,看上去还有几分新鲜。
可到如今粉嫩的新肉仍然是有几分凸起,摸起来甚至有些荡手。
黎姝君半命令式的:“把手给我。”
黎云峥像是做错了事,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左手,藏去了身后。
“我的这手臂很丑的,不给你看了。”他又一次挂上了那高高在上的温润笑意,但这表情,现在黎姝君最不喜欢。
难不成,经历过这一夜,他还想退回那个规规矩矩,温润如玉的黎云峥?退回哥哥的位置?
黎姝君的眸子一冷:“云峥,把手给我!”
“唉……还是拗不过你。”两个人僵持了片刻,黎云峥还是松了口,他不得不叹一声,揉了揉黎姝君的头顶,好好的安抚起这个炸毛的小老虎。
接着,他当着黎姝君的面,缓缓的挽起了衣袖。
衣袖卷起一层,两层,三层……
黎云峥的动作越来越慢,露出的刀疤越来越多了……
“我知道,你认识南疆的势力。”黎姝君仔仔细细的摩挲着每一道伤痕,昨天意乱情迷之中没有细心观察,现在才发现这些刀伤几乎深浅,大小一致。
力度,刃口方向更是出了奇,就像凌迟一个人一样有章法。
虽并不是整齐排列,但整体还是分布均匀,并不可能是跟谁发生冲突。
那么就这可能有两个答案,一个是老皇帝命令人这样做来羞辱他,要么就是出于其他的原因,他自己才是这个下手的人。
“没什么。”黎云峥点点头,还是不愿意说出实情。
“云峥,我不希望你我也走到兰因絮果的地步。你不愿意说的事情多半与我有关,让我猜猜……是什么能让你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黎云峥叹了口气,却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
总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最后就成了没必要问,没必要说。
所以他决定坦诚相告:“先皇死后,你出过事。那时我守在殡宫日日抄经,正好就借用了先皇的血脉,替你做了一场法事续命。”
“先皇已经死了几日,血几乎凝固,没有她的血,就得用施咒人的血,这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哥哥不但相信我,而且我……那次其实是真真正正的应该死了,是不是?那这种东西一定都有代价,你的代价是什么?”
“自然是有代价,代价就是那个小皇帝的命,可是我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死,反而活的更好了。”黎云峥坦诚的交代,纵然他已经是知道了黎知寒的攻略者身份。
但黎云峥伪装的很好。
至少黎姝君真的对他坦诚交代道:“他不是原来的那个皇帝。”
黎云峥明知故问,装作震惊的模样:“他不是?”
“哥……反正,我这么奇怪的事情你都相信,那你肯定也会相信,其实黎瑄阳的壳子里已经换了灵魂,这个灵魂叫做黎知寒,是从一个叫做大夏的地方来的,那里的观念比我们这里先进太多,我实在心向往之……额不过话说回来,哥你会相信的吧?”黎姝君侃侃而谈,似乎下一秒那些男女平权的思想就要呼之欲出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赶忙将话收回来。
重新落回黎云峥的身上。
黎云峥对黎姝君的坦诚相告别提有多满意了。
但他装作悲愤理解的表情,脸上还挂着几分忧郁。
黎云峥道:“君君……我跟南疆多有往来,或许能够对你说的这些话有些理解。可是大启的其他人,会把你当成邪教看待的。往后,万万不可再任何人的面前提起此事了。”
“我才不怕别人误会我呢,哥理解我,就等于全天下都理解我了~”黎姝君心里甜腻腻的,更是万分开心。
“君君,哥饿了。”
“饿了?那我去叫清渠?”黎姝君清澈单纯,她咕噜一翻身,就要打算去找清渠要些吃的来。
谁知道自己肩头一热,黎云峥的手心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哥从看见你那天起就饿了。”
黎姝君感觉重心一倾斜,整个身子擦过空气中有些微凉的风,直接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有些热。
烧的黎姝君的灵魂都要燃起来了。
他说的话很土味,很像是一个父辈。
但他的音色语气,再一想到他的容貌,谁会拒绝呢?
谁会拒绝天底下第一貌美的男子?
黎姝君转过身,主动入怀,不轻不重的啄在了黎云峥的锁骨上。
用上下牙一磕,小嘴一吸,嫩肉就被黎姝君裹在了口中。
黎姝君用力的吮吸,这一处的皮肤就好像是被恶魔给盯上了一般,当时就起了一片紫红色的沙点。
鲜红诱人,黎姝君更加的渴望了。
哥哥的血,会是什么味道的?
黎姝君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黎云峥,然后声音有几分拉丝:“哥!”
“喜欢?”
“哥不会生气吧?”黎姝君讨巧似的笑了笑。
黎云峥的眉毛轻轻挑起来。
他缓缓贴近了黎姝君,后来从她身边越过。
直接抽出了佩剑,照着自己手心一划。
一道鲜艳的粉红从手心滚落,他手掌心汪成一抔,像是献宝一样的送到了黎姝君的眼前。
他真的好疯癫!
黎姝君眼里震惊无溢于言表。
“哥?”
“喝吧,这就吓到了?要不然我放一些蛊虫出来,给你看看?”
黎云峥装作高深莫测的南疆隐士一般,就像是转手就能捏出一只活生生的虫子似的。
黎姝君怕了,她想都没想,就舔了舔他手心里的血。
竟然没有想象中有一股锈的味道,反而是香甜清澈,循循善诱的……
或许正如他所说,他下了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