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破旧的房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可能有四、五十岁的男人站在那里,乱糟糟的头发,黝黑粗糙的皮肤,一身破旧的衣服。
他局促的站在那里,时不时的舔一下嘴唇, 根本不敢和韦鸿宇二人有眼神上的接触。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警察。”韦鸿宇紧紧的盯着他的面部表情。
男人全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左手好像是要抬起来,却又无力的放下。
“孩子在哪里?”韦鸿宇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
男人像被雷击了一样,拼全力向院外跑去。韦鸿宇伸手一抓,被他堪堪躲开,但他却没有躲开西门学义的一脚飞踹。
男人扑通一声摔倒在院子当中,韦鸿宇毫不犹豫的全身而上,一下扑在他的身上,紧紧的压住他。同时大喊:“西门,找绳子捆住他。”
西门学义迅速四周搜寻,一眼就看到猪圈墙上搭着一堆烂绳子,拿过来三两下就将男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西门,你现在马上出去叫童所长带人过来,全部人都过来。”不等西门回应,韦鸿宇已经拉开房门窜了进去。
一进去,一股发霉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顾不得这些,韦鸿宇急速的四处扫视。
这是一间堂屋,右手边是一个做饭用的灶台,左面堆着一堆烧火用的树枝和烂木材,前面墙角矗立着一个脏得发亮的碗柜儿,旁边儿是一口水缸。
再仔细的扫视一遍,没有可疑的地方。
韦鸿宇绕过灶台,三步两步就跨进了右边只挡着一个布帘儿的房间,房间里特别昏暗,适应了两秒钟,韦鸿宇才大概看清楚了房间内的情景。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右手边是一间土炕,炕脚上放着一个老式的炕柜儿,柜上有一个背包,韦鸿宇瞪大眼睛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一个书包。
他一下跳上炕去,拉开炕柜的门搜索,里面只有一些旧衣服和被子。
地下有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桌子下面,好像是有几个粮食口袋,韦鸿宇又马上跳下炕,在几只粮食口袋里摸索,什么都没有。
此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呼叫:“韦局?韦局?”
韦鸿宇提着书包从房间里快步走了出来:“童所长,我找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孩子的?赶快让大家在房前屋后仔细搜索,孩子应该就在这里。”
大家回应了一声,马上散开搜寻。
另外一边,西门学义找了一个铐子,将那个男人拷了起来。
没过十分钟,就有人叫了起来:“在这里,在这里,孩子在这里。”大家呼啦一下都涌了过去。
两名警察在柴草堆里找到了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全身赤裸,下身流着血。其中一名警察触碰到孩子的身体,他大喊了一声:“还是热的。”
他又迅速的摸了一下孩子的颈动脉,还在微弱的跳动着:“快快,孩子还活着。”
“西门,你开车马上把孩子送镇卫生院,童所长,安排两个人跟车。”韦鸿宇大声的命令道。
西门学义在孩子的身上搭了一件衣服,抱着她快步跑了出去,后面有两个警察也跟了上去。
至此,韦鸿宇和童天路所长,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韦局,咱们现在就剩一台车了,大家也坐不下,只能走两趟了。您带两个人先回去,到所里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等下一趟,还要处理一下现场。”童所长建议道。
韦鸿宇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就点头答应了,和韩策还有另外两名同志,坐第一趟车回到了宣坊派出所。
此时西门学义提着一个小水桶,正在派出所门口擦车。韦鸿宇下了车直奔他而去:“小女孩儿怎么样了?”
“在卫生院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被县医院来的救护车给拉走了,他们说孩子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韦鸿宇这才放下心来。
忙了几个钟,中午饭都没吃,韦鸿宇和大家也确实都饿了。
“文所长,我们大家都饿坏了,有没有什么吃的?”韦鸿宇毫不见外的问道。
“有有有,韦局,刚才童所一来电话我就让师傅把饭菜准备好了,走,大家都到食堂吃饭去。”副所长文翰热情的招呼大家。
吃过饭之后,韦鸿宇和副所长文翰,聊起了宣坊派出所的基本情况。
宣坊派出所是个小所,有四名正式警察,六名辅警,其中所长一名,副所长一名。辖区面积大概120平方公里,距离县城45公里。
辖区总人口人左右,共有12个行政村……
两个人正聊着,外边传来了喇叭声。文翰站起身,望向窗外,只见所里面的警用面包车停在门口儿,所长和几名同事押着一名嫌疑人下了车。
文翰急忙迎了出去,和所长打了个招呼。
审讯室内,气氛压抑。韦鸿宇坐在审讯桌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姓名?”韦鸿宇开口问道。
“邵……邵庆生。”男人结结巴巴地回答。
“年龄?”
“三……三十四。”
韦鸿宇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邵庆生低下头,不敢直视韦鸿宇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我们要找的小女孩儿会在你的家里?”
邵庆生闻听此言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你是自己说,还是……”韦鸿宇的声音变得冰冷而严厉。
邵庆生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韦鸿宇怒视着邵庆生,这种人都会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而不会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以为一句错了就能抵消你犯下的罪行吗?”韦鸿宇厉声质问道。
邵庆生被韦鸿宇的气势所震慑,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韦鸿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邵庆生,你知道你给那个小女孩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吗?她现在还生死未卜。”
邵庆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了。
“如果可能,我真他妈想一枪崩了你这个人渣。”韦鸿宇砰的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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