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隐晦地看了商闻祁一眼,心道:了不起啊,都会顺水推舟了!不愧是她培训过的人才啊。
仿佛感受到宁凝的目光,商闻祁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比起我的话,他们更笃信鬼神的。”
宁凝点头:“聪明,咱们出来混的,不能一味蛮干,懂得审时度势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才对。”
商闻祁:“……”
就这样,大约过了三天以后,羌胡果然从巴州那边的豁口攻进来了。
他们喊的口号是,大梁妖后无道残害忠良愚弄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本来吧,他们作为邻国看不顺眼大梁朝政,要替天行道讨伐大梁朝廷,从巴州直接冲去京都也就是了。
可他们却偏偏左拐往通州去。
通州距离京都更远了一步,完全不符合打仗需求啊。
然而他们却不管不顾,只往那边冲,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这是有预谋的。
宁凝无奈摇头,只觉这些羌胡果然是蠢,他们也就靠蛮力去欺负一下西域了,若真与大梁斗,即便一开始大梁势微,可随着战线拖延,他们必定也会节节败退。
此时,他们从巴州路过如入无人之境,直冲巴州。
商闻祁等人仍旧佯装围城,羌胡赶来之后确实就将商闻祁一行给包围了,他们桀桀笑着准备大开杀戒。
城门也在此时中开,守城的士兵也杀了出来。
羌胡一看这情况,顿时举刀:“冲,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所谓的他们自然就是指商闻祁一行了。
羌胡的战士们毫不犹豫,直接朝目标冲了过去很快就跟青云左骑的人打了起来。
不过羌胡骁勇惯了,对于这种战场的拼杀非常适应,再加上他们还有守城的援军,想到干掉这些人就能进城吃香喝辣,众人忍不住兴奋。
然而,就在他们对城池士兵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城池士兵的刀却挥向了他们。
羌胡一愣不明所以,商闻祁却也笑了起来:“杀!”
而后,自然就是两军交战!
羌胡这下反应过来了,城池的士兵要么已经倒戈,要么已经被替代,总归现在不是自己的盟友了。
而他们傻愣愣的以为这些是自己人,竟对他们全然没有防备。
而今知道他们有问题,首领当下让众人撤退,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可不想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这样挨宰。
奈何,往回撤的时候却发现不知哪里冒出了镇南军。
方才他们一路往通州赶,那可是半点障碍也没有。
可现在往外头撤却猛然发现后路被断了。
饶是他们蠢,也知道这是中计了。
羌胡首领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跟将士们说:“要么死在他乡,要么拼杀逃出生天,所有人跟他们拼了!!!”
于是乎,羌胡和镇南军的一场大战开启了。
若只是面对镇南军,他们或许还有一战的实力,但现在他们不仅面对镇南军还要防着身后的青云左骑以及城里的几万士兵。
背腹受敌的情况下他们哪里是对手?
很快,羌胡之乱就被平息。
来犯大梁的羌胡尽数被一网打尽。
自打大梁的皇帝驾崩,小皇帝登基,太后垂帘听政这么多年以来,这是第一次传来如此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再者,通州这边神龙显灵庇佑大梁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尽管这是一次动乱,但却诡异的没有引起震荡,反而让老百姓清楚谁是真龙天子,谁有真龙护佑。
消息传回朝堂时,太后大喜。
直接大赦天下。
就连被软禁的太妃也免了冷宫之罚。
商闻祁他们一行,更是得到了隆重的迎接。
战后,商闻祁与镇南将军正在公事公办地交接情况,被俘虏的羌胡军士缴械后被扣押,直至羌胡送来降书以及诸多财帛才能将这些战俘赎回。
看管这些人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镇南军的头上,聚亲王的那几万私兵也会留在原地等候发落。
至于聚亲王则由商闻祁统领的青云左骑押解回朝,由太后和陛下亲自发落。
安排好事宜之后,镇南将军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儿子。
这些年他鲜少关注他,没曾想已经这么大,而且还做了这么多事情。
不过他除了体格像自己之外,倒是没再有半点相似,反而与他娘格外的一致。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那个南蛮第一美人。
镇南将军微微皱眉,嫌弃之色在眼底划过,最终温情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办的不错,以后要继续效忠你的姑姑,去吧。”
“是。”商闻祁似乎早就已经知道父亲是这模样。
对于他的冷淡以及微不可察的厌恶,商闻祁无动于衷。
对他而言,镇南将军也就是他的上锋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什么父子深情,他需要的时候不曾出现,而今他已经不需要,就更无所谓了。
总归,商闻祁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一点也不曾眷恋。
反倒是镇南将军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幕僚军师看出了他的复杂心情,笑呵呵地开口:“其实我倒是觉得左骑统帅都尉和您是最像的。”
“何以见得。”
“您看他这孤傲的背影,以及惊人的谋略和才能……他仅以五百人就拿下了聚亲王的五万私兵啊,甚至还献计巧取了羌胡敌军。
若是没有他,这一场战,未必能这么快结束呢。”
镇南将军不置可否,商闻祁这一场战役确实干的漂亮,虽然其中也有天降瑞祥的原因,但他适时利用上了将之功效发挥到了最大,连他都不得不拍案叫绝。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左骑统帅都尉这是像极了您啊。”
“像有什么用。”镇南将军无奈笑了:“这些年我如此冷遇他,他也不可能向着我,我不求其他,不要给我拖后腿捅娄子就好。”
“不会的,左骑统帅都尉不是这样的人。”
“算了,将军这个位置必定是他的兄长们坐,我倒是希望他普通些,我们终究没有父子缘分,维持现在这样就好了。”
军师无奈点头称是,心里却遗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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