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得知墨行渊身份的人,全部都被下了禁令,故而,到现在也没人知道皇帝就在淮州。
陆晚凝累得不轻,从空间里搬出来了两台按摩椅,和墨行渊躺在上面,滋啦滋啦地按摩。
古色古香的房间,甚至还燃着烛火,让这奇异的一幕变得格外搞笑。
陆晚凝正享受着,她眯着眼,身侧的墨行渊则是拿着一份水域图,正在瞧着。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今天那个姓谢的,不要过多来往。”
“嗯?”
陆晚凝不知道怎么就提到谢靖凌身上了。
墨行渊以为她不愿意,又多加了一句。
“我让朔风找人去查他的身份,但是没有查出来什么东西,他明面上是个谢家的家主,细节却站不住脚,恐怕有猫腻。”
说完,墨行渊还看了陆晚凝一眼。
不料陆晚凝想起谢靖凌的面庞,淡淡嗤笑一声,“他猫腻并非只有一点。”
她聊起前几日的事情,“我和他是在京城燕楼认识的,那日他说想要和燕楼合作,后面我计算马车的时间,他约莫是见过我之后不久,就开始启程抵达江南。”
而江南路上的灾民不少,他怎么就会刚好和陆晚凝碰上呢?
何况,在陆晚凝抵达淮州后,此人又再次跟了过来。
“他既然知道我是帝后,没道理在见到你时,却不知道你是皇帝。”
今日谢靖凌也并未对墨行渊过多关注。
陆晚凝挑眉,“看来,他可能对你这个位置,有点不满意。”
她早已察觉到不对,只是谢靖凌也没做什么,又对他们来说有用,所以陆晚凝尚未动手。
“如此看来,倒像是奔着你来的。”墨行渊眉眼一沉。
这也怪不得陆晚凝想到林家的事情上。
他对墨行渊敌视,又对陆晚凝态度极好,这不就是前朝留下来臣子的态度么?
“先将计就计吧,”陆晚凝回眸冲着他一笑,“先看看他们要搞什么花样。”
“嗯。”
二人心中明确,通了个气,墨行渊也就不再把谢靖凌放在心上。
修大坝的工程实在不简单,陆晚凝真恨自己零件不够,不然高低得在实验室拼出一个挖掘机出来。
只能日后找找她的书架上,有没有指导这方面的东西,眼前她是忙不过来了。
人力运输土壤和石块,十分之慢。
自从陆晚凝和墨行渊当日夜谈之后,二人对谢靖凌的态度如常。
谢靖凌虽然借口手伤无法再来,但他的人却一点不含糊地在帮忙。
陆晚凝也不介意,墨行渊又从别的洲调了些人过来,总算是在紧急抢修中,将大坝修好。
水渠也一并改道,总算缓解了再次决堤的危机。
“主子。”
远远的云瑶就过来了,给陆晚凝和墨行渊行礼道,“良山说玉珏一事已经找到了接头的人,不过……有点问题。”
云瑶面色稍显古怪。
“什么问题?”陆晚凝不由得好奇。
云瑶便道,“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陆晚凝和墨行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了步伐。
结果尚未进院子,便听得里面的两道声音。
一道是个清越的女声,她格外不满,似乎是坐在石桌前,将自己的佩剑拍在桌上,“说吧,林诚济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还来淮州,真是给他闲的!”
另一个则是个小老头的声音,吹胡子瞪眼的。
“燕澜你说话客气点,不管林诚济如何,他始终是令牌主。”
女人嗤笑一声,“你都半截入土了还有心思管我呢?老子每次给他把事情办好吗,别以为我不打老人啊。”
老头:“……你真是!!”
陆晚凝一听,难怪云瑶不知道怎么说,估计是完全搞不懂这些人是什么状况。
她弯唇笑了,和墨行渊一同走进去。
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景象,小院繁华锦簇,唯独中间一雕刻的石桌,正坐着四个人。
那令牌的雕花木盒放在桌上,良山一见到二人,便站了起来。
同时,那个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老头带着个年纪小点的黄毛小子,也同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一打眼,陆晚凝便注意到那姑娘的脸。
她很美,是雨后空山的那种灵动,干净清澈,却又是带着攻击性的那种张扬灵动的漂亮。
她抬眼看过来,灵动的眸子和陆晚凝对上,她便勾唇淡淡笑了。
老头也在观察着,但看二人身着贵气,却也意外今日来的不是林诚济。
莫非,是林诚济又要他们帮什么忙?认识讨好什么贵人?
场面一时都默不作声。
良山此时便站起对着陆晚凝和墨行渊行礼,“主子,人属下已经请到了。”
又给他们介绍,“此块令牌是我主子陆晚凝所有,她的生母是林夫人,林月英。”
原本说林夫人,还不知道是谁。
但是一提到林月英的名字,在座的人便都心里清楚了。
那个漂亮女人则是转了转眉眼,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又挑眉,试探性地对陆晚凝问道,“所以,这个令牌,怎么到你手里的,林诚济呢?”
陆晚凝虽然不姓林,但既然是林月英的女儿,那就好说了。
在座的人显然都是对林氏族谱很清楚的。
至于墨行渊,在场的人都更关心林家,基本把他当成了陆晚凝的挂件,暂且不论。
而且如果陆晚凝是令牌主,也就是未来的林家家主。
家主没说,他们当下属的肯定也不能问。
陆晚凝两三步走进来,“林诚济被我关在牢里呢,也没几天活头了。”
在场的人便心中明白了几分。
漂亮女人笑了起来,“那你是已经知道关于令牌的所有事情了?”
“对。”
陆晚凝对上她的眼神,漂亮女人眼里含着笑。
试探的话到这里结束,燕澜已经可以肯定,这位新家主,是个非常有魄力的。
至少,比起林诚济那混账东西,不知道好了多少。
原先她还以为林诚济是被这个拿着令牌的男人杀了呢!
燕澜一想到这东西物归原主,又能效忠这个确实看上去很不错的真正的主子,心情便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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