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已经被削过一次脑袋的陈旭轩早已明晓了顾清寄说到做到的性格。
“这个叫招魂阵,用我老婆的指尖血画在符文上就可以招我出来……”
盛安织推了一把顾清寄的手,陈旭轩的脖子直接被割伤了一半:“谁是你老婆?陈旭轩,你哪来这么大的脸?”
陈旭轩表情几次变化,最后还是忍不住争辩道:“你本来就是我老婆,我爸花了五十万跟你家买的你。”
“谁知道你居然这么不守妇道,一开始死活不嫁也就算了,同意了后又整天想着杀我,要不是你与我……”
话没说完,陈旭轩就反应过来了,紧急闭上了嘴。
盛安织嗤笑了一声:“你本来就死了,我哪里还需要再费力杀了你?要不是什么?我跟你有关系吗?”
“要,要不是你与我如此相配,我怎么可能会忍了这份委屈?”
顾清寄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盛安织也懒得再从他这里套话。
她再次推着顾清寄的手,砍了陈旭轩的脑袋,陈旭轩鬼头再次落地,却没散,想来是招魂阵的缘故。
这样正好,顾清寄抬手就又砍了陈旭轩的四肢,而后偏头对盛安织道。
“灵堂都给烧成这样了,这招魂阵的符文却没有一点损坏,也就是说,招魂阵肯定是任务的重点。”
“也不一定叫招魂阵,”盛安织扯了扯唇角,看着陈旭轩的眼里带着些许烦闷,“我看他嘴里就没两句实话。”
“这倒也是。”顾清寄若有所思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要不是’这三个字的后面,肯定不是新娘与他般配这么简单。”
“我看他的死就是一场阴谋,”盛安织随口道,“可能是新娘与他的八字相配吧。”
盛安织说者无心。
顾清寄听者有意。
生辰八字,不仅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凶吉祸福,还可以看出仕途和姻缘。
这在以前的农村一直是很重要的风俗习惯。
如果陈旭轩是有人谋杀,那么凶手是谁?杀他又能是什么原因?
如果陈旭轩是刻意自杀,想要复活永生,又需要做些什么仪式?
顾清寄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她和盛安织同时看去,是陈旭敏。
此刻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愠怒,快步走了过来:“弟妹,你们在做什么?”
盛安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她说,顾清寄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把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陈旭敏的怒气瞬间就没了,只剩了震惊,这人的动作真的好利索……
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陈旭轩已经重新凝聚好了身体。
兄弟两人对望一眼,陈旭轩唇角缓缓勾出了一个笑容。
盛安织看到他的笑容,脑中顿时警铃大作:“阿寄,小心!”
顾清寄下意识回头,陈旭轩的目标却不是她,而是盛安织。
盛安织只觉指尖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方才割破的手指正在疯狂渗血。
鲜血滴在地上,登时出现了一个金光大作的法阵,开始缓缓运转。
顾清寄暗道一声不好,快步过来,一把将她拉出了法阵的位置。
不远处一声铮鸣,陈旭敏瞬间被削下了脑袋,鲜血全部喷在了法阵里,刹那间锋芒更盛。
然而很快,金光就黯淡了下来,越来越黯淡,直至消失不见。
盛安织捂着不断流血的手指,脸色有些苍白,顾清寄将她护在怀里,眼里满是心疼。
谢炽潇和盛有羲一前一后地跳了进来。
谢炽潇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师姐,陈听晚她们不放心你们,让我们两个来看看……卧槽,师姐,你你你,你手怎么了?”
盛有羲的视线也放在了盛安织满是血的手上,语气有些不好:“顾姐,你没保护好我姐啊。”
顾清寄闭了闭眼,这次确实是她的错,她不该拉着盛安织冒险的。
万一这法阵是用来掠夺生机的,后果她都不敢想。
盛安织满手的血也没办法抱她,便缓和气氛道:“等一下再愧疚,先帮我擦一下手上的血成吗?”
顾清寄反应过来,立刻取出湿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干净了手上的血,又敷上了药。
盛安织看着指腹上这道不算深的伤口,用另一只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没什么事,不疼了,这结果也不是我们事先就能预料到的,炽潇和有羲也是关心则乱,你别放心上。”
顾清寄闷闷地应了一声,盛安织就知道她会自责,又晃了晃她的胳膊,刻意压低了声音调笑道。
“我家老公一向自信张扬,有理想有抱负,怎么这次一个小失误,就把她吓成这样了啊?”
顾清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梢,还是没说话。
这下盛安织终于不乐意了,在顾清寄的胳膊上拧了两下:“你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吗?嗯?”
顾清寄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宝贝,我以后绝对不敢再让你冒险了。”
盛有羲没眼看,主动去了旁边。
谢炽潇也不好意思地跟过去了。
这下盛安织更加不乐意了:“不冒险怎么完成任务,你到底还想不想毁掉‘孤妄’了?”
顾清寄无奈解释:“宝贝,我是怕你有危险……”
盛安织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放一万个心,系统里死亡,就会因训练不合格而被送回到现实中。”
“虽然我们研究院和联邦高层的矛盾就在这里,但我们不是没同意修改成系统死亡即等于现实死亡吗?”
她这么一说,顾清寄心里的担心还真瞬间消散没了,甚至还起了些活泛的心思。
盛安织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首先,我替嘉宁和棉棉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谢谢你时刻想着她们。”
“其次,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我这次进来没带安乐死之类的药物。”
行吧,顾清寄暂时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盛安织转头冲盛有羲那边道:“有羲,炽潇,我们先回去吧。”
盛有羲和谢炽潇听话地过来,四人很快就到了李芳芳家,在顾清寄三人的帮助下,盛安织也成功地进去了。
“师姐,半天不见,我们可想死你了!”
陈听晚和温辞雪一左一右地扑了过来,抱住了盛安织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顾之棉也扑进了顾清寄的怀里撒娇卖萌:“姑姑,我也超想你的。”
“嗯,姑姑也想你了,”顾清寄将自家侄女抱在怀里,坐到了床边逗弄。
“来,趁你爸不在,说一句最讨厌你爸爸了,姑姑想听。”
从顾之棉懂事起,顾清寄就一直致力于从她嘴里听到一句最讨厌爸爸了。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小时候顾清宥没少揍她,导致她有点怀恨在心。
顾之棉眨了眨眼:“姑姑,爸爸不在,我这么说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说是不是?”
顾清寄直接气笑了:“你个小机灵鬼,真是会端水,小小年纪就知道谁也不得罪。”
顾之棉笑得又甜又乖,顾清寄也不舍得用武力强迫她。
另一边,盛安织已经把今晚发生的事和陈听晚几人全部说了一遍。
陈听晚最先忍不住道:“所以,炽潇就这么把陈旭敏杀了?”
谢炽潇笑出一口白牙:“当然,要不是我当机立断,说不定师姐的伤会更重呢?”
盛安织在师弟师妹面前还是要面子的:“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流了点血而已……”
“只是流了点血而已?”然而,一旁的盛有羲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我亲爱的姐姐,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吗?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流了满手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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