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综合 > 怒嫁短命侯爷,人傻钱多宠妻无度 > 第117章 声声悲戚,字字泣血

第117章 声声悲戚,字字泣血(1 / 1)

三皇子急匆匆进宫 ,想要求见皇上,却被李公公客气的拦在殿外。

“陛下正在准备早朝,暂时没空召见,三殿下请回吧。”

李公公话说得客气,态度却十分坚决。

三皇子蹙眉,眸光深邃的看向屋内。

低声询问,“靖远侯爷和侯夫人可在?”

李公公淡笑不语,只说,“三殿下莫急,有什么事不如等早朝后再来拜见。”

三皇子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深深看了眼殿内,微微向李公公颔首,沉着脸离开。

他面色阴沉地站在金銮殿内,心里庆幸时间已接近早朝,就算父皇召见,沈棠她们应该也来不及仔细分辨。

他必须要在早朝上,当着众人的面,抢先定下沈棠她们的罪名。让她们被父皇厌弃,有口难言。

三皇子眸光一凝,视线扫向身后的户部侍郎徐大人。

徐侍郎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庶长子,年纪不到三十,下面还有三个嫡出的弟弟。

他在家中本不受看重,被三皇子提携后,短短半年,就机遇重重,晋升到正四品的官职。

如今谁人不知,徐侍郎是三皇子党。

此时,一看到三皇子示意,立马无声地挪到三皇子身后。

“殿下,可有事情要臣效劳?”徐侍郎半躬着腰,附耳过去。

“之前让你上呈的奏折还记得么?”

“自然记得。”

“那就好,一会早朝时你自然知道该说什么。”三皇子浅谈即止,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徐侍郎眼神微变,无声地点头。

片刻后,太监尖锐地喊声从殿外传来。

“圣上驾到!”

众朝臣立马站定,跪拜行礼。

三皇子心里一定,余光却扫到两个不该出现的身影。

“靖远侯,侯夫人,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三皇子发问,监察御史孙大人已经率先开口。

沈棠淡笑,神色自然地答道:“自然是遵陛下的旨意。”

上首的皇上也点头,肯定沈棠的话。

“是朕让他们来的,正好有些事,要他们当面说清。”

三皇子心里一沉,上前一步。

“父皇,靖远侯与侯夫人并无官职在身,贸然出现在朝堂上,怕是于理不合。”

“三殿下此言差矣。”沈棠直接打断他,冷淡地瞥着他,“我夫君虽因病请辞,但陛下并未同意。”

“时至今日,我夫君依旧是正二品的神策将军,如何没有临朝的资格?”

“那你呢?”三皇子眉眼低沉,“你一介妇人,又如何能踏足这朝堂重地。”

“我?”沈棠轻笑一声,“难道三殿下忘了么,我是陛下亲封的安怀县主,地位等同正二品大员。”

“若海晏河清,臣妇自然担着虚名,不会现身朝堂。”

“但若有不平之事,本县主食君俸禄,忠君之事,自然也该为国分忧,把事情上达天听。”

沈棠有理有据,对着皇上的方向躬身行礼,满脸尊重敬畏。

三皇子一时无言,面色发沉。

徐侍郎见状,立马手持笏板,从朝臣中踏步出来,面色气愤地开口。

“侯夫人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说的尽是为国为民的忠义,做的却是祸国殃民的勾当!”

他怒目而视,仿佛沈棠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副模样,不光引起朝臣们的好奇,也引来皇上的目光。

“徐侍郎,你此言何意?”皇上沉声问道。

徐侍郎顿时面色一正,声声震耳欲聋。

“陛下,臣昨日曾呈上奏折,状告的正是侯夫人沈棠!”

“她借着天灾和手中的稀罕之物,肆意敛财。还联合外家,招揽私兵,为她所用,居心不良!”

“陛下,臣掌管户部,确定从未收到过沈夫人商铺的契税。”

皇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从奏折中找到徐侍郎的那份,查看后,勃然大怒。

“沈棠,你给朕解释一下,几个月间,你大肆敛财数百万,这钱你都用到了何处?”

“按照大沥律法规定,就算是一成的契税,也至少有几十万被你藏匿。私下敛财的罪名,看来并不是凭空而来。”

“陛下……”沈棠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就被三皇子打断。

他声音拔高,直接盖过沈棠的音量,冷声禀报。

“父皇,据儿臣所知,沈棠的银钱,怕是都用在了豢养私兵之上。”

“据儿臣调查,短短数月间,至少有几千人,被安排进沈家和叶家的各处商铺。”

“这些人大多是曾经从军,且能力出众的士兵,还有士兵的家眷。”

“这数千人的私兵,堪比京都的御林军数量。沈棠如此做,怕是所图非小啊!”

三殿下此言一出,众朝臣顿时哗然。

“天呐,数千人,这沈夫人也太大胆了!”

“豢养私兵可是杀头的死罪,这侯夫人怕是完了,靖远侯府也要被她牵连了。”

“靖远侯府算什么,怕是沈家也要被满门抄斩。沈焱谨慎多年,算是毁在这个女儿身上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感受到旁人不善的目光,景昭顿时护在沈棠身前。

“不准欺负我娘子!娘子是天下最大的好人!”

“好人?”皇上冷着脸笑了一声,“朕本来也以为这沈氏是个本分的,没想到竟看走了眼。”

他仿佛是气急了,想着奏折上的内容,现在连多看一眼沈棠都不愿意。

直接沉怒的挥手,就想让人把沈棠押去慎刑司审问。

沈棠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暗自庆幸今日进宫之举。

她半躲在景昭身后,躲开侍卫的拉扯。

语速极快地分辩道:“陛下,这些不过是三殿下与徐侍郎的一面之词,如何就能定了臣妇的罪。”

“请陛下息怒,容臣妇自证清白!”

皇上冷哼一声,暂时挥退侍卫。

“朕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为自己分辩的。”

三皇子闻言,顿时面色不善。

插口道:“沈棠,如今证据确凿,你心存侥幸,费力挣扎也是徒劳。”

“不如痛快认罪,配合调查。父皇还会念在沈将军舍生忘死的辛劳,只追究你一人的过失。”

“若是你百般争辩,最后却无果而终,不但让人看了笑话,也会牵连他人。”

“到时不光是沈家和叶家,就连靖远侯府也要受你拖累。”

“沈棠,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关乎的不光是你自己的性命,你可要思量好了。”

三皇子软硬兼施,乍一听,似乎真是在为沈棠着想。

话语中的威胁和压力,却丝毫不减。

若是心志不坚者,搞不好真会被他影响。

沈棠却只当他是在放……空气。

她看都没看三皇子一眼,从容地面向皇上。

拱手道:“陛下,臣妇愿意承担任何后果,只求您给臣妇一个分辩的机会。”

看她表情坚定,皇上思量片刻,到底答应下来。

“好,那朕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棠顿时心里一松。

她丝毫不绕弯子,直奔主题道:

“陛下,徐侍郎状告臣妇的罪名有两项,一是私下敛财,二是豢养私兵。”

“关于第一点,臣妇这里有一份账本,请陛下查看。”

沈棠撞了撞景昭,让他把账本递给李公公。

景昭乖巧地点头,把账本递上去。

皇上从李公公手中接过,随手翻看起来。

面色变得越来越惊愕。

“沈棠,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这些钱……”皇上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

沈棠很懂眼色的接过话头。

“陛下,徐侍郎说得没错,臣妇所赚银钱,确实没有用于交契税。而是尽数捐赠到了国库。”

此言一出,不光是皇上,就连朝臣们都震撼了。

“每个月百万的收益,你竟然就如此舍得?”皇上心存疑惑。

沈棠淡然地笑笑,声音掷地有声。

“陛下,臣妇生在天子脚下,生活优渥,又得陛下照拂,钟鼓馔玉,并不缺银钱。”

“这些钱,自然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臣妇敢把这些银钱尽数上交国库,就是相信陛下是圣明之君,爱民如子,必然会更好地利用这些银钱。”

沈棠的一番话,让皇上十分舒心,眼中的神情都柔和不少。

却还有一丝疑惑。

“那你为何要悄悄行事?”

这样的大好事,旁人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沈棠为何要如此隐蔽。

难道真的另有所图不成?

沈棠眉梢轻挑,看出了皇上的想法。

她压下眼中的讥笑,面上却丝毫未曾显露。

郑重道:“臣妇此举并非为了扬名,所以不想引起太多关注,这才让人隐匿上捐,却没想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她叹息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奈。

在皇上震惊的目光中,继续开口。

“只是臣妇也有私心。”

皇上身子前倾,好奇道:“你有何私心?”

沈棠缓缓抬头,脸色似乎有些羞赧。

“臣妇……臣妇私下留了一成的银钱,另作他用。”

“哦。”皇上轻舒了一口气,“这倒也实属正常。”

谁还能没点私心呢。

皇上表示理解。

他的表情已经好了很多,顺口问道,“你那一成的银钱,又是用在何处啊?”

沈棠勾了勾唇,笑容有些莫名。

轻飘飘道:“自然是用在,三殿下所说的豢养私兵上啊。”

她面带笑意,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足以掉脑袋的话。

刚刚舒缓的气氛顿时再次冷凝。

三皇子暗骂一声蠢货,眼中浮现笑意。

皇上眼中半点暖色也无,神色再次沉了几分。

豢养私兵是他的逆鳞,别说沈棠捐了几百万两,就算是捐满一整个国库,也不行。

他神色不明,冷声嗤笑。

“朕倒是不知道,朕的士兵,何时需要你一届女子来操心了。”

沈棠扬了扬下颌,声音沉静的解释道:

“陛下,臣妇确实收留了一些伤残的老兵,他们皆是重伤后解甲归田的将士。”

“他们如今在臣妇的商铺中,也只能做一些轻省的活计。这些人连拿起扫帚都费劲,又如何执得起长枪?”

“这豢养私兵的罪名,简直是无稽之谈。”

“只是些伤残士兵?”皇上皱眉,怒气稍缓。

三皇子眼神微变,看向徐侍郎。

徐侍郎立即高声反驳。

“荒唐,那些伤兵自有朝廷照拂,与你何干?”

“你如此多管闲事,怕不是出于私心,想要收买人心吧?”

皇上闻言,眉心沉了沉。

“沈棠,朕每年拨款数百万,专门供给这些解甲的士兵,他们自有朝廷照看,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三番两次地逼问,沈棠的耐心几近消失。

她眉目冷凝,直言道:“陛下,您说的那些供给,都只是一纸空谈罢了。”

“臣妇从小跟随父亲行军,最是熟悉那些将士。”

“每次他们离开军营,都是军中将领同僚捐赠,才能顺利归乡。”

“陛下所说的那些银钱,将士们根本不曾得见!”

“那些受伤的士兵本就不良于行,家中又有重担,有好多甚至被迫落草为寇,臣妇实在不忍得见。”

“今日,臣妇倒想问问陛下,您所谓的数百万两银钱,究竟去了何处?”

“又究竟落入了谁的口袋!”

她声音掷地有声,清冷的嗓音带着慑人的气势,冷艳的眉眼骤然冷沉,语气中是不容忽视的强势锐利。

一甩裙摆,跪倒在大殿之上,瘦弱的脊背挺直,像是不容撼动的山脊。

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隐约透露出悲色。

悲戚道:“陛下,臣妇只是一个小女子,并没有什么大志向。平生所求,不过是父母康建,家宅平安。”

“可是事实逼着臣妇,不得不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暗中接济。”

“如果臣妇不照拂那些伤残士兵,他们一无完整的劳力,受人嫌弃。二无银钱保障,无法抚养家眷子女,最后只有狼狈惨死的结局。”

“若是这些为国尽忠的将士,最后穷困致死,世人只会指责圣上卸磨杀驴,不顾将士死活。史书上也会留下失德的名声。”

“日后若还有战事,谁还会为陛下尽忠?为大沥拼命?”

“臣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皇上您。”

“臣妇受圣上庇佑,绝不想让陛下英名受损。”

“也求陛下仁慈,给那些冲锋陷阵的将士,留一条活路吧!”

沈棠声声悲戚,字字泣血。

那些家中有从军之人的官员,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陆续跪倒在地,请求皇上。

“陛下,求圣上庇护,给冲锋陷阵的将士留条活路!”

“英雄流血不流泪,莫让英烈泉下寒!”

“求陛下莫让万千将士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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