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城堡,今天迎来阿蒙们的聚会,陈旧的地下室,今天迎来造物主的两个孩子。
地下室里,一个安装着铁艺栏杆的的囚牢里,跪坐着黑色卷发的青年,戴着单片眼镜,尖顶礼帽,穿着纹饰考究的黑色长袍。
青年怀里抱着另一个青年,空灵的银色短发,同样戴着单片眼镜,很违和地穿着华丽繁复的粉色纱裙,面色好像死去了一样苍白。
“科瑞希。”阿蒙低声吐出这个名字,然后一拳打在怀中人的胸口向下两寸位置,“咳咳咳!”怀里的青年眼睛紧闭,但生理反应促使他不断地干咳,撕心裂肺地。
阿蒙却突然变得开心起来——虽然没有意识,但是人还活着!
额…虫还活着?
这一切混乱但和谐的景象被一位金发的青年主教尽收眼底。
……
亚当觉得这不太合理。
但亚当说不出哪里不合理。
自己刚才在教堂里打扫卫生,然后阿蒙就冲进来,大喊三声不好了,然后冲他叨咕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大意是3563号阿蒙分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不仅记忆查看不了,而且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3563号…好像是那个比本体还屑的分身…他死了不是很好吗?有什么不好的,但是阿蒙很激动,直接扯着他就用门途径的空间跳跃跑回来了。
亚当一进门就看到了阿蒙在打阿蒙,挨打的那只阿蒙反应越大,打人的那只阿蒙就越开心。亚当撇嘴,这画面出了奇的诡,但是却意外的很合理。
……
穆帆舸感觉全身都很疼。
和刚才空落落的痛楚不同,现在的感觉就是真的有个人在打自己,先打了两下胃部,然后对着头来了三拳,然后压在地上用脚踩。
黑暗的,寂静的,除了断断续续的疼痛什么都没有,穆帆舸觉得自己要疯了——好歹来个真造给我唱个Rap啊!
……
亚当看不下去了,真的,你俩没必要争夺世界最屑的宝座。
于是强行分开了时之虫和一直在挨打的星之虫。
……
穆帆舸感觉疼痛渐渐消失了,很高兴,很激动,“这是我的冥想试验终于成功了吗?”
太棒了!虽然什么都没冥想到,但自学学会冥想的我果然是个天才。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入眼全是黑暗,呼吸到的空气也是冰冷的,穆帆舸感觉自己身上好像缺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但整个人都感觉很孤独,很累,很…很绝望。
穆帆舸想要知道,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缺少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好像是自己本来有的一样东西丢失了,是什么呢?
穆帆舸痛苦地抓耳挠腮,空洞的眼眶看着空茫茫的黑暗。
……
一个光点出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光芒由点及面,像是液体一样倾撒而出…
“科瑞希?”
穆帆舸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Kreshe?”
“K-re-she!”
“Kreshe Sukaplya!!!”
穆帆舸能感觉到是阿蒙的声音,低声应了一句,然后手脚并用地试图靠近黑暗中那个光点。
可惜穆帆舸现在没有脚。
但是阿蒙不会等穆帆舸自己努力战胜黑暗睁开眼睛,阿蒙他一般直接上手翻开怀中人的眼皮。
穆帆舸看见了漂亮的黑发青年。
戴着单片眼镜,是阿蒙。
然后穆帆舸看见了穿白色牧师长袍,胸口挂着十字架的金发青年。
穆帆舸沉默了。
金色十字架,牧师,金发,和阿蒙站在一起……卧槽!这是亚当!
穆帆舸一个鲤鱼打挺从阿蒙怀里挣脱出来,面色惊恐万分,再次手脚并用地试图远离这个光点。
可惜穆帆舸现在仍然没有脚。
“额…”亚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低头对阿蒙说:“现在我相信,他被污染了。”
“啊?”现在轮到阿蒙卡带了。
“我是说,正常情况下,3563号碰到我,一般,会先…示…爱…”金发青年一副不堪启齿的样子,一字一顿地挤出来一句话
阿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露出确实如此的表情。
然后轮到穆帆舸卡带了,不过穆帆舸并没有卡多长时间的带。当然他也没干什么正经事:穆帆舸在专心致志地惊叹自己脑子里的时之虫居然如此优秀,并决定给这位3563号时之虫颁发一枚渎神者勋章。
嗯,怪不得这位时之虫大佬敢对着不认识的东西乱占卜呢,原来是天性使然,这非常合理。
地下室里,三个人,陷入了沉默,犹如录放机卡带一般,尴尬而安静。
“我检查了他的人格,他现在是3563号和科瑞希·苏卡不…咳咳额,苏卡普利亚记忆的融合体,而融合的过程中,似乎受到了某件非凡物品的影响,所以很大一部分记忆都无法观测。”最终还是三人中社交牛逼症状况最严重的亚当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谁干的?有谁干涉了这件事吗?”
阿蒙嘴角带着戏谑,眼神却非常寒冷。
“看不见,可能是有人使用了隐秘的权柄。”亚当神色严肃,眼底则仿佛罩着一层迷雾,不知在谋算着什么。
没有脚的穆帆舸瑟缩在两位大佬中间,不敢说话,不敢瞎想,生怕自己在亚当的注视下,想到什么白造蒙的本子…说起来亚当现在壳子里装的就是白造,所以虽然标签是兄弟骨科,实际是父子年……停!已经想到了啊喂!
穆帆舸看到亚当的神色突然变得有点不正常,然后带着“当我打出问号不是因为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的表情看向穆帆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夭寿了……
穆帆舸用裙子的下摆蒙住头。
我自闭了,不要打扰我,有事请烧纸联系,谢谢。
亚当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阿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开始用“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向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星之虫。
“这污染……挺严重啊…”
……
“所以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我记得苏卡普利亚家全是肝帝,都是工作狂魔,所以我打算给他安排点工作。”
“像从前那样?”
“像从前那样。”
“感觉你今天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你不会……”
“没有!绝对没有!”较为年长的金发青年抓住黑发青年的肩膀,义正辞严地说着,仿佛在否认什么,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否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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