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雪站在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正符合她心中的某种算计。
无需亲自动手,敌人已陷入了自我毁灭的漩涡。
此时此刻,顾怀仁的注意力完全被城外激战所吸引,尤其是范琰慕与影一、影二的浴血战斗,令他心弦紧绷。
他不禁暗自思量,如果范琰慕在这里遭遇不幸,他如何有颜面去面对段祁,那位将挚友托付给自己的老友?
与此同时,城墙之外的敌军如乌云蔽日,密集的箭雨如同暴风雨般向城头袭来。
守城的士兵们挥舞着长刀,奋力斩落空中呼啸的箭矢,却无人注意到萧芷雪悄然无声的潜行。
她的眼眸掠过城墙边缘,望着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兵,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范琰慕三人身上,他们英勇的身影在战火中显得格外耀眼,萧芷雪内心深处不禁对范琰慕那超凡的勇气与卓越的武艺暗生敬佩。
幸运的是,敌军架设的长梯恰好成为了她逃离现场的桥梁。
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锋利的长剑已悄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她迅速解决了几个试图攀爬城墙的敌人,然后灵巧地利用长梯滑下城墙,如同夜色中的幽灵。
每一个试图爬上城墙的敌人都未能幸免,均被她以剑尖轻描淡写地终结。
这一系列动作引起了敌军首领的警觉,他立即指挥手下将箭雨如瀑布般倾泻向那个神秘的黑影。
然而,萧芷雪的反应如同猎豹般敏捷,只见她瞬间将剑藏匿,转而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那鞭子在她手中犹如活物,随着她的猛烈挥动,数十支疾飞而来的箭矢被一一缠绕、固定。
紧接着,她用力一甩,那些箭矢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死亡的旋风,反噬回敌阵之中,精准无误地穿透了一片敌人的头颅,顿时,战场上哀嚎四起,一片狼藉。
范琰慕在这混乱中敏锐地感知到了萧芷雪的干预。
尽管她身着男装,脸部因抹黑难以辨认,但她身上的那件棉衣——周舒琼在逃难途中,为了萧廷睿亲手缝制的旧衣,却让范琰慕感到异常熟悉。
他心里清楚,萧廷睿向来与武艺无缘,家中唯一拥有卓越武艺的,只有萧芷雪一人。
他未曾想到,萧芷雪竟会孤身闯入这刀光剑影的战场。
担忧之情油然而生,范琰慕迅速清理了周围的敌人,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向萧芷雪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任何胆敢阻挡的敌人均在其剑下凋零。
而城墙之上,顾怀仁同样注意到了这位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的勇者。
他惊叹于对方的武艺,认定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勇士,然而,那人难民的装扮让他无法确认其真实身份。
目睹萧芷雪以一己之力化解围攻,顾怀仁心中满是疑惑与钦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有这份孤胆,独自跃下城墙,迎战千军万马?
他暗暗立誓,若这位神秘战士能安然无恙地归来,他定要将其纳入自己的军队,成为麾下的得力干将。
范琰慕身形如同凌厉的疾风,几乎眨眼间便掠至萧芷雪身边,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声音中夹杂着不可违抗的力量,严厉地质问道:“此地凶险万分,你一个女子,为何会孤身犯险至此?”
萧芷雪心中一惊,原以为自己的伪装巧妙无比,足以混淆视听,却不承想在范琰慕锐利的眼眸下无所遁形。
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以剑尖轻巧地点地,支撑着自己站稳,冷峻的面容下是一抹决绝。
方才她以雷霆之势刺倒一名意图偷袭的敌人,鲜血溅落在她的衣襟上,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她淡淡地回答:“顾将军的兵力虽勇,却终究单薄,如何能够长久抵御如狼似虎的敌人?我若不挺身而出,我的家人又怎能在这乱世中幸免于难?”
范琰慕闻声,一边敏捷地踢开不断逼近的敌人,一边深邃的目光未曾从萧芷雪身上移开半分。
他的眼神复杂,既有赞许也有担忧,但最终并未多言,只是无声地表达了对萧芷雪行动的理解和支持。
随后,他身形一展,如同一头矫健的豹子,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从背后悄无声息接近的敌人。
萧芷雪则仿佛战场上的舞蹈者,左突右冲,手中的剑鞭交织出一道道银色的死亡之网,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悉数挡回。
尽管她力大无穷,勇猛异常,但在连绵不绝的战斗中,体力也逐渐逼近极限。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无比。
终于,当体力几乎耗尽之际,她迅速从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了珍贵的灵泉水,仰头一饮而尽。
那清冽甘甜的水液似乎带有生命的活力,立时让她的疲惫得到了缓解,力量得以迅速回复,重焕战意,继续投身于这场生死较量之中。
城墙之上,箭矢如密集的骤雨般落下,由于缺乏足够的盾牌防护,不少东楚士兵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应声倒地。
萧芷雪见状,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枚小巧的解毒丹,递给了范琰慕。
后者默默接过后,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信任之情不言而喻。
紧接着,她手腕一翻,掌中突然出现了细密的毒粉。
随着她轻轻一抖,强风骤起,毒粉犹如漫天黄沙,瞬间弥漫开来,那些正冲击城门的敌军吸入后,一个个脸色苍白,身体剧烈颤抖,皮肤如同被万蚁噬咬般疼痛难忍,再也无力支撑,纷纷倒下。
就在这时,一根巨大的圆木如同离弦之箭,猛然飞出,重重地砸在了敌群之中。
伴随着沉重的响声,二十名东楚士兵瞬间被压在了粗大的木头之下,生命的火花在这一刻骤然熄灭。
剩下的士兵目睹这一幕,虽心生恐惧,但复仇的怒火促使他们准备再次举起木头,向城门发起绝望的冲锋。
然而,他们刚刚吸入的空气中那不明的粉尘,此刻如同诅咒一般发作。
一股难以忍受的瘙痒从内而外侵蚀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用双手胡乱抓挠着,脸上、身上很快布满了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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