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皇宫,辰时已过,大街上热闹非凡。
想着车行的车估计已经走了,赶回去也来不及,文舒干脆慢慢悠悠的在大街上逛了起来。
逛了一会儿,正好肚子有些饿,她就找了个馄饨摊点了碗馄饨。
吃了几口后,想起后面跟着的人,她放下筷子,扭脸招呼远处的几人,“几位大哥,过来一下。”
几人是正大光明的监视和保护,虽没跟得很近,却也没躲躲藏藏。
见文舒喊他们,以为真有什么事就上前了。
哪料走近,却听得她道:“几位大哥保护了这么久,着实辛苦,饿了吧,老板,再上.”文舒点了一下人头,高声道:“再上六碗馄饨。”
“不用了,我们用过了早膳。”领头之人拒绝道。
文舒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早上吃过了,中午就不吃了。”她站起身,凑到几人身边,小声道:“奴家知道你们顾虑什么?可你们保护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此去福州,来回最快也得半个月呢,难道这一路你们都不吃饭了。”
“我们有钱,想吃会自己买,不劳小娘子费心。”
真是倔强!
文舒暗自翻了个白眼,又问:“那睡呢?”
“我们自己会找地方,不劳小娘子费心。”
也就是说,她既不用包吃,也不用包住?倒是省了一笔!
坏处是.不好收买
“既如此,那你们自便吧。”
劝不动,文舒也不劝了,坐下来,继续吃馄饨。
反正来日方长。
六人见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吃,便扭过脸去看街道,直到文舒吃完起身,才又转过脸来。
他们这团团将文舒围在中间的景象,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文舒安慰自己,就当是大家闺秀出街,旁边跟了六个女使。
不过,说到女使.
她回头看向离身后六人,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接下来,六人便见她不停的出入各大商铺。然后,每次出来时,他们手上就要多出几样东西。
小到各种吃食,大到布匹衣料,更过份的还有几口锅。
眼见她又要进一家杂货铺,领头人刘章沉不住气了。
“小娘子,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不是给你当丫环的!”
“侍卫大哥这话说的,奴家只是看你们与我同路,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提不动这么些东西,才请几位搭把手,断没有别的意思。”
“这是搭把手吗?小娘子家里难道连锅都没有,需要现买,还一买就是三个。”
刘章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一定滑稽极了,哪有一点禁军的样子。
文舒笑道:“这个几位就不知道了,此去福州山高水长,难免有露宿野外的时侯。我买锅,也是以防野外找不到店家的时侯,可以埋锅造饭,自食其力。也省得几个大哥挨饿不是。”
文舒一副看我多为你们着想的样子。
刘章却似识破了她的心思,冷笑道:“官家有令,此去路途不可耽搁,小娘子莫要会错了意,当成踏春。”
“行行行,既然几位大哥累了,拿不动了,那算了,剩下的碗筷我就不买了。”文舒作罢手状。
几人见状,心下这才好受些。
然而,刚一转身,就听见她边走边嘟嚷:“真没想到啊,我大宋的禁军竟如此弱不禁风,拿几口锅就累了,这要是上了战场啧啧….”
刘章等人:“。。。。。”
感觉身后的脚步停了一下,文舒得意的笑了。
不过,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接下来的路程倒是老老实实,没闹一点夭蛾子。
其实她也不想为难他们,毕竟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而且禁军
若不是此次派来“保护”她,他们后面也要上战场的吧。
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值得尊重。
只是当他们成了监视自己的人时,心里难免有些“怨气”。
但也只是一点点“怨气”而已。
其实她最想做的是支开他们,或者收归已用。
只是这条路不好走呀。
等文舒悠哉悠哉的逛回家时,天气已经过午。
文老爹在家急得不行,想着大清早的进了宫,怎么这许久也不见回来。
正想着要不去求见秦培,让他打听打听的时侯,就见文舒领着几个男子拐进了巷口。
他连忙奔过去,拉着文舒上下打量一遍后,问“这几位是?”
禁军们出宫门前已经换了便服,文舒看着来来往往的邻居道,“路上碰到陆大姑娘,得知我要买东西不方便拿,就派了这几位大哥来帮忙。”
文老爹虽有疑虑,却没有多问。
刘章等人也没有戳穿她的谎言,毕竟他们的任务是监视,明目张胆的亮出身份也不好。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家门口。
文舒瞧着眼神往这边看的左邻右居,朝几人道:“多谢几位大哥,东西已经送到,几位请回吧。”
几人没动。
文舒小声道:“难不成几位还想住进来,我一个闺阁女子,还要名声呢。”
刘章等人这才放下东西,依次离开。
眼看着他们走远,文舒忙提了东西和文老爹进屋。
父女二人刚进院子,关好门,刘章等人就从四处闪了出来,然后每人站一方位,盯着文家院门。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护送文小娘子平安到达福州,并平安回到玄清观。同时,不让她单独接触外人。
现在,她就在家里,只要她不出来,他们盯紧院门就可以了。
文家里屋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看着可不像威远侯府的人。”文老爹道。
侯府下人他接触过几次,待人接物都比较和蔼有度,见人三分笑。
今日这几个却一直板着脸,行事也是板板正正,倒像被刻意训练过的,很像
“爹看出来了吧,没错,他们是禁军!”
“什么!禁军?!禁军怎么会来咱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得从头说起”
开启远程扫描,得知那六人在都是院门外看守,周围也无人窥视和探听。文舒拉着文老爹在桌前坐下,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说了。
包括即将到来的国难,以及她的打算。
官家已经注意到她,并且想要控制她了,这事不能再瞒下去了。
文老爹听后,久久不能回神,好半天才道:“消息准确吗,汴京真的会会不会弄错了?”
“史书记载,应该不会有错。”
“所以,你上次问我,就是”
文舒点头。
文老爹平静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吧,爹都支持你。”
文舒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接下来的很多行动,都需要自家爹爹的配合。
只是
“您不怪我自作主张吗?”
毕竟,她也可以选择逃跑的。
以她现在的能力,若是不管事,他们父女能在乱世活得很好,很好.
“傻丫头”文老爹拍了拍她的头,“虽然这个决定确实很危险,但是爹觉得你做的对。”
“人生在事,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国难当头,我们有能力,自当为国尽力。再者,你的性子,我还能不了解。你什么时侯做过逃跑的事。小时侯,就爱路见不平一声吼,哪怕自己被打得一身伤。”
“爹又笑话我。”
文老爹哈哈大笑,旋即问她有没有吃饭,要去厨房给她端饭,却被文舒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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