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既然你喜欢留在这里那你留着好了,我并不想跟你发生任何争执,但是同样的话,有关我女儿的,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
盛安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路过盛安瑶身边的时候微微侧脸,轻描淡写道,
“既然不喜欢你妈妈给你安排的未婚夫,就早点带回家给你妈看看,你要是有顾虑不敢的话,我这个做妹妹的于情于理都可以帮你问问看,毕竟爸不是光看门当户对的人,你可别误会了父母的苦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盛安瑶已经方寸大乱,一句话磕磕绊绊都说不清楚,环顾四周,都是邵司身边的人打量着她,目光复杂的很。
“你们别听她的,她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想败坏我名声,我堂堂盛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包养男人。”
她是死要面子虚荣心十足的女人,这一点盛安然看的无比清晰。
包养小白脸这事儿也是出乎意料,但是盛安然敢打包票,包养是一回事,她敢在别人面前提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人都喜欢八卦,喜欢猎奇,抛出这么一个艳闻,众人的吸引了会瞬间被这件事吸引,此刻都在讨论盛安瑶的私下作风,场面一度十分难堪。
要不是她先挑衅,她也不会当众给她这个难堪。
“你!”见无人听她解释,盛安瑶急了,“盛安然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败坏我名声,我撕了你。”
说着,便揪着她的肩膀扬起手来。
盛安然并未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想到要躲避的时候巴掌已经落了下来,俨然是来不及了。
可就在巴掌落下的一瞬,一道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一只手握住了盛安瑶的手腕,稳稳地挡住了这一巴掌,伴随着不客气的呵斥声,
“盛安瑶,你干什么?”
看到来人,盛安瑶脸色一变,
“小司——”
“这是我的地方,你在我的地方还想欺负安然,你是要我叫警察来吗?”邵司面色冷漠,毫不客气的甩开了盛安瑶的手。
“小司你误会了,是她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我,败坏我名声,我实在是气不过才没忍住动手的,可我是来给你捧场的,还给你带了花,都是今天早上刚空运来的,你看看。”
她还恶人先告状了。
盛安然冷笑了一声,连辩解都没有,冷眼看着她继续演戏。
邵司则是看都不看那花一眼,冷声道,“安然不是不讲理的人,至于你,我记得我没邀请你来吧,请你出去。”
刚刚盛安然说的话已经让她难堪至极,这会儿邵司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赶她走,已经是颜面全无。
盛安瑶抿着唇,拧着眉恼羞成怒道,
“小司,我们块儿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人,从你回国出道开始,我还给你的综艺和新剧拉投资,一直都是无条件支持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盛家,你早就死在地下拳击场了。”
此话一出,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旁盛安然心中一紧,紧张的看向邵司。
邵司素来明朗活泼,此刻却宛如一座冰山似的,浑身都是凉意,逼近了两步。
盛安瑶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慌,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扶着墙几乎有些腿软。
邵司盯着她的双眼,
“盛安瑶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插手我的任何事情,我和安然一样,不用靠着你们盛家的任何施舍,也可以过好这一辈子。”
“小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滚出去。”邵司冷着脸,与生俱来独特的少年嗓音此刻却染着几分嗜血的森冷,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盛安然朝着早就石化在一旁的经纪人使眼色,他这才回过神,忙上前来隔开了两个人,冲着盛安瑶礼貌一笑,
“盛大小姐,请吧,演唱会要开始了,您要是买票了的话,麻烦道前面去。”
此情此景,要是再强留下来已经没可能了。
盛安瑶咬着唇,不甘的瞪了盛安然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热闹散场,众人也各归各位,做造型的做造型,补妆的补妆,在这行都见惯了各种纠纷,所有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对刚刚的事情绝口不提。
更重要的是,盛安然看到邵司的经纪人满场转着打招呼,开场前愣是给在场的一圈人都塞了红包,算是封口费。
只是谁也没看到,楼道安全出口方向,一台高倍摄像机在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手中,拍摄下了所有的画面。
“十分钟后上场,邵司,给你时间自己调整一下,我们先出去。”
经纪人拍着邵司的肩膀给他打气,得到示意后带着化妆师团队都出去了,留下盛安然一个人在休息室里陪同。
休息室一下子从喧闹变得安静下来。
“还是很在意当年的事情吗?”
盛安然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化妆间不大,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晰,宛如一双温柔的手撕开他的伤口,暴露出他所想极力隐藏的不堪过往。
可是再温柔的动作,再撕扯伤口的时候还是会痛苦。
邵司的眉心狠狠跳了两下,眼前几乎一黑,又回想起从前在拳击台上生生死死徘徊的一幕幕。
硕大的化妆镜映着身后那道温柔的身影,邵司终究是苦笑了一声,低声道,
“我挺想说自己不在意的。”
“没关系。”盛安然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抚道,
“没有人可以真正对过往遗忘,释怀就更难,因为不管什么样的经历,那都是你人生的组成部分,没办法跟你完全分割,所有的经历,构成了现在的你,难道你会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我喜欢。”邵司眸光逐渐温暖,“我喜欢现在的一切,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你把我从地下拳场带走,我无法拥有这些,所以我的全部,都是你给的,我的全部也都是你的。”
“你忘了当初我带你逃跑前,你跟我说的话了么?”盛安然笑了笑,“我问你你想要什么,你说自由,那个时候的你,想要的自由可不是一辈子困在我身边,那跟你换了一个牢笼又有什么区别?”
邵司目光怔怔,似乎是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那些话了一样,有些茫然,也有些失落,“安然,你明知道我……”
“演唱会快开始了,你该上台了。”
盛安然打断了他的话,也收回了手,
“在我看来,自由才是你的信仰,别的任何一切人或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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