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货只会给青蛙作诗,哪会写什么催妆诗呀!
然而,朱桂越看不上这俩,这俩还越要往上凑。
“十三哥,我会作诗!”
“我早就写了好几首,就等着这时候用呢!”
朱瑛本来想上去试试的,可听到身后的两个弟弟这般说,登时生出让贤的心思。
朱桂本来是属意朱允熥,想让朱允熥给自己写两首诗应付下。
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证朱允熥文思泉涌,写下金瓶梅这等皇皇巨著的。
眼下见到两个弟弟这般踊跃,他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
“好吧!”
“你们俩过来试试!”
朱值颠颠地跑到门前,对着徐妙锦吟哦起来。
“呱呱呱!”
朱桂听到这个开场白,当场用袖子把脸遮住了。不用说,自家这十五弟肯定是又想来一首“咏蛙”了。
“呱呱呱!”
“嘴大脸小眼圆圆,斑痕点点腹坦坦。”
徐妙锦听到朱值竟然敢作诗嘲笑二姐,气得俏脸煞白,举起长矛就指向朱值。
“朱值,你再敢诋毁我姐姐,信不信我打死你!”
朱值见状不慌不忙道。
“孤还没做完呢,做完在打孤也不迟呀!”
“扑通一跃乾坤错,日月星辰万顷波!”
朱值最后一句说完,徐妙锦手里的长矛登时顿住。
咦!
这小混蛋最后两句竟意外地不错哟!
朱桂本来都用袖子遮住脸了,不忍见到朱值被暴走的凄惨场景,听到朱值最后两句诗,赶忙拿开袖子,满脸诧异地看向朱值。
朱值见到自己随便一首诗,将所有人给镇住,登时臭屁起来。
“孤做的催妆诗如何?”
徐妙锦收回长矛在地上重重地一顿。
“最后两句还凑活,只是这诗不应景,不能算数!”
朱值闻言登时不服气道。
“为什么不算数?”
“青蛙可是有多子多福的寓意呢!”
徐妙锦听到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
“那是金蟾!”
“金蟾不就是三条腿的蛤蟆嘛!”
“你!”
“反正不算,你们想进门还得重新做!”
朱桂怕惹恼徐家小霸王,赶忙将十五弟拉到一旁。
朱权见老十五被拉走,当即觍着脸凑了上去。
“孤也会作诗!”
“听好了!”
“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徐妙锦看到朱权跳出来,本来都做好要打人的准备了,现在听他念出这般好诗,登时被震在原地。
朱权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
朱桂也颇为意外地看了眼朱权,只见朱权满脸得意之色,给他安个尾巴都能卷着上天!
徐妙锦看到朱权这般嘚瑟,就知道这货一定预判了自己的预判,提前找人写好了诗,提前背下来对付自己。
“这首不算!”
“有本事你在当场作出一首……不不,作出三首,我就放你们过去!”
在徐家女眷深受震撼之时,朱权挑衅地看了眼徐妙锦。
“这有何难?”
“给孤听好了,孤要作诗啦!”
“第一首!”
“十步笙歌响碧霄,严妆无力夜迢迢。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张郎见后描。”
“第二首!”
“说嫁心惊尽日痴,尊前玉箸镇双垂。不知夫婿尤怜惜,却忆娇嗔阿母时。”
(节选自百度)
“第三首!”
“羞向明窗结佩珰,穿衣宝镜暗生光。生憎乌鹊来相噪,默默无言下象床。”
朱权背了三首诗,当场将院里院外的人都给镇住了。然而,他仿佛还觉得不够似的,又给补了两首。
这样一来,不算第一首诗,朱权一口气就做了五首催妆诗。
朱权背了五首诗后,挑衅似的看向徐妙锦。
“这次够不够?”
徐妙锦直至此时总算是看出来了,一定是他们提前就料到了自己有这招,所以提前准备了六七首催妆诗等着自己。
当徐妙锦看到一脸坏笑的朱允熥时,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甚至笃定地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朱允熥背地里安排的。
事实上,这还真是朱允熥安排的。他早就从二虎那儿得知了徐家的布置,知道某个野丫头,正摩拳擦掌地等着揍人呢,还准备让他们做催妆诗难为自己。
因此,他提前找到齐泰,让齐泰给自己做了七首催妆诗,并让朱值、朱权两兄弟提前背下来。
徐妙锦意识到自己这边的战术泄露了,就想当场耍赖。
“不算!”
“我不要催妆诗了,你们想要从此门通过,就必须打败我!”
朱桂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急了,再耽误下去可就误了时辰了。
正在他想哀求一下小姨子,让小姨子给自己让个路的时候,朱允熥走了上来。
“十三叔不怕,有大侄子在,没人能耽误您娶媳妇!”
“来人呀!”
“在!”
七个皇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根大竹筒。
“预备!”
七个皇子听到这话,赶忙将竹筒举起,对准了徐妙锦的脑袋。
当他们听到大侄子喊出“呲”这个字后,齐齐扣动扳机,竹筒里射出一股带着浓烈腥臭味儿的黑色墨水。
虽说有一两个皇子呲偏了,但其他人的准头还不错,全都将竹筒里的特制墨汁呲到了徐妙锦的脸上。哪怕那两个呲偏了的人,也将徐妙锦那明晃晃的铠甲涂成了黑色。
徐妙锦贸然被此等恶臭之物喷到,当场气得“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急不可耐地想回去将其洗掉。
七个皇子早就受够了这野丫头的气,见状岂能轻易放过,追着她一路“呲”。
朱允熥见守门的门神跑了,赶忙推了朱桂一把。
“十三叔别愣着了,赶紧去迎新娘子吧!”
“哎哎!”
“多谢大侄子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