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卢医官说,“他只是不小心被剑划伤了脚,我看着伤势也不严重,便没给他缝针,只清理之后涂抹了一点金创药。可我去了一趟茅厕的功夫,他就晕倒在地上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身上没有。”顾娇顿了顿,把他衣裳合上,“他用过的金创给我看看。”
卢医官将那瓶用了一半的金疮药递给顾娇。
顾娇先是闻了闻,随即之间蘸了一点涂抹在自己受了伤的掌心。
“哎呀!”二东家想阻止都没来得及,这丫头动作太快了!
顾娇没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所以金疮药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会不会吃什么东西过敏了?”二东家问。
“不像。”顾娇说。
“吃坏了东西?”二东家又问。
“也不像。”顾娇的目光落在病人肿胀的脸上,想到了什么,来到病人的脑袋前,俯身解下病人的发带。
她开始仔细检查病人的头发与头皮,一个头发茬子都不放过。
“找到了,在这里。”顾娇用手拨开病人百会穴附近的一处头发。
二东家与卢医官凑过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红色的小包。
二东家呃了一声:“这是……”
顾娇从小药箱里拿出一片刀片:“毒虫叮咬,很厉害的虫子。”
天气热了,虎山大营坐落在山脚,毒虫毒蛇都不罕见,每年都有不少士兵被叮咬,只是咬到头发丝里卢医官还是头一次碰到。
他挺汗颜的,自己粗心大意,结果误会了医馆。
顾娇给病人处理了伤口,涂抹了消炎抗敏的药膏:“山上下来的毒虫很厉害,你们以后要当心。”
提到这个,卢医官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时常提醒他们,可你们是不知道啊,这群大老爷们儿怕热得厉害,宁可夜里赤膊睡觉被蚊子咬,也不愿挂个帐幔……今天的事多谢顾姑娘了,不是你及时赶过来,这个病人还不知会怎样。”
卢医官道完谢也不忘道歉。
二东家连称没事。
事情解决了,顾娇与二东家也该离开了。
“我去一趟茅房,你先上马车。”二东家对顾娇说。
“好。”顾娇走出卢医官的营帐,往军营外走去。
路过一个敞开的营帐时,仿佛是有吸引力似的,她的目光不由地朝营帐望了过去。
只一眼,她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那居然是一个小型的兵器库,里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而这群冷兵器中赫然有一杆威风凛凛的红缨枪。
比老侯爷从武馆买下送给她的那一把要长一点,质地更沉重一点,但那枪头是真漂亮,带着犀利的冷光。
红缨也是色泽鲜亮,仿佛敌人的鲜血。
顾娇骨子里的某些因子又蠢蠢欲动了。
她走了进去,取下那杆红缨枪,沉甸甸的,手感厚实。
她随意练了几招,每一招都充满杀气,她太喜欢了。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中的红缨枪:“哇!”
“什么人!”
伴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老侯爷双手负在身后,神色肃穆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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