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彼此的秘密。
他的身份,她的来历。
萧六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喝了一口。
顾娇唔了一声,指着桌上的另一杯茶道:“这是我刚刚喝过的,这杯才是给你倒的。”
萧六郎神色一顿。
顾娇托腮看着他:“我喝的你也喝了,四舍五入一下,我们两个是不是间接的那个那个了?”
萧六郎俊脸一红,放下茶杯,一本正经道:“你胡说什么?我喝的又不是你刚才喝过的地方!”
“哦。”顾娇挑了挑眉,有本事你别脸红啊,“我去做饭了。”
“嗯。”萧六郎神情严肃。
顾娇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做饭了。
灶屋里传来锅碗瓢盆叮叮咚咚的声音,萧六郎才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他按了按有些不听话的心口,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个茶杯上。
他缓缓地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姐夫!”
小净空突然蹦了进来!
萧六郎心虚一呛,快呛呛呛呛……呛死了!
萧六郎进入国子监后,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原因无他,他的容貌太容易让人想到少年祭酒了。
但凡见过少年祭酒的夫子们,无一不惊叹世上竟有容貌如此相似之人。
不过相似归相似,少年祭酒已确认过世,他们都去参加过他的葬礼,自然不会将眼前的少年与他混为一谈。
何况萧六郎只是第一眼相似,仔细看他的眼神与气质都与少年祭酒背道而驰。
除此之外,他的性情、行为方式,甚至他的字迹与文章都与少年祭酒不一样。
一个人得下多大的功夫才能如此脱胎换骨?
再者,他是少年祭酒的话,怎么不回萧家?
他还是个瘸子。
若是在前朝,身有重疾之人是无法下场科举的,也就是改朝换代之后才把旧制服给废黜了。
学生们见过少年祭酒的不多,倒是没引起太大风浪。
“郡王今日怎么有空来国子监了?”
国子监的明正堂内,郑司业接见了一袭锦衣华服的安郡王。
安郡王虽是国子监率性堂的学生,可他有特权,不必天天来上学,从开学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露面。
安郡王笑了笑,道:“我听说国子监来了个很厉害的新生。”
他没指名道姓,可郑司业还是瞬间猜出了萧六郎的名字,郑司讨业讨好地笑道:“不过尔尔罢了,与郡王您是云泥之别。”
安郡王淡淡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是我看好的人。”
郑司业一愣。
安郡王笑道:“我们庄家本打算想办法举荐他入学,他却自己考上了,这样的人,郑司业竟然觉得他不过尔尔吗?”
郑司业的冷汗冒了一身,这个郡王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寻常人碰上这样的学生,不早拿对方当个棘手的人物警惕起来了吗?
听郡王的意思……庄家是打算拉拢他?
安郡王确实有拉拢萧六郎的意思,庄家虽出了不少才子,可人才谁会嫌多呢?多一颗棋子,不就在这盘天下大局中多了一分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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