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相比较于被这些黑瞳虫子给控制住,我更愿意现在就死在这里。
因为我不想变成像黑瞳士兵那样,作为一个人,就算是死,起码死得要有尊严。
可就是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零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不屑的样子。
“战士应当战死,自杀是一种令人耻辱的行为!”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像是奔腾过一万头草泥马,那点代表希望的心头草都被踩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非得跟眼前这群虫子拼个你死我活吗?关键,你拼得过吗?
我看向冲击而来的黑色虫潮,深吸了口气,接着开始扣动扳机。
砰!砰!砰!
我和零几乎是同时开始开枪,子弹奔射而去,击穿了一只又一只黑瞳虫的躯体。
可是,黑瞳虫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的子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阻挡不了虫潮前进的步伐。
虫群发出吱呀呀刺耳的兴奋声,这群家伙被关在这个实验基地里,应该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像我们这样新鲜的活体了吧。
眼见虫潮就要将我们淹没,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
米雪大声喊道:“秦轩,快逃!闸门开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要跑。就在这时,一道红芒从我身旁闪掠而过。
当我转头看去的时候,虫潮已经停下前进的步伐,那道红色身影正在虫潮里大肆冲杀。
我站在原地,愣神的看着那道冲杀过去的身影,一时间竟然忘记逃跑了。
那道红影是一只红毛猕猴,它此时在虫潮里上蹿下跳,抓住一只黑瞳虫就往嘴里塞。
零大声的喊道:“秦轩,你还愣着干什么,有地魔替我们挡着,还不赶快跑!”
我回过神来,立刻朝闸门冲了过去,等我们冲过去的时候,米雪立刻在设备上重新输入了密码。
闸门重新闭合而上,我和零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满头大汗的看着仍在虫潮里冲杀的红毛猕猴。
待到闸门彻底关闭上之后,我长舒了口气,扶着膝盖,盯着地面,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落下。
“差一点死了,差一点死了,还好,还好,运气一如既往的好啊。”
我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劫后余生的恐惧情绪,接着转头看向零,问道:“零,那只红毛猕猴,也是地魔?”
话刚出口,只见零已经举起手中的毛瑟步枪瞄准我,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响,子弹从我的脸庞掠过。
我的身体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接着我便听到米雪的一声惊叫,我赶忙转头看去。
只见一条黑瞳虫被子弹穿透了脑袋,它蜷缩成一个球,滚落在地上。
米雪捂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我赶忙走过去抱住她安慰道:“米雪,没事,没事,不用害怕。”
零看着我们说道:“虽然我们躲过了虫潮,但这座实验基地里还有许多其它落单的黑瞳虫,要小心。”
我看着她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零道:“不错,他们不能见阳光,只能生活在地下,所以我的族人们都称呼它们为地魔。”
我问道:“黑瞳虫也不能见阳光吗?”
零道:“不能,族长大人曾经组织过一批最优秀的战士来捕捉黑瞳虫,等被战士们带出去的时候,这些黑瞳虫浑身像是被烈焰灼伤,然后融化成一团黑气死掉了。”
米雪慢慢恢复了冷静,我放开了她,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解道:“你们捕捉黑瞳虫做什么?”
零道:“自然是要扔到鬼岚族居住的岛屿上,黑瞳虫的寄生能力很强,足以让鬼岚族灭族。”
我笑道:“你们就不怕,黑瞳虫疯狂繁殖,最后殃及到你们尖耳族吗?”
零道:“鬼岚族跟我们一样,他们居住在狭岛以东的群岛上,战士们曾经实验过,黑瞳虫无法在海水里生存。”
我和米雪,相视漠然。惧怕阳光,惧怕海水,这两个条件在附身庞丽芳身上的那条黑瞳虫身上根本就不适用,难道说,黑瞳虫已经发生变异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倘若这些黑瞳虫不再惧怕阳光和海水,那周边的海域岛屿,还能有多少生命存活下来。
我深吸了口气,看向零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尽快往前走吧。”
零检查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毛瑟步枪,然后又安装了子弹,确保步枪处于满弹状态。
我和米雪见状,也是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毛瑟步枪。
我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事情,必须要保持高度警惕才行。
准备完毕后,我们继续顺着隧道往前走去,大约走了十分钟之后,又有一道巨大的玻璃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玻璃里面是用白色的塑料给覆盖住了,外部积累了大量灰尘。
我走上前去,依然是在左侧找到了一扇小型玻璃门,稍微一推,就能推开。
零和米雪来到我身旁,我看向她们道:“你们在这里等会,我先进去看看。”
米雪闻言,下意识拉住我的手腕,说道:“要去一起去,你自己一个人去太危险。”
零道:“米雪说的没错,地魔是从闸门里冲出来的,说不定这里还有其它的地魔,大家一起走,相互有个照应,活下去的几率还能高一些。”
我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接着我在前面带路,米雪跟在我身后,零断后,我们举着手中的毛瑟步枪,走进玻璃门,顺着走廊,继续往前走去。
这里没有房间,只有一个玻璃走廊,弯弯曲曲的搭建在隧道里,外面用白色的塑料给封闭起来了。
我们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的路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米雪从我背着的军用背包里把手电筒给拿了出来,然后打开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们继续往前走去,四周非常安静,安静的有些吓人,我能清楚的听到我们的脚步声。
又往前走了十分钟,一道塑料挂帘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暗黄色的塑料挂帘上沾满了鲜血。
我推开塑料挂帘,然后走了进去。刚没走出去几步,我的两边突然传来呲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