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那间是我的,剩下的你自己挑个住吧。”
齐意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霓虹闪烁的街头,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黎簇以为她要感慨点什么的时候,只见齐意突然壁虎附体,趴在了那大落地窗上,来回的横向移动。
黎簇嘴角直抽:她这个吓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对面楼但凡有一个半夜睡不着站在窗户边搞午夜emo的,都得被她吓死不可。
下辈子都不敢emo了。
“睡觉睡觉睡觉。”齐意满脸的兴奋,就好像她嘴里说的不是睡觉,而是高喊了三声,搞事搞事搞事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黎簇格外的安心,总觉得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被寄了快递的他,而是寄快递的对方。
他一点都不怀疑,那两箱C4绝对会一个不剩的被她给利用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萦绕上黎簇的心头。
他相信,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平。但也绝对不会是他单方面的不太平。
这个老大,认的没毛病。
当天晚上,两个人做了一宿的噩梦。
黎簇梦见他被一堆干尸给包围了,齐意抱着一箱C4炸药,狞笑着说要把他和干尸一起炸成灰。吓的他差点从床上翻到地上,好不容易重新睡着了,又梦到吴邪和王盟,还有那个黑瞎子,说他们三缺一,喊他来打麻将。黎簇扭头就跑,他们三个就在后边狂追,愣是在他梦里上演了一场极限跑酷…
齐意则是梦到了黑瞎子,他手里抱着把冲锋枪,追着她说要弄死她。吓的她在梦里全速狂奔,另外三个就坐在边上嗑瓜子。还问瞎子要不要帮忙。最可气的是她居然久违的梦见了胖子,他说他在面前挖了一堆坑,让她跑的时候小心点。齐意刚准备揍胖子,就被黑瞎子一脚踢进了坑里。然后他就站在坑边往里倒化肥,说要给她种这。
齐意猛的睁开眼睛,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骂了一句:“神经病,光给我倒化肥,你倒是给我浇点水啊。”
天刚微亮,但齐意决定起床了。
主要是这个梦的后遗症太大了,她现在看见黑色的东西就想抽两巴掌,一闭眼甚至想抽自己两巴掌。
黎簇起来后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骂骂咧咧的打开房门就看到齐意正坐在客厅的小吧台边,手里举着高脚杯,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抿了一口里边的白色液体后吧唧了一下嘴。
黎簇的视线下移,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忘崽牛奶的盒子。
这个逼让她装的。
“吃完饭跟我去仓库还是去上学?”齐意将买回来的面包扔给他,又给他倒了杯牛奶,用的依旧是高脚杯。
黎簇看着面前的杯子,抽了抽嘴角。
神经病,就不能用普通杯子吗?
“cheers。”齐意举起自己的杯子,一脸惬意的看向黎簇。
原本不想搭理她的黎簇,鬼使神差的举起杯子。
“哟,文盲还会英语呢?”
“I grew up abroad,so my Chinese is not very good。”(我在国外长大的,所以我中文不是很好。)
黎簇:“?”
“Isn't this something everyone can say?”(这不是谁都会说的吗?)
黎簇:“??”
“Vous ne comprenez pas l'anglais? Et le fran04ais?”(听不懂英语?法语呢?)
黎簇:“………”
黎簇破防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大字不认几个的文盲,居然会好几国语言。
又想起来浙大的吴邪。
黎簇握了握拳。
搞了半天,他才是文盲,那颗死掉的想学习的心,在这一刻死灰复燃。
“要不然我去学校吧,我觉得我努努力,明年还能考个大学。”
没文凭,不代表她没文化,她汉字确实认识的不多。那是因为她没接触过多少个。
不会写也是这个原因。
毕竟,她才学了三字经开头的几句话,后边就他娘的换成了ABC。
她不认识汉字,这很正常,这有什么问题吗?黎簇不也听不懂她说的嘛。
她有瞧不起他吗?
她有。
“别努力了,就你这脑子,烤地瓜我都怕你不知道翻面。”
黎簇扯着脖子说道:“谁说我不会了,我也会。就那个…”
黎簇想了半天突然脑海中蹦出一句话:“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
齐意:“6。”
打击了一顿黎簇后,齐意带着他去了郊外的仓库。
刚打开卷帘门,两个人就同时看到了,在仓库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的那具干尸,站起来了。
齐意一脚就将黎簇给踹了进去,同时一把薅住卷帘门往下一拽,成功的把黎簇和干尸关在了一起。
齐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无视掉被黎簇拍的噼啪作响的卷帘门。
“呼~吓死我了。”
里边的黎簇不敢回头,冷汗都快下来了。
只能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看向那具干尸,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这才缓缓的转过头盯着那具干尸。
黎簇咽了一下口水,缓慢移动到放在附近的箱子,内心一个劲的祈祷,这箱子里装的最好是冲锋枪,到时候他一枪先把这个诈尸的解决掉,在他娘的把齐意给解决掉。
黎簇背靠着墙蹲下后,轻手轻脚的打开箱子,就发现这里装的是探险的装备。
黎簇从里边摸出一把折叠铲,掂量了后,深吸一口气。
“啊啊啊啊!”黎簇怒吼了一声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拍。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他给打成了尸块了。
这才长出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同时,他的目光就注意到箱子的后边有一个杠杆。
原来尸体并不是诈尸,而是有人设计了这个机关。
黎簇暗骂了一句神经病,目光却扫到箱子后边放着的一截九头蛇柏的断枝,皱了皱眉。
卷帘门在这时候被重新打开,黎簇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只断枝拿了起来,看向拎着一兜啤酒进来的齐意说道:“替你前男友向你问好。”
齐意:“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是现任?”
黎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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