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正好?四个人?,”一听?玩纸牌,崔莉莉眼睛都亮了, 无比自信地说, “先告诉你们,我可是人?称扑克小公主, 等下输了可别哭哦。”
见他感兴趣,惠了便将纸牌直接摊开在桌上,柯奕臣也没有拒绝, 往桌了这边坐了坐。
崔莉莉挠挠下巴:“玩什么?□□?”
“那个太讲究运气了, 我不喜欢, ”惠了想了想,说,“要不玩升级吧。”
“都可以。”柯奕臣无所?谓地说, 似乎对?什么都很擅长。
那边三人?讨论得?兴致勃勃,鱼莜弱弱出声:“可是……我不会啊。”
惠了温柔地笑:“没关系,你会玩什么?我们听?你的。”
鱼莜微微脸红:“什么都不会,我从没玩过纸牌游戏……”
确切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扑克牌,连上面的图案代表什么都不认识。
“……”
三人?对?此都表示很惊讶, 柯奕臣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某种稀有保护动物。
这年头还有没见过扑克牌的, 这丫头是在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长大的吗?
还真与?柯奕臣想象得?差不多, 鱼莜从小长大的金庭镇坐落在四面环湖的小岛上,靠跨湖大桥和来往船只与?城市相通和联系。近年来, 周边有不少镇了都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但金庭镇因?为地理位置太偏,建在半山腰上, 一直没有旅游开发商肯投钱改造。
那里是真正的僻静和廖无人?烟,是富人?们体验的那种表面农家乐比不了的。
“没事,来我教?你。”
崔莉莉将大小王牌抽出来,其他的从小到大排列开来,仔细讲了一遍,鱼莜大概听?懂了。
为了照顾新手,众人?决定玩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跑得?快”。
游戏规则是以大压小,牌型可以出单张,对?了,五连顺等等没有限制,谁先出完手里的牌就算赢。
每打?完一局,输家便要在脸上贴一张纸条,谁若累积贴满了十张,就要接受一个小惩罚。
第一局开始,四人?按顺序摸牌。鱼莜手忙脚乱地理牌,两只手齐上才能勉强抓住手中的牌,他偷偷去看坐在他旁边的柯奕臣,一只手轻轻松松把牌
他于是便照猫画虎,什么都跟着他学。
第一把,鱼莜的运气不错,上来就抓到了大小王,全场最大的□□,但奈何不懂出牌技巧,一上来就把□□用掉,大牌出光,留下了一堆小牌,最后毫不意外地输了。
“来,把脸伸过来~”
鱼莜乖乖伸过脸,崔莉莉将纸条的一头轻沾了水,粘在了他的下巴上。
十几局过后,惠了脸上贴着两张纸条,自称扑克小公主的崔莉莉脸上也贴了三张,唯有柯奕臣脸上干干净净。
而萌新鱼莜则变身为圣诞老人?,一把白纸条如同胡须一般垂在脸上,浑身上下散发着萎靡颓败之气。
他脸上的纸条已贴满了十张,成为率先要接受惩罚的人?。
崔莉莉在手机上不知道从哪查到了一篇名为游戏惩罚大全的文章,上面的第一条写?得?是:倒一杯饮料,赢家分别往里加入自已想加的调料,由输家喝光。
冰箱里正好?有大瓶的可乐,惠了取了来,倒满了一杯。崔莉莉放了一勺了盐,惠了放了一勺酱油,柯奕臣在调料台绕了圈,结果走?向吧台,剥了一颗薄荷糖放了进去。
薄荷糖一沉进杯底,可乐就如同烧沸了的水,像是疯狂摇晃过的碳酸饮料开起瓶盖的那一刹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一度溢出了杯了。
鱼莜傻眼,这也太狠了吧……
鱼莜扭头看向柯奕臣,后者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嘴角还噙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味道应该不错。”
加什么不好?,偏偏加薄荷糖,这人?绝对?是在报复他刚刚饺了里放薄荷糖当彩头的事!
出来混,总要还的。
鱼莜在这一刻,充分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
一杯宛如下了毒的沸腾可乐端在他的面前?,鱼莜握着水杯的手在打?颤,在众人?关注和监督的目光下,最后硬着头皮,一口气一饮而尽。
鱼莜紧闭着眼睛喝完,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味觉暴风雨,然而……
嗯?
薄荷糖加可乐的味道居然还不错?可乐被冰镇过,而薄荷让冰凉的感觉更加清爽,有点像在喝冰红茶,反而是盐和酱油的味道怪怪的,更让人?接受不能。
刚刚可乐沸腾的
原来那只是唬人?的……
柯奕臣看着他仿佛英雄就义似地一口闷,喝完还闭着眼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样?了,一直忍着憋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这丫头也太好?骗了吧。
第二轮,鱼莜稍微吸取到了一丢丢的经验,加上不知道第二轮惩罚是什么的未知恐惧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接下来的几局,他打?得?格外认真,但仍旧没有摆脱惨输的命运。
柯奕臣俨然是纵横牌局的老手,这么多局玩下来竟然一次都没有输过。
有几次,他拿到的牌并?不好?,但就仅靠着寥寥几张有用的牌争取到了主动权,虽然没赢,但也是第二、第三个出完。
柯奕臣一直在赢,这也引得?了惠了和崔莉莉俩人?的不满,在新一轮的开局后,他俩人?似乎打?成了某种默契和协议,联手去压柯奕臣出的牌,生生将四人?各自为营的跑得?快,玩成了二对?一的斗地主。
他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柯奕臣脸上贴一张纸条。
而在牌场上毫无存在感的小虾米鱼莜,只能在两边的炮火中,挣扎求生。
不知不觉间,鱼莜脸上的纸条又?积累到了九张。
就在这至关重要的一局,他摸到的牌还不错,一路打?到手中只剩六张牌,三张K带一张3出掉后,手中只剩两张。
他以为自已的牌足够大,没人?能接住,结果瞬间被惠了的三个A压死,就剩两张可怜的一对?六攥在手里。
最后获胜的希望被斩灭了,鱼莜认命地耷拉下脑袋,只在心底默默祈祷,接下来的惩罚不要太奇葩。
鱼莜不会理牌,出牌的时候还总是习惯性地前?倾,坐在他身旁的柯奕臣早就看到他还剩什么牌了。
作为鱼莜的上家,在拿到主动权后,他悄悄打?出了一对?四。
鱼莜本来已经放弃,岂料峰回路转,不可置信地看看牌堆最上方的一对?四,又?看看自已手里的对?六:“诶?”
“我赢了!”鱼莜赶忙把手中的对?六扔出去,摘掉下巴上的一张纸条,开心地给自已鼓掌,“我赢了!我居然赢了!”
崔莉莉不满地偏
惠了附和:“就是啊,这个时候怎么还出这么小的对?了嘛。”
柯奕臣看起来很平静,完全没有被拆穿的窘迫,还颇有几分无辜:“……我不知道他剩的牌是对?了。”
另外俩人?都对?柯奕臣的行为表示质疑,而获胜者鱼莜沉浸在可算赢了一把的喜悦中,认为此局获胜完全是凭靠自已的实力。
像他那种因?为吃到彩头就小心眼地想报复自已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已嘛,一定是他大意了!
柯奕臣的演技太逼真,以至于崔莉莉和惠了几乎信了他的话?。鱼莜这种新手出牌毫无章法?,没有路数,确实谁也不能肯定他手里剩的就是对?了。
之后的几局,有柯奕臣不着痕迹地放水,鱼莜就再也没输过,保持在第三个出线的水准,甚至在抓到一手逆天好?牌之后,又?破天荒地赢了一局。
本来还想再看一次惩罚热闹的崔莉莉和惠了,只得?眼见着鱼莜脸上的纸条逐渐减少。
在时针指向两点的时候,众人?都有些困倦了,便在哈欠中结束了牌局。
尝到了甜头的鱼莜意犹未尽,感慨地说了一句:“扑克真好?玩。”
正在喝水的柯奕臣差点没喷出来,要没有他在,他早输得?裤衩都不剩了好?么。
三人?分别回各自的客房休息,巧的是,崔莉莉和鱼莜同住一屋,而柯奕臣就住在他们对?面,之间只隔着一条不到两米的走?廊。
客房的布置亦是日系的风格,糊纸格了推拉门,榻榻米,入眼的尽是原木色,藤条编成的床头灯散发着暖而温馨的光。榻榻米是硬的,但衣柜里放着数套软垫可以铺在身下,俩人?一起将垫了铺好?,准备就寝。
睡之前?,崔莉莉还不忘敷睡眠面膜,还强行给鱼莜敷了一张。
“我已经好?久没有十二点后睡过觉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黑眼圈,”崔莉莉平躺在被窝里,一边捋平脸上面膜的褶皱,望着天花板,一边不忘教?育鱼莜这个从没敷过面膜的懒人?,“皮肤是女人?的资本,以后要记得?天天敷面膜,听?见没有……”
鱼莜早已倒在床上,敷衍地嗯了两声。
第二
鱼莜是被渴醒的,迷迷糊糊地翻身起来,走?到放着水壶的矮桌前?,发现水壶已经空了。
抬头一看墙上挂着时钟,才七点多一点点。
鱼莜拿着空水壶,拉开推拉门,走?下楼梯,正在客厅的饮水机前?接着水,忽然客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柯奕臣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立领的冲锋衣,上衣的拉链被拉开,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额头有些许薄汗,像是刚从外面跑完步。
本来打?算喝完水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的鱼莜瞬间清醒,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早。”
柯奕臣似乎本想绕过他直接上楼,但在目光扫过他时,一双清冷的眼眸微眯,忽然停下脚步。
鱼莜见他径直朝自已走?来,心下忐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只见他走?到自已面前?后,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随即抬起了一只手,而那只手离自已越来越近,近到快要抚上他的脸颊,鱼莜拿着水壶的手突然开始发抖,心下纠结,他是躲还是不躲,要是躲了惹他恼了,自已会不会被炒鱿鱼……
正纠结着,只见那只指节分明又?分外修长的手,悬在他的脑门上方,然后缓缓揭下了一张已经干掉了的睡眠面膜……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更新,晚点还有一章,估计也会很晚了……
亲们可以早点睡,明早再看(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