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寒的舅妈凝视着凤凌绮,轻声问道:“女同志,请问你找谁?”
原本神游天外的凤凌绮,听到有人和她说话,仿若梦游般有气无力地看向对她说话的人。然后回应道:“您好,我是凤凌绮,慕斯寒的对象。慕斯寒他牺牲了,我本想带着他的骨灰远走高飞,可念及他还有舅舅,于情于理,都应让他的舅舅知晓,所以我就带着慕斯寒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谁牺牲了?”慕斯寒的舅妈如遭雷击,双眼瞪得浑圆,仿若铜铃一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凤凌绮,还有她怀中那冰冷的骨灰盒。
此时的凤凌绮已虚弱得无法回应慕斯寒的舅妈,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千斤重担压扁,脑海中的血液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太阳穴。刹那间,她的视线模糊不清,脚下的大地开始疯狂旋转。紧接着,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而就在凤凌绮即将摔倒的一刹那,慕斯寒的舅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住了她。无论慕斯寒的舅妈如何呼喊,凤凌绮都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慕斯寒的舅妈扶着凤凌绮,看她身子虚弱得像风雨中飘摇着的一株小草,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此刻,凤凌绮都昏迷不醒了,却还紧紧抱着骨灰盒不撒手,慕斯寒的舅妈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角悄然滑落……
凤凌绮整整齐齐昏迷了三天,这三天她高烧不退,不是抱着骨灰盒不撒手,就是喊着慕斯寒的名字。慕斯寒的舅妈细心照顾着凤凌绮,并通过各种方式想把骨灰盒从凤凌绮的怀里拿出来,最终只是徒劳,只能任由她继续抱着。
当慕斯寒的舅舅归来时,听到慕斯寒牺牲的消息后,他也差点儿倒了下去。这整整三天内,对楚家比过三年还难熬,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在慕斯寒舅妈的悉心照料之下,凤凌绮在第四天上午,才从昏迷的深渊中挣扎出来。当凤凌绮缓缓地睁开眼睛,只感觉四周的一切变得模糊而陌生。
在凤凌绮还处于迷茫的状态中,一个孩子发现她醒来,并激动地大喊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漂亮姐姐醒了,漂亮姐姐醒了。”
床上的凤凌绮,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五岁小女孩,还是没反应过来,她此时身在何处。
而慕斯寒的舅舅舅妈他们,在听到凤凌绮醒了以后,立刻飞奔而来,一股脑地冲到凤凌绮的床边。
慕斯寒的舅妈,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凤凌绮的额头,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孩子,你终于醒了,你昏睡了整整三天,快吓死我们了。”
看到面前的中年女人,凤凌绮的记忆,才渐渐回笼,也明白过来,她身在何处。
凤凌绮想开口说话,可她喉咙干涩得难受,就像被堵住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像是看出她的意图,慕斯寒的舅妈,温柔的拍拍凤凌绮的手,安抚着;“孩子,你先别急着说话,这三天你都处于昏迷之中,我们想办法喂你喝水,可始终没喂下去多少,这会儿你刚刚醒来,嗓子发干不方便说话。”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端着一碗红糖水走到床边,对慕斯寒的舅妈,说道;“婆婆,我们给凤同志喝点儿红糖水,让她先润润喉,补充点儿能量。”
慕斯寒的舅妈点点头,伸手接过她儿媳手中的碗,并示意她儿媳把凤凌绮扶起来。
被扶起来的凤凌绮,第一眼就看到了怀里的骨灰盒,她的眸子里有一抹悲伤划过。
慕斯寒的舅妈,将凤凌绮的反应看在眼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柔声细语道;“孩子,这红糖水不热了,我喂你喝。”
闻言,凤凌绮并没有拒绝,却也没用对方喂,她有气无力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手里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喝光一碗红糖水。
楚家人看她将一碗红糖水喝光,原本还提着的心,才渐渐放回到肚子里。
这时,慕斯寒的舅舅,再也忍不住了,小心询问道;“孩子,你能告诉我,阿寒他到底是怎么牺牲的吗?”
话落,慕斯寒的舅妈,赶紧瞪了一眼自家男人,没好气地说道;“老楚,我知道你急着知道阿寒的事情,可凤丫头刚醒,还没恢复体力,你就不能等等吗?我先去给她煮碗面,让她先吃饱再说,那也不迟啊!”
韩梅的儿媳妇,此时开口说道;“婆婆,您在这陪着凤同志,我去厨房煮面。”说完,人就像一阵清风般飘出房间,直奔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