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左镇霍然站起身,如定海神针般想要平息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他和声说道:“严同志,凤同志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她可能是有急事,才会略显焦急。”
“凤同志,你也别生气,严同志语气欠佳,我在此代他向你致歉,还望二位消消火,暂且落座,莫要伤了和气才是啊。”
然而,凤凌绮丝毫不领左镇的情,亦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只用冷若冰霜的眼神凝视着严大柱。此时的她,内心已对严大柱动了必杀之心。她的性格或许有些偏激,但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在她眼中,严大柱不过是个夜郎自大的家伙,自以为吃了几天皇粮,就不知天高地厚,还要求别人对他毕恭毕敬。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这种人,若是让他继续晋升,恐怕他的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了。若让他为百姓办事,岂不是得让百姓对他低三下四?
左镇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他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两人,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邹成北接收到信号,迅速起身并拍了拍严大柱,示意他后退一步,并让他向凤凌绮道歉。
严大柱心中颇为不甘,他实在不愿主动开口认错,尤其是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低头,这简直就是对他男性尊严的践踏!然而,如果坚持不道歉,似乎又会让人觉得自己心胸狭隘、毫无气度。正当他陷入两难境地、犹豫不决之时。
一旁的曹卫国见状,缓缓站起身子,目光投向凤凌绮,诚恳地说道:“凤同志,严同志此番言辞确有不妥之处,在此,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还望你莫要与他计较。”
听到这话,凤凌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大可不必,我可受不起这份好意,也没那么宽广的胸襟去原谅别人。再者说,我凤凌绮为人处世一向公私分明,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更不会打那些官腔。有什么话我都是直说,我就是这么个性子,绝不会因为对方官位高就阿谀奉承,亦或是因为其权力大,就唯唯诺诺。 ”
“还有,我对你们所谈论的事情,丝毫提不起兴趣,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在这听你们高谈阔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现在,我要离开了,要是各位不满意,大可随时来抓我。各位有时间不去为那十三名壮烈牺牲的同志伸张正义,不去为那被王红山摧残,在病床上煎熬了两年之久的程康讨回公道,反而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那正好,也让我开开眼,看看各位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凤凌绮没再多看他们一眼,一脚将凳子踢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但心里却做了一个决定,在去港省之前,她要好好查查那个严大柱,如果他没问题,她倒是可以饶他一命,但是要给他一些教训,让他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可他若不是好人,那她也绝不手软,必定送他去见阎王。
而会议室中的人,一个个地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左镇有些头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捏着眉心略显无力。
此时,邹成平询问道;“老左,那个凤凌绮到底是什么来头?这脾气也太火爆了吧?”
话毕,严大柱和曹卫国,也不约而同的看向左镇,等着他的回答。
闻言,左镇摇头苦笑,无奈的说道;“老邹,那凤同志,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你们想想啊,王红山将她骗到海市,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和特务们斗。她不光斗赢了,并将特务们击杀,还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你们觉得她是普通人吗?”
“还有,之前我和你们提到一个女同志,她们家被打成了资本家,全家除了她和她爷爷,其他人全跑了。她爷爷受不了打击,直接挥刀自尽了,后来那个小姑娘下乡了。不光如此,那小姑娘下乡之后,不仅抓了人贩子,还联合当地派出所和部队里的同志,一起抓了不少的特务和敌特,甚至还得到了尤老的青睐,那个小姑娘就是凤凌绮。”
“为此,上面还特批了奖金、锦旗和奖状,并让尤老亲自颁发给凤凌绮,可谓是很看重她。这次她能回城,也是上面商量后才决定的,并为她办理了回程手续。而在此之前,我们的人也调查过凤凌绮,她曾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是出门也是和她爷爷一起,她在家也并不受欢迎。听说她爷爷,很疼爱她的父亲,为此她其他的亲人,全都讨厌她和她父母。
“而且,刚才在审讯室里,她拿出来的那个小玩意儿,那里面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她父母就是被她其他的亲人害死的。就连昨天和尤老通话时,尤老也曾说过这件事,那就是凤凌绮表示,她爷爷在临死前,也曾怀疑他小儿子的死,就是凤家其他人做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凤老爷子才会对凤凌绮百般疼爱。”
“所以,尤老说凤凌绮人不坏,单看她做的那些事情,就说明她的人品、思想觉悟都没问题。就是脾气古怪了一些,特别容易发火,对待他人的防备心,也非常地重。尤老说这些都和她曾经的经历有关,毕竟除了她爷爷,其他的亲人,全是豺狼虎豹。倘若要不是有她爷爷护着,估计她也活不到今天,可能早就被她那一家子,所谓的亲人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