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绮不动声色地掏出一张照片和一支录音笔,她先是将照片递给左镇。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红山的妻子,想必左首长应该是见过的。但这照片上的女人,左首长是否也有过一面之缘呢?等左首长听完一些东西后,自然会对我有一个新的评判,看我究竟是信口胡诌,还是所言不虚。”
左镇接过照片的瞬间,凤凌绮也顺手打开了录音笔。对于她手中那小巧玲珑的玩意儿,左镇并未觉得有何新奇。
因为,他的注意力,早已被那小东西里传出的说话声所吸引,更是惊得他目瞪口呆。
半个多小时后,录音笔中的内容播放完毕,而左镇却仍旧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仿佛时间已经停滞。凤凌绮也并未去打扰他,毕竟如此劲爆的内容,任谁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
又过了十几分钟,左镇才如梦初醒,他将惊愕的目光投向凤凌绮,满脸狐疑地问道:“凤同志,你手中这小玩意所传达的事情,你敢保证都是确凿无疑的吗?”
听闻此言,凤凌绮不禁失声轻笑,峨眉微挑,反问道:“左首长,您觉得这会是假的吗?还有,您手中的照片,您也刚刚过目了,这种不正之风、搞破鞋的行为,可是大罪啊!把自己的女人推给自己的战友,还是珠胎暗结的那种,这是什么行为,无需我多言,左首长自然是心知肚明。”
“况且,那王红山叛变,与特务勾结,害死自己的战友,还将另一名战友,也就是他孩子的后爹害得昏迷不醒,这又是何等恶劣的行径呢?我不仅可以肯定,还可以保证,左首长您刚才听到的,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若要我交出老板,那实在是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将他杀了。”
“至于,我为何杀人,左首长若是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我那些所谓的亲人,与老板狼狈为奸,谋害了我的父母,还找人轮奸了我的母亲。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又岂能无动于衷?又怎能不为父母报仇?”
“这么说吧!除了我爷爷,其他所谓的亲人,若不是在抄家前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他们绝对活不过明天。我不仅要杀了他们,还要在动手前挖出他们的心,看看他们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为何如此之黑?为何如此之坏?为何如此之恶毒?为何如此之阴险狠辣?”
“难道,只因爷爷对父亲的疼爱,我的父母就活该命丧黄泉吗?我那可怜的母亲,难道就该遭受那群畜生的蹂躏吗?左首长,你告诉我,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妄?你告诉我,这世间的公平正义,是否真的存在?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讲道理的地方?
话毕,凤凌绮心中依旧烦闷,如有千斤巨石压在心头。同时,她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当初太过懒惰,就该让那些恶人生不如死。她应该将他们抽筋剥皮,或者将他们做成活人彘,扔进粪池,让他们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才对。
左镇听了凤凌绮的这番话,一时语塞。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凤凌绮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仿佛她体内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如果不是她用尽全力压制,下一秒,她的怒火就会喷涌而出,将自己烧成灰烬。同时,左镇也明白,凤凌绮之所以如此克制,是因为自己并非她的仇人。否则,此时自己恐怕早已命归黄泉。
他非常理解凤凌绮发怒的原因。若是换作自己,听闻父母被亲人与特务勾结害死,母亲还惨遭凌辱,自己定然也会怒不可遏。
左镇收敛心神,凝视着凤凌绮,缓声道:“凤同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你。然而,逝者已矣,生者仍需坚强地活下去。我想你的父母,也定然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健康幸福地生活。”
话毕,凤凌绮微微一笑,似乎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她迅速转移话题道:“左首长,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左镇心领神会,他知道有些话题不宜深入,于是开口问道:“凤同志,你既然来找我,想必已经胸有成竹了吧?不知需要我如何配合你呢?凤同志,不妨说来听听。”
闻此,凤凌绮也毫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道:“左首长,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先派人将柳大妮控制起来,同时连夜审问,给她定下作风不正的罪名。此外,还需要左首长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前往医院,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程同志……”
“这是为何?他在医院里应该很安全啊!况且,他昏迷不醒,也无法出面指证王红山就是叛徒啊!”左镇一时困惑不解,追问道。
听闻此言,凤凌绮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那笑容中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邪魅气息,似是而非的狡黠在她的美眸中流转,令人在不知不觉间便沉醉其中。
凤凌绮说道:“左首长,有件事我忘了告诉您,过不了多久,程康就会苏醒。而且,他不仅能够醒来,还能够指认王红山就是叛徒。”
听到程康即将醒来的消息,左镇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凤同志,你所言当真?他真的可以醒过来吗?”
凤凌绮毫不迟疑地颔首,且语气坚定地说道:“千真万确,我说他能醒,他就一定能醒。”
左镇兴奋地说道:“这简直太好了!倘若程康能够苏醒,那么处理这件事情必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