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筱梦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回应着哥哥的话:“哥,这水必定大有用处,我如今能真切地感觉到力量在体内滋生呢!咳嗽的欲望也不再那么强烈了,这水无疑是药水,而且还是那种千金难求的稀世珍宝!”
云睿泽闻听此言,旋即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次向凤凌绮磕头,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云筱梦亦缓缓爬起身来,跪在床上向凤凌绮叩头。
凤凌绮一脸无奈,暗自翻翻白眼,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难道是习惯了下跪吗?动不动就跪地叩头,难道他们的膝盖,就如此不值钱?
凤凌绮收敛心神,不耐烦地说道:“你们难道要一直这样跪着吗?还有,你们能不能先做些正经事啊?无休止的叩头有什么意义啊!真是烦死人了!”
云睿泽心领神会,立刻起身,伸手扶住妹妹。他又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妹妹,温柔地说道:“梦梦,快吃个包子,吃完后大哥背着你,我们跟随恩人一同离开此地。”
云筱梦没有多问一句,她接过包子,动作迅速而优雅,仿佛天生就具备贵族气质,丝毫不似穷苦人家的孩子。
云睿泽也毫不迟疑地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吃了起来。一整天没有进食,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的包子于他而言,无异于珍馐美味。
凤凌绮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凝视着他们吃包子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真实身份。
云睿泽虽然给她跪了两次,可每次她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种高贵之气,虽然落魄却不失大家风范。
两兄妹风卷残云般地将四个包子吃完,凤凌绮并未让他们收拾东西,毕竟屋里也没什么值得收拾的。徒有一堆草,一张临时搭建的木床,和一床千疮百孔的破被子,其他则一无所有,收拾与否并无差别。
三人鱼贯而入,不多时便抵达凤凌绮租住的房屋。凤凌绮打开房门,引着二人入内,信手朝着其中两间房一指,言道:“这两间房,你们可随意入住。待一会儿,你们自行烧水,洗净身上污垢。我去取些换洗衣服给你们。此外,我平素并不在此居住,但我会留些钱给你们,以解温饱之需。其余诸事,稍后再议。”
言罢,凤凌绮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紧闭房门,摘除口罩透气。这口罩已佩戴数小时之久,几近令她窒息。
从空间里掏出之前没丢弃的被子,还有两套旧衣服。一套是属于她的,另一套则印着慕斯寒的气息。
将衣服和被褥轻轻放置在一旁,迅速为自己精心装扮,刚与他们相识,还是暂且不要露出真实面容为妙。装扮完毕后,才抱着被褥和衣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出去。云筱梦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云睿泽则在一旁专心烧水。
云筱梦凝视着凤凌绮,由衷地赞美道:“姐姐,你美若天仙,仿佛仙女下凡一般。对了,我还不知道姐姐的芳名呢!姐姐,该如何称呼你呢?”
凤凌绮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将被褥轻柔地送到两人的房间,又将衣服整齐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轻声说道:“我叫凌萱。”
她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略带探究地望向云筱梦,关切地询问道:“你和你大哥今年多大了?我看你们的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丝毫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莫非是家中突遇不测了吗?”
听闻此言,云筱梦的面庞上,如轻烟般浮现出淡淡的忧伤,宛如一池被微风吹皱的春水。那浓烈的恨意,仿若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仿佛要将天地毁灭。她沉默不语,目光望向远方,眉眼间交织着想念、愁苦与不甘,诸多情绪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让云筱梦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凤凌绮虽未出声打扰,但也没有提醒对方,“不想说就不说”。她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静静地等待着,耐心仿佛无尽的海洋。她必须知晓对方的一切,她的人不能对她有所防备。她可以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对方的所有情况,她必须了然于胸。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此时,烧好热水的云睿泽走了进来,轻声提醒道:“梦梦,再喝点水,然后去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云筱梦听到哥哥的话语,如受惊的小鹿般,瞬间收敛起纷繁的思绪。她默默地喝了两口壶中的水,拿起干净的衣服,在云睿泽的搀扶下,走向洗澡间。
云睿泽将妹妹扶进洗澡间,退出来将门轻轻关好,然后折返回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这是云睿泽第一次见到,容貌胜过他妹妹的姑娘。只见对方那双大眼睛,如明亮的星辰般闪烁,双眼皮如弯弯的月牙,高挺的鼻梁如峻峭的山峰,樱桃小嘴如娇艳的花瓣,令人不禁遐想。
云睿泽感受到对方投来的视线后,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偷偷瞥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眉眼含笑地注视着自己。他心中一震,急忙收回目光,同时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云睿泽啊云睿泽,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可是你遥不可及的人啊,她如此耀眼夺目,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而你呢?你算得了什么?如今的你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了。你现在一无所有,甚至比烂泥还要不堪,又怎么能够与这样美好的女子相配呢?”
然而,这一切细微的心理活动和眼神变化都没能逃过凤凌绮敏锐的眼睛。但她并未多言,似乎对云睿泽并没有太多兴趣,或者说根本未曾将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