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言身穿一袭华贵的锦袍,面容英俊,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威严之气。
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却写满了紧张和担忧,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敏,似乎生怕眼前人受到任何伤害。
魏允言快步走到赵敏面前,关切地问道:
“公主,你没事吧?那些北烈人可否让你受伤?”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关切和焦急,让人感受到他对赵敏的真心实意。
赵敏见状,心中却不自觉地向后避开了他想要拥抱她的手。
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然而,魏允言有些震惊,却并未因此而放心,他继续仔细地打量着赵敏,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异样。
然而这时他才发现赵敏身后躺着的人貌似对他不太友好,赵敏也发觉了魏允言的眼神,立马解释道:
“表哥,这是顾郎中,这次马儿失控也是他救了我。”
魏允言这才放下心来对顾云辅道谢:
“多谢顾郎中救了吾妻,魏某不胜感激,择日定登门拜访。”
顾云辅听这句话心里十分不爽,尤其是那句吾妻好像就是在宣誓主权,可他比起顾云辅来说确实是多了这个权力。
“大驸马客气了,草民只是在奉行义务,如今大公主是我的病人,医者父母心。”
魏允言本不是很喜欢这眼前十四五岁的少年,如今他说完此话,魏允言心下更是烦躁。
但如今的他更关心赵敏的身体状况,于是他忍下心中的不满,问道:
“大公主身体有恙?”
赵敏刚想回答,却被一边的顾云辅抢了先:
“大公主与大驸马成婚多年未曾有孕,喝了许久的坐胎药也未曾管用,草民受昌宁郡主之托特来为大公主调理身子,以便早日诞下孩子。”
魏允言听完皱了皱眉头。他看向一边低着头的赵敏,又看了看身边的顾云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对顾云辅说道:
“罢了,那便劳烦顾郎中好好为大公主调理身子吧!”
说罢,他便将赵敏横抱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公主,想要孩儿了?为何不与为夫说?”
魏允言有些埋怨地说道。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失落,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苦楚。
魏允言有些埋怨的意味在里面。
然而,大公主赵敏却一言不发。
她默默地依偎在魏允言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好像并不想生下魏允言的孩子。
姜琬宜醒来后,发觉自己居然在自己的卧室里,还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魏允公睡得很浅,感觉怀中人清醒了过来,他便也醒了过来。
有些尴尬地将琬宜放在枕头上,本以为琬宜会埋怨自己如此轻浮。
谁知,琬宜的一句话让魏允公明白自己多虑了:
“二爷,公主找回来了吗?”
魏允公叹了口气:
“公主与云辅表弟下落不明,不过倒是找到了她们去时的马匹。琬宜你别担心,大哥已经派人偷偷去寻了,母亲那边也瞒得很好。”
姜琬宜这才安心地吐了口气:
“那些北烈人是冲着公主来的!我穿了大公主的披风,他们才将我认错成大公主的。”
魏允公心疼地看向她,她一定害怕坏了吧!要不是自己赶去的及时,要不怕是出事的就是她了,他想抱抱眼前人,却在她醒来的时候不敢越距,怕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被自己破坏,只能与她稍稍保持距离地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我已经亲自向皇帝舅舅和皇后舅母禀告,如今已经惊动舅舅的金吾卫和大理寺秘密审查。”
姜琬宜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皇帝和皇后介入,大公主就没事了!
与顾云辅孤男寡女共度一夜的事情也会被压得死死的。
流烟突然急匆匆地进来禀告:
“二爷,姑娘,大驸马已将大公主毫发无损地带了回来,表少爷也已将回了雅院。两人都除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姑娘莫要担心。”
听闻此言,姜琬宜心间的石头可算是落地了。
魏允公知道姜琬宜可以安心了也无比开心,于是吩咐着流烟:
“流烟,你快去看看云辅还有什么需要的吗?照顾好表弟,这几日让他好好养伤。”
流烟点了点头就向外走去。
姜琬宜本想亲自过去看看的,但如今也不好驳了魏允公的面子。
魏允公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她,替她盖好被子:
“如今你身体受了寒,又受了惊吓今日便早些休息,好好休养。”
说完他便转身去衣柜中拿出被褥在床边上打起了地铺,这几日都是如此,琬宜睡床他睡地。
其实姜琬宜心中挺不是滋味的,虽然魏允公对她客气是好事,但也不能总睡在地上吧。
她看着魏允公打地铺从蹩手蹩脚到现在的十分熟练笑了笑,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气越来越冷,不如二爷和我在床上挤一挤吧!相互取个暖,也比整日睡在地上着凉的好。”
魏允公身子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
“二爷不愿也罢。”
姜琬宜突然有些后悔,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唐突了。
魏允公突然变得慌不择言,却又有轻浮之意:
“我从未说过,只是琬宜不怕我做些什么?”
姜琬宜的脸红的像是田里熟透的番茄,往里面挪了一挪:
“琬宜相信二爷。”
魏允公便恭敬不如从命将自己的一床被褥放在里床上,连他们都不知道自此那床便再也未下过那张床。
两人和衣而眠,各自躺在一边,仿佛中间有千山万水相阻隔,两人都心跳加速。
或许是这几天太过劳累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沉沉睡去。
大公主府内,夜色渐浓,月华如水。
顾云辅和兰泽小心翼翼地帮赵敏包扎完伤口后,缓缓退下。
魏允言望着眼前娇弱的赵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他轻手轻脚地将赵敏放置在柔软的床上,想要覆上她的身子,却遭到了赵敏的婉拒。
魏允言有些不悦,今日这是第二遭了,之前的公主都是温柔顺从的,如今却如此叛逆。
“表哥,今日累了还是罢了!改日吧!”
赵敏闭上眼睛,声音略显疲惫。
魏允言虽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勉强,便尊重了她的意见,躺在了一边。
今日的他总是觉得卧室里少了些什么,空旷多了。
“那些帷帘呢?”
赵敏闭上眼睛,她今日是真的累了,也莫名对魏允言产生了不该有的排斥,她心下故意压着像往常一样说道:
“云辅说,那些会导致我心脉郁结便扯了下来。”
魏允言皱了皱眉头,那些帷帘是他帮着赵敏一起挑选的,如今因为顾云辅的一句话便被撤了下来。
“云辅?”魏允言顿时火冒三丈,赵敏之前还一口一个“顾郎中”,如今稍有松懈竟然就直接叫起了“云辅”。
赵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急忙转身,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魏允言,解释道:
“我与他已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认他做了义弟,刚刚一时疏忽,忘了跟表哥说。”
魏允言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他刚想开口,就听赵敏说道:
“表哥,时候不早了,还不去歇息?”
魏允言知道赵敏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是啊,他与赵敏成婚五年,从未同床共枕过。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将赵敏拥入怀中,说道:
“我与公主是夫妻,理应同床而眠。”
赵敏的嗅觉格外灵敏,她又闻到了魏允言身上那股不属于他的木兰花香,她不耐烦地推开魏允言,说道:
“表哥,快去歇息吧!我习惯一个人睡,两个人反倒不习惯了。”
魏允言心中懊恼不已,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心里清楚,如果再继续待下去,赵敏恐怕就要厌恶他了。
他立刻起身,为赵敏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门。
赵敏有些伤心地睁开眼睛,无奈地笑了笑。
她与魏允言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可床头挂着的薰衣草荷包却让她想起了那个舍身保护自己的弟弟顾云辅,心中多了些安然,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夜色如墨,魏允言独自在回廊上徘徊。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不知道为何自己好像快要失去赵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