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没有在大北监狱待多久,他毕竟是公职人员,看到牛明挺惨的就行了,他不可能私刑报复一个已经入监的犯人。
驱车又去市看守所,他要见一见关文斌,问问关文斌,看看很能不能挖出‘佛陀’牛欢的线索。
关文斌再见苏武时,和上次桀骜不驯的样子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剃着光头的他略显阴鸷毒辣。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段时间并不好过,有在看守所里‘进修’过的同学一定知道,一年到头都呆在一个房间里,人都能疯掉。
像关文斌这样的人,二十几岁的人整天脚镣手铐拷着,“穿着狱赐黄马褂”,刚被抓的时候一点都不怕死、的确,他现在面对苏武还是不服。
但已经有了丰富从警经验的苏武对这种事见多了,他知道,随着在里面关的时间长了,所谓“不怕死”的意志也会被一点点消磨干净。
人也就越来越害怕,只要一审判下来死刑,关文斌的精神一定会崩溃得很严重!
现在有多嚣张,将来就势必有多害怕,这就是死刑的震慑效果。
审讯椅上,关文斌盯着苏武,率先开口;
“苏警官,你赢了!”
苏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毕竟,在他心目中,他可从来没有把关文斌当做对手。
这是一个社会底部的小人,他给了关文斌烟抽,关文斌也知趣的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给苏武,只可惜,问了很多,没什么有价值的。
临走的时候,苏武看着关文斌脚上带着的脚镣,无限感慨。
他现在戴的还不是死镣,是活的,只要扳手下螺丝就能解开!
而判了之后就会戴上那种无法解开的脚镣,焊死,这是死刑犯的待遇,焊死无法解开,只能切割机切断,而那一天,也就要上路了!
但又能怪谁呢?
如果说关文斌只是报复自己,那他让两个凶手自相残杀又为了什么?
苏武想起刚才问他后不后悔,这小子竟然说一切都怪在钱芳婷身上,要不是她好死不死,非要在浑河大桥上跳桥,怎么会引得这么多事。
自己也不会丢工作,走到今天这份天地!这一切就是前女友钱芳婷害的。
的确,他从未后悔甩了钱芳婷,也没后悔收钱雇凶杀人,就是后悔自己大意了,被警察发现了。
第二年的端午节前,关文斌在刑场吃了人生中的最后一颗花生米,连同吃花生米的,还有参与杀害刘学军的另外一名凶手,郑西元。
......
市公安局反恐怖与特警支队,副支队长王浩走到了苏武的办公室里,
“支队长,出入境管理科的杨虎来找我,说他想调进来,他和您认识?”
自从冯齐局长美梦泡汤后,杨虎虽然还在市局里,但在出入境管理科待不下去了。
因此他想调到下面的支队去,对杨虎这个人,苏武不喜欢,有些人见一面就会瞧不上,以后也更不会成为朋友。
尽管杨虎给的证据是确凿的,但这种人当年能为了职务晋升就把女朋友贡献出去,为了不受冯齐的气就把冯齐的材料都收集起来。
这样的小人,着实不宜留在身边。
苏武一皱眉:“这样吧,你把我们特警的训练考核标准给他看一下,我估计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训练,那你就再问问他愿不愿意去车辆管理所?都不愿意去就让他滚蛋!”
王浩点了点头,马上心领神会苏武的意思,苏武不愿意让他进反恐怖与特警支队。
交代完了王浩,苏武就去了射击场,拿起手枪,铛铛铛铛的打了两个弹匣后才觉得浑身舒坦。
一旁的一名特警队员拿来冰镇饮料,苏武拿起一瓶冰红茶,说了个金句:“常温如马尿,冰镇似国窖!”
这句话逗得训练的特警队员们哄堂大笑,苏武看着特警队员的训练用枪。
特警支队购买了一些教学用的国外制式枪械,包括FN57大威力手枪,格洛克手枪和捷克CZ系列手枪。
一旁的一名小警察一拍自己的警用GA3级防弹衣,有些不放心的和苏武道;
“支队长,你说咱们就穿着这防弹衣,要是真碰上了歹徒用这些枪,咱们不完了?”
小警察说的话惊醒了苏武,在前世当中,某地就出现了这样一起案子,警方在抓捕一名毒贩时,对方使用FN57大威力手枪持枪拒捕,FN57手枪使用的时钢芯弹,穿透力极强,子弹初速716米每秒,击穿了穿着防弹衣开锁的锁匠,其中一发还贯穿锁匠,打伤了后面的警察!
最终,那名可怜的锁匠不幸身亡,令人心痛。
他努力回忆,想记起来这是哪里发生的案件时,突然,特警支队的作战集合的警铃大作!
有情况汇报,半小时前,派出所民警在在荔湾小区上门宣传反赌防诈时,发现了一名毒贩,随后双方展开了对峙,嫌犯将自己锁在卧室内,不肯出来。
事情发生时,这名在逃毒贩‘何旭林’正躺在床上看法制节目《今日说法》,忽听敲门声,才发现门口来了两个警察,他瞬间就不淡定了。
不过,仔细观察,好像是社区警察,没有外人,应该不是抓他的。
而他手里的确带有一把枪,被他藏在卧室床底下,想到危险程度不大,他开着门探出一个身子,
“你们干啥?”
不巧的是,带队的民警是个干过缉毒的老警察,他闻着对方身上的味就觉得何旭林这人恐怕和毒有关,就拿话敲打着他,果然,何旭林脸上的微表情出卖了他!
因为他不但贩毒还吸毒,所以,断不可以被警察带走。
说时迟那时快。
不管是警察还是何旭林都意识到了大事不好。可对面的何旭林也不是白给,他猛地一把推开了老警察,想要夺门而出,可是另一名民警死命拦住不让他逃,这小子就回了自己卧室反锁上门,然后把藏进床下面的FN57手枪拿了出来,对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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