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婕凝终于如愿听见了李斯珩的声音。
是他!就是他!他还活着!
李斯珩还活着!
那自己受的这些苦算什么!都是自己命不好吗?
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庄婕凝身体发冷,她恶狠狠的看着李斯珩的背影,任由两个保镖将她从车上带下来。
大厅内,门被人从外面反锁,庄婕凝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李斯珩修长的手指揭开口罩,动作自然的摘下鸭舌帽,露出那张叫人心驰神往的俊美面容。
“你这个疯子!”庄婕凝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冷怒,她疯狂的大笑,笑到泪水涟涟,笑到仪态尽失。
她趴在地上,眼泪砸在地面上,名媛千金的气质已经被疯狂彻底取代,她开口,喃喃道:“你还活着,你却装作自己已经死了,就为了报复我,李斯珩,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李斯珩冷冷看着庄婕凝,语调不动声色,“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会放你走。”
“你的事情?”庄婕凝冷笑重复,眼泪止不住滑落,“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你这么费劲心力的死遁,现在却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也要回国,一定是为了边月吧?”
李斯珩面无波澜,看着庄婕凝眼中的怒气,平静道:“我做什么,不需要和你解释。”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我,你以为你不会被发现吗?”庄婕凝不甘心道:“我父亲马上就会发现你!”
“机场的全部监控丢失了1小时的数据,为了避免有人追责,相关部门已经将备用的假片段替换上去了。你放心,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你不见了。”李斯珩声色冷淡,他从容起身,“早点休息吧。”
“李斯珩!”庄婕凝眼中的泪汹涌,“你不会做噩梦吗?”
李斯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不见半分波动,“我为什么要做噩梦?”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就算他不是你的孩子,不也是你们李家的孩子吗?你就这么害死了他!”
庄婕凝声音嘶哑,她艰难的从地上起来,走到李斯珩面前:“我和你之间有再多的仇怨,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庄婕凝,那不是孩子,那是你用来算计我的筹码。”李斯珩冷冷道:“他不能活。”
庄婕凝心口冰凉。
这个男人看似温和无害,可事实上,心硬如铁。
“筹码?李斯珩,你忘了吗?我曾经也是想过和你好好生活的,是你先不肯要我,你宁可追着根本没有希望的边月,也不肯和我在一起。”
庄婕凝冷笑,唇角颤抖,“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只想要一份互惠互利的婚姻,是你!是你先不肯给我的!可是我需要有一个孩子,能叫我在离家站稳脚跟,归根结底,是你对不起我!”
庄婕凝一边笑,一边在李斯珩冷漠的视线中,泪水涟涟,她哽咽道:“是你的错,你害的我失去了一切....”
李斯珩看着庄婕凝又哭又笑的模样,他淡漠收回视线,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屑说,转身离开。
庄婕凝看着他走远,本就绝望的心,越发冷意弥漫,她闭上眼,任由眼泪落下,惨然哽咽,“李斯珩!你会遭报应的!”
男人的步伐只是一顿,之后,从容迈步,再无回头。
而庄婕凝再度瘫坐在地上,她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目光空洞到了极点。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绝望,正如无法遏制的潮水,已经将她淹没...
边月第二天醒了个大早。
她的孕吐有些厉害,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会那么真切的觉得,自己的腹中真的有个孩子。
边月趴在盥洗台上,缓缓直起身,看见一旁,沈津辞正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他手中是玻璃杯子,穿着睡衣,大概是方才匆忙,连鞋子都没穿,就这么有些狼狈的站在自己身边。
边月从前怎么会觉得,有朝一日,能看见沈津辞这个样子。
“很难受吗?”沈津辞将水杯递给她,声音难掩担心紧张,“我刚倒的热水,你多喝一些。”
“我不想喝水。”边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看起来,脸色比我还难看?”
沈津辞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于是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声音松懈了些,他说:“因为我很担心你。”
“只是孕吐,孕妇都会孕吐的。”边月说:“其实我们的宝宝已经很乖了,你看平时,她都不吵不闹的。”
沈津辞顺着边月的话,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他缓缓抬手,手轻抚边月的腹部,声音越发的轻,“你要乖乖的,不许再让妈妈难受了。”
边月笑意加深,故意打趣他,“可是她还小诶,应该听不懂你说话。”
沈津辞抿唇,一本正经道:“知道了,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她意念沟通一下。”
边月问他怎么意念沟通。
沈津辞说:“月月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我,我就能进你的梦里,说不定能找到这个捣蛋鬼。”
边月没忍住,笑得更大声了。
利兴集团,沈鉴办公室。
沈驶年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杯盏猛的扔在了桌上,表情愤怒,“沈津辞真是心狠手辣,竟然过了这么久,才肯放我回来,我好歹是他大伯!”
沈鉴之前在董事会上,已经吃了诸多苦头,沈津辞不是好相与的,那个沈昭礼,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
他这几天真是头疼,此时看着沈驶年这个样子,更觉头痛不堪,忍不住道:“哥,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现在能平安回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可别再触他们霉头了!”
沈驶年脸色微变,他显然是想到了一些曾经的事,于是刚刚的气焰,瞬间熄下,故作镇定的说:“就我们两个,说两句怎么了,更何况,我早就找到了教训沈津辞的办法!”
沈鉴皱眉,不解地看着沈驶年,“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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