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禹的话在女子眼中却不一样“你是来自边缘地区星球的幸存者?”
此话一出,陆禹便知道自己被误会了,索性将计就计“看样子你对我们很了解。”
女子将紧绷地衣袖往上撸了撸,露出一块持剑骑士图案的纹身,骄傲地问“知道这是啥?”
“啥?”陆禹冷冷地反问,他的确不知道这是啥,毕竟撬开一个高等文明的一切比起撬开奥鹿为文明要难得多,到现在他也不能随便抓个人进行通感。
“这是秩序骑士团的徽章,我们可是整个联盟最精锐的飞行员,第一线的战场总能看到我们的身影。
前两天我还在前线跟敌人作战呢,我们守住了一颗边缘星球,把跑来袭击的生存者战舰给打跑了。”
对倾诉欲很强的人,陆禹只需要循循善诱,便可以让其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女子名叫曼,是秩序骑士团的一名飞行员,秩序骑士团是星球联盟的精锐飞行军团。
星球联盟的军队以舰队作为司令部之下的最高作战单位,然后舰队之下辖制各种作战单位。
而因为许多时候的战争并非对等的战争,相对于星球联盟的科技水平来说,哪怕是让星球联盟十分头疼,经常跑到边缘去摧毁低等文明的生存者舰队这样的敌人,其实也很难真正跟舰队硬碰硬。
所以舰队的作战,大多时候其实都是下属的飞行军团和陆战军团执行。
一场星联常见的战争,往往是在接到预警之后,往可能遭受袭击的星球部署陆战军团或者飞行军团,等到星球真的遭遇袭击的时候,两者进行攻击打退敌人。
这样的军事行动优点是不用动用舰队太多的资源,并且防御效果还不错。
但缺点也同样明显,这种被动防御的方式被局限到已经得到预警的星球。
可星球联盟的敌人很多,什么生存者舰队、敌对星系等等乱七八糟的,科技水平有高有低。
例如生存者舰队的战舰便是陆禹之前见到的那种马蹄形飞船,它们的军事实力不容小觑,行动起来更是神出鬼没,星联对它们的预警准确率只能达到百分之六十。
所以又很多星球联盟保护下的边缘星球,还是无法避免被敌方攻击甚至毁灭的命运。
星联的敌人很多,最为臭名昭著的便是生存者联盟跟r星系文明。
前者经过许多年的交战跟调查,基本可以确定是星联人类的祖先古文明生物技术的产物,由某种爬行类动物进化而来,它们对星联的敌意跟它们是古文明的造物有很大的关系。
在生存者联盟舰队的文化中,人类这种生物是邪恶的,是它们苦难的根源,所以它们要毁灭人类。
只是它们又打不过强大的星联,就悄悄咪咪入侵边缘信息,摧毁一些低等级的人类文明泄愤之后再赶紧溜溜球。
而r星系文明则是星联附近的另外一个星系文明。
星联下辖了数个星系,却并非一开始就如此,如今星联的势力范围,其实是随着星联的科技水平跟实力提升而逐步扩展的。
在达到如今规模的三分之二时,星联的舰队开始跟r星系文明发生碰撞。
星联文明是标准的人类文明,哪怕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地球的存在,从文明发展的轨迹和社会组成的方方面面,都可以看出那种人类文明独有的特质。
而r星文明虽然同属与碳基文明,无论它们时候与古人类文明有关联,它们的一种根本的生物特质,让它们天然地对生存空间的需求远远超过人类。
那就是r星文明的物种是直接通过分裂来进行繁殖的,分裂繁殖也许有各种优点跟缺点,但对于一个文明来说,其影响最深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高效迅速的繁殖会让其种群扩张的速度极快。
而一个文明的智慧和技术的发展如果跟不上自身种群扩张的速度,那么很容易就因为资源的紧缺而陷入危机。
但r星文明是幸运的,它们一路开启星际时代,并拥有改造、适应环境的超强能力,不断地将母星之外的星球变成新的生存之地。
而这种适应能力可不是一般的评价,例如星球联盟的人类文明,要么就得在本来就宜居的星球上自我发展,要么就得在高度发达的情况下建立人工的生存环境,但总的来说繁衍的效率并不高。
r星的文明物种就不一样,如人类星球那样富饶的环境它们能够很好的生存,在那些看似荒芜的星球,它们也能快速进化出生物学意义上的适应性,乃至于极端地高辐射的星球,它们也能顺利的生存和繁衍。
超强的繁衍和适应能力,让r星文明对文明人口的数量有着极大的推崇,在它们文明的经验中,反正就是人多好办事。
所以在接触到人类文明后,它们第一反应是进行殖民让人类融入到自己的文明中。
后来星联出手之后,它们依然不甘心,进行的军事行动大多都是在掳掠人类文明的人口。
糟糕的是,r星文明的生物技术极高,为了让人类融入自己的族群,它们竟然将自己的基因和人类的基因进行融合实验,以增加生存的多样性。
在无法顺利占领星球联盟守护的星球的情况下,r星系文明选择直接掠夺人口,将那些星球上的人类抓走用于对其他星球的殖民。
r星系文明的科技水平很难说超过星球联盟,但它们的科技线路与人类有很大的差异,能够一定程度上与人类扳手腕。
虽然它们没法从星球联盟的控制中抢走星球,但星球联盟在不集结重兵的情况下也很难入侵到r星系的腹地。
并且r星系文明在战略上十分灵活,从来都是捞到好处便跑,稍稍在战斗上有点损失便拔腿就跑。
对于一名精锐的联盟飞行员来说,与r星系的舰队、生存者舰队的作战是家常便饭。
这群彪悍的飞行员崇尚荣耀、有人类族群的使命感、敢于牺牲自我同时拥有绝对强悍的身体机能和战斗技艺。
尤其是后者,在陆禹与曼离开了酒吧,去到曼的住处之后,让陆禹体会得尤其深刻。
愉之后,陆禹还在思考,自己到底算是和一个人类女孩交集,还是与一个外星姑娘嗨皮了一番。
算了,反正除了语言之外,和地球姑娘其实也差不太多。。。
不得不说星球联盟的首都康纳瑞的生活确实很舒适,这里保留着星球人类的各种生活习惯,科技充斥其间却不会过分打扰人类的生活,从某些方面来说比起地球上的某些以广告为第一生产力的科技要来得实在。
这大概就是一个星际文明的福利?社会发展的推动力来源于对星际社会的控制力带来的生产力富足而不是卷到极致便是赢?
曼刚刚出了任务,无需留守在军营中,她自己的住处是在一栋两百层高楼公寓的顶部。
因为康纳瑞是一座规模堪比普通行星的超级空间站,为了维持空间站的重力水平,康纳瑞一直在进行自转,而因为要自转的关系,空间站内部的‘地面’其实是环状的。
这在瞭望之时便能看出来,而在超高层的大楼中更是能够体会到这种彪悍的美感。
大概是照顾陆禹的情绪,曼并没有表现出对陆禹来自的文明的好奇,这位女战士拥有无限的经历,亲自为陆禹做了早餐之后,又开始对陆禹动手动脚。
陆禹无奈,能从曼这里知道的东西都已经知道,自己还是赶紧脱身,免得同伴担心比较好。
就在陆禹纠结之时,曼家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联盟舰队制服的男子走了进来,原本一脸疲惫的男子看到衣衫不整的陆禹跟曼之后嘴角抽了抽。
陆禹心想自己真是常在河边走终究是湿了鞋,这次真是出糗了,回去之后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糗事。
曼却丝毫没有紧张感,笑着喊道“老哥,你提前返航了?!”
原来是曼的哥哥啊。。。
三人的初见有些尴尬,但当陆禹被曼介绍为来自被毁灭星球的幸存者,曼的老哥便表现出无限的同情。
“我叫藿,是哈洛号的机械长,最近边缘地区的情况确实很糟糕。
我们哈洛号本来是执行矿石运输行动,前往目的地的半途遇到了掠夺人口的r星系舰队,所以跟它们打了起来。
虽然我们打跑了它们,但是我们哈洛号毕竟只是一艘武装采矿舰,收了不小的损失,不得不回来维修。
这次的损伤有些大,恐怕哈洛号得在港口呆上三个多月了。”
藿自己到了点水,突然想到“说起来最近议会不是正在召开关于边境文明的讨论会议,还邀请了很多边境文明的幸存者吗?你没有受到邀请?”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陆禹淡淡地回答。
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搞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随后陆禹被曼拉出去逛街。
买衣服、吃美食、看电影、泡温泉、进行灵魂交流。。。
一套操作下来除了细节上因为科技而变化之外,好像跟寻常地球人类的都市生活没有太大的区别。
夜,曼疲惫地熟睡之后,陆禹悄然离开了兄妹俩的家。
虽然康纳瑞有昼夜,人们的作息却似乎不受到昼夜的束缚。
也许是作为一个星级文明的首都,这里任何时刻都必然是繁忙的。
陆禹站在一个大屏幕下面,上头正在播报着近期的新闻。
之前从土伦号带下来的那名国王,在星球联盟议会的会场中间歇斯底里的发表着演讲。
不得不说无论是身处在什么文明的时代,演说家的魅力似乎都是那么的一致,哪怕不听懂他的话,也能从他的举手投足以及语气跟韵脚中感受到一种感染力。
而联盟议会的规模着实惊人,整个议会会场就跟个超大型体育场一般,密密麻麻坐满了来自不同星球、不同部门、不同舰队、不同工作的议会代表。
在这位国王极富感情的演讲之时,会场一直很有礼貌,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掌声,让陆禹都有些感叹,不愧是高度发达的星级文明。
然而当这位可怜的外乡人乞求完为自己的同胞复仇,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大家的反应后,议会才开始展现出它的本质。
先是一名议员走上演讲台,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被毁灭以及被攻击的边缘文明有多么的可怜,星球联盟的初心便是守护这些同样是人类创造出的文明火种,现在议会应该拨给预算让联盟舰队为被毁灭的文明复仇,攻击联盟的敌对势力,为联盟带来永久的和平。
他要发动战争,而联盟中应该有四分之一的议员是拥护战争的,在他的演讲节奏下不断爆发出掌声和欢呼,表达对战争的热情。
然而当他发表完演讲之后,又有一名议员走上台,开始旁征博引,用数据证明星球联盟现有政策的可取之处,尤其是要扩充和维持联盟舰队达到击垮r星系跟生存者联盟两大敌的情况下所要使用的预算将达到现有经费的一百倍,而边缘地区文明为星球联盟带来的收益除了人文之外几乎为零。
为了守卫边缘地区文明,联盟已经花掉了不少的预算,维持现状尚且还算是收支平衡,但穷兵黩武可能会拖垮本就不富裕的联盟经济,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场上起码三分之一的议员支持维持现状,之前战争派演讲的时候他们还没表现出来,现在他们的代表演讲了,他们便通过更高的欢呼声和更加持久的掌声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此时不知是战争派还是现状派的某些人忍不住,竟然对对方的人扔了东西。
于是欢呼和掌声开始变成数万人的谩骂声,甚至零星地区还爆发出肉搏。
可这还没结束,第三名演讲的议员上场了,他的观点是生存者联盟也是文明,不应该对他们一味的敌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