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随着牛叔一声落下,牛车立刻被他停下来。
“谢谢牛叔。”
蒋寅初背起东西下车,目光轻轻一扫,赫然发现牛背上血淋淋的伤口。
她心中一疼,又想起上辈子当牛做马的自己。
“牛叔,牛背上有伤,你处理一下。这应该是拉人太多了,路不平了累到的。”
“筹木媳妇,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不拉人多一点,我怎么生活啊?”
“叔,我们村就你一家拉车,你可以多跑两趟,赚的钱不少,牛也轻松,是不?”
“那多耽误我时间啊?”
“可是……”
可是,牛流血啊。
蒋寅初叹气,拿着东西回家。
“果果,我奶今天赶集给我们买糖吃,你想不想吃?”
家门口,果果和陈小宝、王小雄、王小英、当归。
五个人在那里蹲着,王小雄拿着一把白砂糖问。
“想!”
“那你张嘴,我给你一点。”
果果当即张口,王小雄抓了一小撮放进果果嘴巴里。
随后,王小雄舔了舔自己抓了白砂糖的手指。
“哥哥,我也要。”
王小英说道。
“嗯。”
王小雄一份公平公正,用手指沾了口水,然后点了一下白砂糖,然后给妹妹。
王小英一把抓住放到嘴巴的手指,将上面的白砂糖舔干净,这才放开手。
“我也要。”陈小宝和王小英一样,抓着王小雄手舔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陈叔叔,你呢?”王小雄问。
当归本能别过头:“我不吃白砂糖,你们自己吃。”他觉得恶心。
等轮到果果时候,当归一把拉刚刚起来,“不吃!口水!”
果果瞪大眼睛,她不大明白。
蒋寅初回来时候,正好看到果果和当归僵持着。
“怎么了?”
“妈妈,小雄哥给我吃白砂糖,叔叔不让我吃。”
当归:“他们舔过,口水,恶心。”
蒋寅初摸摸女儿的头,“妈妈买了糖回来,你们两个谁把地扫干净,奖励一颗牛奶花生糖。”
“我扫。”
他们两个扫地,蒋寅初抓了一把糖,然后拿布料给王奶奶,让她给当归做了两身衣服。
“哈哈哈,没问题。”
王奶奶眉开眼笑,将牛奶花生糖收下,给两个孩子。
接下来几天,蒋寅初忙着菜地。
九月,又到了九月菜季。
土豆、生菜、萝卜、香菜等,特别是土豆。
土豆需要将它切成两片,加上草木灰才埋去土里。
幸好家里现在有当归这个大块头翻土,不然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
种了地,蒋寅初将女儿托付王嫂他们照顾,独自一人带着当归和干了的花茶去城里。
顺便,找傅大婶。
“当归,你干什么?”
刚到傅大婶住的那一片区域,当归朝着小巷子走,蒋寅初连忙拉住他。
“回家,小路。”
蒋寅初皱眉,拦不住只能跟着一起走,很快,这条小路比他以前去傅大婶家走的路还要近。
到了傅家,蒋寅初让当归在小巷子等着,自己便去傅家。
“咚咚咚!”
“谁啊?”
“傅大婶,是我,寅初。”
话音刚落,门立刻打开。
“阿初,你怎么来了?”
蒋寅初看着红肿眼睛的傅大婶,心里一疼。
“大婶,这是我办的厂的百分之五股份,还有这是‘初茶带畈’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转让合同,您看一下。”
“这是干什么?”
傅大婶怔怔的拿着这些合同看,上面的东西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且已经得到蒋寅初签名。
“寅初开这个店,办这个厂都是大婶忙前忙后帮忙,按理说早就在开的时候就应该弄这份合同的,但是当时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成绩,所以就耽误了。现在有空,所以立刻弄这份给婶子,希望婶子不要嫌弃。”
傅大婶那么好,忙前又忙后。
送这样又送那样,帮忙宣传农家乐,她早就应该送这份股份转让合同了。
傅大婶没有推辞,她想,反正还没有当女儿,有这个合同,以后还是有机会遇到的。
签完,她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蒋寅初又提起帮忙问人的事,不曾想傅大婶还是摇头,“阿初,我找不到我家老二了,呜呜呜。”
吉人自有天相!
蒋寅初安慰人一番才离开。
楼下,小巷子里,当归不见了。
蒋寅初心急如火去找,就看到他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当归,我们走吧。”
“嗯。”
办了事,蒋寅初带着当归去医院,人家说脑子磕到,有淤血,等淤血慢慢化开就会恢复记忆,让她不要着急。
“对,不要着急。”
当归附和医生的话,蒋寅初狠狠翻了个白眼。
而此时的傅家,老两口再次吵了起来。
“你整天说老大不是我生的,你有本事不会找当年的接生婆吗?我生一个还是两个,他们不是很清楚吗?”
“行行,我去找了,人家说了你生两个,那你跟我讲老大为什么不是我儿子?”
“老大就是我们儿子。”
“放屁!他不是!”
“胡说!他怎么可能不是?他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崽,他怎么不是?”
“我不跟你吵,我去找老二!”
只有老二才是他儿子!
傅寒出去后,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跟在大巴车后面。
回过神来,天色逐渐变黑。
忽然,大巴车在之前他们下车的地方停下,没过多久一对夫妻从车里下来。
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傅寒开着车跟在后面。
夜色渐渐降临,前面的两个人拿出手电筒,傅寒惊讶他们的准备,然后直接追上他们。
“小同志,小同志,烈火村怎么走?”
夜色朦胧,蒋寅初不好意思直接照人家的脸,回道:“大叔去烈火村吗?我们就是要去烈火车,不如一起。”
“好,好。”
傅寒停下车,夜色降临,路看不大清。
他推着车在一旁,突然,猛的被推开。
“阿初是我媳妇,不可以离我媳妇那么近。”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你来我这边一点。”
“哼。”
蒋寅初:“……”说了多少遍,她不是他媳妇为什么不听呢?
其他人一说他怎么就听了呢?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哈哈哈。”
当归的冷哼,傅寒又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