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静应了一声“知道了”,但人还是迟迟没有出来。
手机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又再度响了起来,这打电话的人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主,似乎料定她故意不接电话,耐性十足。
唐雪默默努了努嘴,“真瞧不出平日里高冷禁欲的谢影帝还是个舔狗呢。”
为何唐雪这么说,主要还是谢豫北打了足足五个未接电话。
要不是文静出来了,他大有要继续打下去的架势。
这等毅力,非我辈能及。
“你这是羡慕呢,还是羡慕呢?”
“我还真有点羡慕呢,他们这也算是从校园到婚纱了,这年头,好男人都在学校就被拐走了,出了校园,就没那么单纯了,社会爱情需要考虑的条件太多太多了。”
羡慕都是正常的。
莫文静拿着手机去客厅打电话去了,唐雪陷入了沉默,她又情不自禁想到了傅斯晋。
其实,她也是在校园里跟傅斯晋相遇的。
不过,她可没文静这么幸运。
两家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都能被化解。
这主要还是因为谢豫北的坚持,一个男人能为你坚持那么多年,不得不说,是个女人都会被感动到。
傅斯晋----他应该快要当爸爸了吧?
上次她在商场遇到他跟古意香逛婴儿用品店,还买了不少婴儿用品,这必定是好事将近了。
明明过去了那么久,当初撕破脸场面搞得那么难看,她以为撕裂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没想到这会儿,想到那个人,还是有点难受。
记忆里的那张脸,非但没有模糊,五官反而愈发的分明。
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还沉浸在过去中走不出来,一直自欺欺人。
她都在傅斯晋之后交了两个男朋友,可是分手后,那两个男朋友,她都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了,只知道长得不丑,比傅斯晋年轻。
简瑶思绪落在微信界面上,池霆洲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语音。
唐雪在,她不方便听,便试图转化成语音,结果手滑,越不想怎样,越来怎样。
她无意间,把这条语音点了播放。
“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去接机啊?”
而唐雪烦乱的思绪瞬间烟消云散,被简瑶吸引过来了。
池霆洲的声音,唐雪哪会听不出来。
池霆洲这个高傲的大少爷,讲话啥时候这么亲昵温柔了,唐雪直愣愣地盯着简瑶。
简瑶嘴角僵硬地扯了两下,唐雪依旧没打算放过她,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又跟池大少好上了?”
简瑶忙否认,“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没跟他好上,还是你没叫他来接机啊?早知道你有人接,我就不跟文静当你们两个的绊脚石了。”
唐雪假模假样地瞎扯淡。
简瑶太阳穴隐隐作疼,这池霆洲好好的,捣什么乱?
说实在的,就是简瑶这个正主,也不知道池霆洲从哪里得来的第一手消息,自己回来并没有通知他。
难道是奶奶?
简瑶想起来,池霆洲在围村的时候,的确跟奶奶要了电话号码的。
可奶奶一贯不爱打电话,连自己都不怎么联系,怎么会主动给池霆洲打电话,并且告知她的行踪呢?
简瑶觉得难以说通,可又不好问池霆洲,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并不熟,还没深入到能自如探讨这个话题的程度。
池霆洲看到简瑶,是因为谢豫北的缘故,谢豫北出现在北城机场这事上了热搜头条,而且不少好事分子还上传了不少照片。
池霆洲关注了谢豫北,所以第一时间手指不受控制就点了进去,无意间就刷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简瑶只被拍到一张模糊的侧脸,但是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关注谢豫北,还是当初因为谢豫北跟简瑶的绯闻上了头条,后面事情淡下去了,他却忘了取关。
没想到忘了,也有意外收获。
他刷到简瑶回来,还特意给她留了时间,选晚上给她发信息。
她一回来,可能要收拾要打扫,比较忙。
要不是简瑶对他还排斥,他直接就把人给接御景华庭来了。
不过,知道简瑶回来,他觉得北城的空气都跟着清新了不少,尤其是苏北辰还不在北城,去M国了。
此时的池霆洲,并不在御景华庭,而是在玉澜小区的停车场里。
简瑶对面的房子,已经在前阵子被高价买下了,装修好了,但是家具电器还没搬入,床也还没来得及添置。
比起玉澜小区,肯定是御景华庭住着舒服,可是简瑶不愿意回御景华庭,他又不想老见不到她,只能创造机会,住到她对面去。
他一直瞒得很好,没有透露,就怕简瑶悄悄溜走了,自己这里白折腾了。
其实,他真的是多虑了,简瑶现在穷,这玉澜小区的房租她已经提前付了半年,她不可能现在就搬,搬走了,这押金可退不回来了。
她现在是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钱花,能省则省。
池霆洲来了一个小时多了,可他并没有看到简瑶所住的那一层公寓灯亮起来,他也不确定她是睡着了,还是没回来。
所以,试探性地给她发了一条语音。
自然,他也不想让她觉察到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
只是,这条语音发出去都等了十分钟了,石沉大海一般,池霆洲迟迟没有等来回复,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回复。
他吐出一口浊气,车窗降下来一半,他望向天空。
今夜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都躲起来了,被夜色笼罩的天空,就好像一张黑雾,拦着你,不让你靠近。
他的心里,也不由遮上了一层阴霾。
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又在屏幕的虚拟键盘上动了起来,“睡了没有?”
这下打的是文字,语音没回,或许她是不方便回语音,或者懒得听,那文字总是一目了然吧,她看到总会回吧?
遗憾的是,文字依旧没有等来它应有的回应。
池霆洲挫败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发型都被他抓乱了,有一种凌乱美。
他犹不自知,只是想借此纾解内心的烦躁。
想见她一面,怎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