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病房里一片静谧,只有迟非晚一个人静静地守在那里,而小梨子正在婴儿床里熟睡着。
这个刚刚来到世间的小婴儿,就像所有刚出生的宝宝一样,生活简单而纯粹,饿了便喝奶,困了就睡觉,没有丝毫尘世的烦恼。
因为有了小梨子的陪伴,迟非晚即使一个人在病房里也丝毫不觉得无聊。
这些日子,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比以往更多的笑容,那笑容像是被阳光照耀着,温暖而动人。
然而,到了半夜,小梨子因为饥饿开始大声哭闹起来。
迟非晚被这哭声惊醒,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起身,迷迷糊糊地朝着婴儿床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小家伙肯定是饿了,得赶紧给她弄点吃的。
迟非晚来到柜台前,开始翻找奶粉,可是找来找去,发现奶粉只剩下了一点点,这么少的奶粉肯定是不够小梨子吃的。
但是现在是深更半夜,外面的母婴店都已经关门了,没有地方去买奶粉。
没办法,迟非晚只能先把剩余的奶粉兑上一些水,尽量让这些奶粉能多撑一会儿。
兑好水后,迟非晚急忙抱起小梨子,开始给她喂奶。
小家伙可能真的是饿坏了,小嘴紧紧地含住奶嘴,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喝得特别急。
不过,这么一点奶粉对于一个早产儿来说,肯定是无法让她吃饱的。
果然,最后一点奶粉被喝完之后,小梨子没有喝饱,又开始哭闹起来。
婴儿不会说话,只能用哭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迟非晚心疼地把小梨子抱在怀里,小梨子闻到了迟非晚胸前的奶香,便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
可是胸前有衣服遮挡着,小梨子除了着急地往怀里钻,就只能不停地哭。
她眼前的奶水喝不到,哭声也越来越大。
每一声哭声都像是一只小手,紧紧地揪着迟非晚的心。
迟非晚实在是于心不忍,她之前说过不想进行母乳喂养,但是此刻,为了小梨子,她还是妥协了。
她的背心还没有收到,她便轻轻地掀起衣服的一角,小梨子很快就找到了奶头,开始大口地吮吸起来。
迟非晚知道“开奶”这个词,她心里有些疑惑,明明之前没有进行母乳喂养,为什么小梨子现在喝得如此流畅呢?难道是之前的按摩师已经给她开奶了?
带着这个疑问,迟非晚轻轻地拍着小梨子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喝饱了的小梨子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而迟非晚胸前溢出的奶水,只能她自己来擦拭干净。
生孩子真的是一件需要极大勇气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特别的爱,真的不要轻易选择生孩子,因为这个过程中受苦的往往是母亲自己。
当然,迟非晚的情况比较特殊,她和江淮序之间是有协议的。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履行协议的准备。
把小梨子哄睡之后,迟非晚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婴儿床里,自己回到床上,开始处理被奶渍弄脏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小梨子又因为饥饿醒了过来,她的哭声虽然比较微弱,但是迟非晚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所以还是被吵醒了。
迟非晚从床上下来,依旧像昨晚那样抱起小梨子,撩起衣服,在这个过程中,她还不断地调整着姿势,以便小梨子能够更好地吮吸。
就在这时,门外的迟逸之正准备推门而入。他
的手里提着一袋礼物,满心欢喜地想来看看迟非晚和小梨子。
可是,当他透过那扇小小的门窗往里面看的时候,却发现迟非晚背对着他,正抱着小梨子,那姿势看起来好像是在喂奶。
迟逸之握住门把手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敲了敲病房的门。
而迟非晚也刚好喂完了奶,她急忙穿好衣服,拿了一张纸垫在胸前,反反复复地擦拭着,直到那处的痕迹变得淡了一些,她才去开门。
“晚晚,我来看看你和小梨子。”迟逸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有些躲闪。
迟非晚看到他手中的礼物,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迟逸之的视线落在了迟非晚怀中的小梨子身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抱一下她吗?”
迟非晚冷冷地拒绝道:“不可以。”
其实在这期间,已经有很多人来看小梨子,并且提出想要抱抱小梨子,但是都被迟非晚回绝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当中有很多都是假惺惺的,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儿时对她的伤害,而她是绝对不可能和这些人上演家和万事兴的戏码的。
迟逸之皱起了眉头,说道:“晚晚,我可是小梨子的舅舅啊!”
迟非晚轻轻地拍着小梨子的身子,说道:“你还是我亲哥哥呢,也没见你小时候对我有多好。”
迟逸之沉默了,他把礼物放到了桌子上,说道:“我给你买了一些礼物。”
迟非晚低着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给小梨子带礼物呢。”
“不会,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都重要。”迟逸之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
迟逸之从来都没有给小梨子买过任何礼物,这些礼物全部都是给迟非晚的。
迟非晚并没有因此而感动,她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慢走不送。”
迟非晚不想在孩子面前和迟逸之吵架,现在有了孩子,小梨子就是她的全部,她实在不想在医院里大吵大闹。
就在这个时候,江淮序走进了病房。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迟非晚和小梨子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老公,你来啦。”迟非晚微笑着说道。
江淮序走到床边,轻轻地抱起小梨子,说道:“小梨子今天看起来很精神呢。”
迟非晚点了点头,说道:“她刚刚吃饱了。”
迟逸之看到江淮序来了,便默默地转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迟非晚和江淮序两个人。
江淮序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迟非晚对他的称呼,他微微勾起嘴角,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迟非晚刚才之所以那么叫,其实是为了让迟逸之尽快离开,谁知道江淮序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称呼上。
江淮序把小梨子放进婴儿车,缓缓地靠近迟非晚。坐在床边的迟非晚被他逼得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床上,她握住被子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说道:“你……”
江淮序轻轻地把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撩开,温柔地说道:“下次就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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