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一番装扮后继续混入万花楼,来到酒柜,陪生看见南倾说道:“怎么白天一直未见你,害我担心一晚上。”
南倾扯了扯面纱,“妈妈说我脸上的红痘不适合白天出来,怕吓到客人”。
伴生想到自己房间的药,转念又想这样也挺好,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没事就好,需要什么酒?”,南倾回道“桃花酿一壶”,陪生将酒放在托盘上,“去吧,送完就回来,别待在哪里”。
“好”,南倾抬着酒来到二楼,本想去昨天的那间房内问问情况,只是路过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娆月,刚刚这曲弹得不对啊!这转音怎么能如此生硬,我刚刚怎么教你的”……
南倾敲了门压低声线,“酒到了”,“进来!”,“公子,您的酒”。
薄弦随意挥手,“放旁边吧,等会儿,我没叫酒吧!算了,正好渴了”。南倾来到桌前将酒倒好,好你个薄弦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南倾倒完默默站到墙边,抓到这个把柄以后的符箓都能转手出去了。薄弦喝了口酒,“重新弹一遍”,对面抚琴的女子继续弹奏。
南倾听了一会儿,别说确实好听,曲调婉转凄凉,咚……薄弦重重摔了一下酒杯,“又弹错了”。
南倾便看到薄弦直接抢了女子的位置,“看好了,我在这里是如何转音的”。薄弦手指拨动琴弦,同样的旋律流出,但是更为流畅悲怆。
“左手按住这里,右手到这个节点一定要快挑一拍”。南倾越来越看不懂这操作了,怎么感觉在上课似的,又看着女子弹了两遍,“拍子对了,好好练吧!我去看看茹音的”。
南倾跟上薄弦出了门,悄悄跟在后面,在另一个房间偷听了一会儿,果然也是在教琴。“这首曲子就是得加个滚拂才能留余音,进入下一拍高潮便能更为顺畅,你怎么能改呢……”。
南倾等着薄弦出门,在拐角处一把拉住后领,将人扯入了一间空房。薄弦正运起火团,南倾手掌一拍便憋了回去,“是我,南倾”,南倾扯下面将人拉到桌前。
薄弦看着对面的人有些尴尬低头,不敢直视南倾,“说吧,你的风流往事怎么回事儿,不然回宗我可要告到宗主那里去了”,薄弦急忙求饶,“别啊,我已经够惨了”。
南倾听完薄弦的交代,收回了符箓甩手的想法。原来薄弦爱琴成痴音律造诣极高,以前经常下山出入此类风月场,给人教导与人切磋,只是后来露面弹完一首曲后,被两位小姐看上,两人为他大打出手。
在一次风月场中,两人相互下毒,虽无性命之忧,但久治无果现在还未苏醒。被家人告到了宗门,最后落个衣冠禽兽不务正业,勾引良家妇女的罪名,罚在面壁崖待了十年。
“为何宗内之人都说你是那个什么才被罚,好似并无人知道你是为琴”,薄弦想到更加哀怨。
“我说了我是为琴才去那些风月场,结果我爹还没等我说第二句就是把我踢到了面壁崖,出来后事情也平息,我也不想再引起风波便随传闻去了”。
南倾笑出了声,为琴,为情。哈哈哈哈哈哈哈,谐音真是妙不可言。“我昨天来就是想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琴艺,都和后面的姑娘商量好了到时换人,还给交换了几张曲谱才换来的机会。
谁知你待不住还不等我露一手就走了,我今天就是想在回宗前来过个瘾,顺便看看她们有没有糟蹋我的曲子……”
“我刚刚都听了两首了,确实好听!佩服佩服”,薄弦得意挥袖,“开玩笑,我至今就没见过比我弹得好的,话说你来这里是干嘛啊?打扮成这样,不回宗是想做什么啊?”。
南倾想着,多个人多个帮手,便将自己想转移人的想法说了,“山顶的那片空地就是为她们留的”。
薄弦听完不赞成,“我混迹风月场这么多年,入了此地之人有几个能逃出,况且她们大多数人已经没有生存能力,救出去可不一定比这里强”。
南倾也想过,但办法总会有,留在这里说不定就没命了。“我知道,只是无法眼看着他们被逼迫至此,只救这一次吧”,谁让我碰上了伴生和那个女子。
“这事可以找慕昭,他爹是城主,总能有些法子”,都待在这里二十几年了,要管早管了。“不必,此事我自己可以,你别和他说,免得为难”。
南倾戴上面纱,“你继续吧,我还有事,不用担心,我背后有靠山呢!”,南倾来到了昨天那间屋子,看到床上躺着人,床前只有一双女鞋,放心走了进去。
“姐姐,我来了”,女子看到南倾急忙起身,“姑娘,我已经将符箓发了一半了,想走的人很多,也有一些想留下来助姑娘一臂之力。”
“我不用帮忙,你的手怎么了?”,女子掩了袖口“我怕姑娘来的时候看见脏物,只好用这个方法躲过今天的接客。”
南倾运转灵力覆盖在伤口处,“明晚就走吧,丑时你们在后院等我”,南倾将伤口治好便离开了万花楼。
刚躺上床,空间中传来声音,“到昨晚的树林来”,是启天的声音,南倾急忙穿好衣服,御剑赶到。
启天立在空中,“过来躺在树床上,闭眼,此法需要先进入沉睡,我会施法为你植入灵眼,但此后凡是用灵眼,只能辨识其恶事怨念,但所获功德与你无关,你可愿意?”
南倾当然懂,此种逆天技法肯定有得有失,自己又不是杀人狂,攒功德不靠这个。“我愿意”,随即躺上树床闭上眼睛。
启天施法让南倾进入了沉睡,并且开启最强的隔绝空间,将南倾的神识也与伴瑾,凌霜,小古断开。
天道现身在南倾身侧,“大哥,你这要求真的好过分,功德与恶怨乃是法则之力,你居然就这样答应帮她”。
启天面不改色说道:“反正她是帮你才来到此界,你就当是给她的报酬,且我并未让你给功德辩力,只是满足她不愿杀错人的愿望,你并无亏损”。
天道无奈,“可该死之人也有该死的时候啊,不是想杀就能杀”。启天微微侧身,“那你将恶冤辩力与时运结合一下,我会告知她何时可杀”。
天道无语……要这么惯着吗!之前是谁因为契约打了我一顿。“罢了,没有免费的午餐,是我自己要还的”。
天道双指并拢,从功德簿中取了一缕金线放入了南倾眼中,“告诉她可杀之人的头顶会有黑色丝线,若眉间露出红点便是死期将至。
此时下手无功无过,若是提前下手,会扣除她的功德,补还一部分给该得之人,一部分回归天地”。
天道看着启天,算盘拨动了一下,“还是没变”,“什么没变?”启天问道。“气运子轨迹未变啊,你若无事,可督促她快些成长,以后的路难着呢,我走了”。
天道走后启天唤醒南倾,将恶怨之眼的用法告知,“回宗之后我会来助你修炼,别一天到晚再做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