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没有多说什么,挥手指向远处的车道,众人望去,眼见的泛起激动之色,只见蓝红相间的白色火车头正逐渐驶近。
楚河提起铁管,带走迎向火车头,而列车长见有这么多幸存者也是兴奋异常,连忙缓缓的停住车辆。
内燃7400型火车头虽然不大,但旁边的栅栏稍微站站,20多个人绰绰有余。
楚河一边指挥女人先上,一边说道:“老弱病都去车头里待着,其余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盾牌挡在栏杆之处,记住抵住了,不要探头。”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上了车头不就安全了嘛。
楚河感觉脚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转身望去,冒着火光浓烟的列车已经肉眼看见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什么啊!!!”尹珍熙大叫道,她也看到了狂飙的真·火车头。
这下连其余人也都看到了,大家顿时慌乱起来。
楚河对着列车长大吼道:“开车!开车!!!”
一边指挥着男人们从火车头两侧快点爬上去。
等最后两人爬上车头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惊天一幕。
漫天的列车碎片与丧尸残躯,随着剧烈撞击布满了天空。
“把椅背举到头顶!”楚河大声命令道。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命令,立即把盾牌挡在头顶,紧接着所有人都感觉到,头顶的遮挡之物被东西不断的敲打着,甚至有些碎肉内脏也从缝隙中落到了他们的脚边,腿上,后背。
人们一边呕吐,一边死命撑着椅背,努力的蜷缩着自己。
楚河竖耳倾听,心中不停祈祷着,只要这里安全渡过,自己就半步超人大成了,等火车头开到釜山,把这群人交给军方,剩下就只需等30日一过,就完成了。
别死...别伤....
楚河嘴中念念有词。
突然间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痛叫之声,楚河心中一凉,坏了...千万别是主角团!
等钢铁血肉之雨平息后,楚河就想起身去查看一下,但是远处传来连绵不绝的丧尸吼叫,让他不由的把注意力看向远方。
车厢中被困的丧尸被这一撞,只要是还能走动的,都扑向正在行驶的火车头,看着如潮水一般袭来的丧尸潮,楚河对着列车长大叫:“加速!加速!”
可刚刚开动的火车头哪能这么快的加速,加速的过程虽然在进行,车速也慢慢提升,但在车头边上的人看来,太慢了太慢了!
丧尸狰狞的面孔已经近在眼前,充满血污的手爪与血盆大口让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开始不顾一切的催促道,快点加速啊,快点啊。
慢慢的第一只丧尸的爪子攀上了栏杆,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七只、第十只!
“打啊!还愣着干嘛?”楚河铁棍一扫,几只攀上的胳膊转眼间被敲断,震山的吼声惊醒了恐惧的人们。
不管男女都开始拼命的用手中的钢管,用脚,去捅去扫去打去踹那些攀上火车的丧尸。
不断的有丧尸被扫到地上,也不断的有丧尸踩过地上丧尸的身体飞扑过来。
车速慢慢的提升起来,局面也渐渐被控制住了,当最后一头丧尸的爪子被打断后,丧尸的速度再也追不上奔驰起来的火车,追赶的身影渐渐变小,所有人都颓然的倒在地上,看着栏杆边上一圈的血手印,他们终于知道楚河为什么让他们把椅背放在栏杆边上了。
他们能歇着,但是楚河歇不住,还有一个负伤的他还没去查看呢。
等走近前来,就见李淑贤的怀里抱着一名男人,就是之前在车厢内阻止她说话的人。
李淑贤抱得死死的,男人身边流了一地的血,楚河紧皱眉头,想要凑近去看,没想到李淑贤一巴掌推开楚河,不让他靠近。
给你脸了!
楚河揪住李淑贤的头发,向后一拖,不顾女人的尖叫,扔到身后,附身去看男人的伤势。
只见他的胳膊自小臂处被光滑的切断,血液不断的渗出,男人脸色惨白,呼吸也逐渐微弱起来。
目睹全过程的宗英老人在一边惋惜的说道:“我在车头内看的清楚,从天上掉下一块巴掌大钢板,就这样硬生生的把他胳膊切断了,胳膊抓都没抓住,就滚落车底了。”
身边歇过来的人,也都围了上来,都满脸遗憾的看着倒地的男人,就这种伤,如果社会秩序没有混乱的情况下,还是来得及处理的,至少不会危及生命,但是现在...
恐怕无力回天。
被甩出去的李淑贤又爬了过来,撕扯着楚河的衣服哭喊着:“把我老公还给我,你放开他。”
楚河当然不愿意霸着这么一位男人,可这都是属性点的存在,楚河又扫开李淑贤,抱着男人走进车头,扫视一圈,问道:“列车长,发动机在哪里?”
列车长站起身指了指外面车身处的突起:“在那块钢板后面,不过是铆死的,打不开。”
闻言,楚河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一拳砸下,钢板变形,又是一拳,钢板的边缘突起,抓住边缘处,楚河的胳膊顿时青筋绷起,脸上堆满不健康的潮红,钢板传来一声刺耳的扭曲变形这声,咣当一声钢板就这样被楚河一把拽了下来。
见到露出来的发动机,楚河对着男人沉声说了一句:“忍着点。”
说完,摁住胳膊断裂处,往发动机的铁壁上一怼,顿时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男人本来模糊的意识,瞬间被灼热的炙烤激醒,声音从痛呼变得声嘶力竭起来,李淑贤听到丈夫的痛呼,也想冲出来,但是被闵英国等人拦在一边。
感觉差不多了,楚河才把他拽起,男人已经痛的昏迷过去,看着烤的有些焦黑凝结的断口,楚河心里盘算道:“这样...应该能活...30天吧。”
想到这里,抬头问道:“谁有消毒的东西,包扎的东西?”
还是朴世前,从他的衣兜中掏出不锈钢的威士忌小酒壶,递了过来。
嘿,这家伙。
楚河又对一边的女人问道:“纱布,包扎物有没有?”
所有人都摇摇头,尹尚华的老婆成景问道:“没穿过的衣服行不行?”
楚河摇摇头,一边的尹珍熙也举手道:“哥,卫生巾行不行?”
楚河淡淡的说道:“卫生巾不透气,也不是无菌的,容易伤口感染。”
说完,指着李淑贤说道:“你,对就是你,找个地方,把你内里的衣服脱下来,撕成条,看样子应该是纯棉的,拿过来给你老公包扎上。”
一旁的成景听言想要开口,但被尹尚华扯了一把,止住了话语。
干净的衣服你说不行,没拆包的卫生巾你还说不行,为什么要让我脱衣服?还是我穿过的,虽然我有外套,但你的意思太明显了吧。
你这是在羞辱我!
如此想的李淑贤怒视着楚河,但是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击退,毕竟自己老公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自己再磨叽下去,最后伤心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李淑贤干脆豁出去了,当场把衣服解开,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了下来,露出了白皙水嫩的皮肤,迷人的高耸山峰,黑色的蕾丝内衣,紧致的腰身,看来平日里养尊处优保养的不错,李淑贤脱得只有内衣留在身上,然后又把外套穿上,紧紧的拉好拉链,然后递给了楚河。
楚河并没有接,瞥了一眼继续缓缓的说道,语气平和,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听到心中却如坠冰窟:“撕开。”
李淑贤紧咬嘴唇,就这样直视着楚河,双手使劲,努力撕扯着衣服,但是无论怎么努力,衣服没有裂开一点,渐渐的湿润的泪珠涌了上来,虽然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可眼底都有些许的怨气,但是还有一少部分的人开始不落忍,一边的中分男,拿过女人的衣服,双手合力,衣服一下子撕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再用力几下,衣服终于变成了布条,李淑贤接过后愤愤的递了过来。
楚河靠在火车头栏杆处,抽出万宝路香烟,一边的朴世前连忙上前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深吸一口,楚河并没有接过衣服:“想什么呢?救你老公自己下手包扎去,就没见过有这样怒视救命恩人的。”
一句话让车内的所有人脸色大变,直到现在他们才醒悟过来,是楚河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为什么现在大家都怪上他了?
楚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个个面带愧色的人,每扫过一个,那人都会不自觉的避开他的视线,只有朴世前还是一脸的讨好之色。
嘿嘿,还是真小人好使,看看朴世前,这老哥只要不作妖,我也保了。
“酒。”李淑贤把手伸向楚河,索要他手中的酒壶。
见她态度冷淡,楚河微眯双眼,在她的注视下,打开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朴世前:“酒不错,大家都尝尝。”
朴世前咧嘴一笑:“上好的温莎。”说罢自己也猛灌了一口,又递给下首站着的人。
下首的女人接过酒壶,喝都没喝,像是手握烫手山芋似的,连忙递给下一个人,嘴中还小声解释道:“我不会我不会。”
然后酒壶就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等到达李淑贤手中时,酒壶上已经满是红色的手印。
说罢举起酒壶,就往自己老公伤口上倒,昏迷过去的男人再次被疼痛惊醒,嘶吼起来。
对此楚河毫不在意,转身走进驾驶室:“列车长,还有多久到釜山?”
列车长看了看时速:“燃料还够,如果一路顺利的话,还有130公里到釜山,中间有两站,庆州跟蔚山,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地方通畅不通畅了。”
楚河沉声说道:“慢慢开,就现在这个时速就行,别一个不慎再撞上什么。”
想起刚才的惊天一撞,他还是心有余悸的,就那种情况下,自己拿什么去保护任务目标,只能听天由命。
递给列车长一根烟后,楚河靠在另一侧的座椅上,长出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虽然丧尸弱鸡,但是架不住量多啊,原本在电脑上看没啥感觉,只是觉得场景拍得很好,可设身处地后,刚才如潮水般袭来的丧尸潮还是震撼无比,成百上千只眼睛与嘴巴冲向你,想想还是毛骨悚然的,比他娘当年的小鬼子还吓人。
剩下的,等到军事管制区后,就万事大吉了。
隔离就隔离,无所谓的事,这趟任务总体看来还是福利满满的。
...............
饶是列车长行驶缓慢,1个小时后也过了庆山与蔚山,这两处车道上同样有很多游荡的丧尸,但是在火车的冲击下,他们就像破布碎肉一样或被撞飞或被碾碎。
行驶到釜山的郊区外,他们被路障拦在了一处隧道口,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上横七竖八休息的众人都站了起来,见楚河率先跳下了车厢,一群人还在犹豫是不是跟下去,等见到列车长也跟着下去后,他们才依次爬下了火车头。
尹尚华走近蹲在地上的楚河,问道:“怎么了?”
楚河指着地上的尸体:“这群丧尸是被击毙的,而且是7.62的子弹,前面有军队。”
身后靠上来的一群人都兴奋起来,有军队就代表着他们获救了。
楚河又讲:“有手机的,把手机都拿出来,打开闪光灯,边向前走边晃,顺路发出点声音,别让对面把咱们当丧尸毙了。”
闻言,一些按捺不住的人,连忙缩回迈出去的脚步,又开始向人群后躲去。
楚河挥挥手,带头钻进了隧道。
隧道很短,而且明显被人清理过,但光暗差让所有人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都缩在后面,亦步亦趋的紧跟着。
但是楚河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已经有一把狙击枪瞄准了这边。
用胳膊肘捅了捅一边的尹尚华:“喂,唱首歌,大点声,对面的枪都举起来了。”
尹尚华心中一凛,连忙磕磕巴巴的唱了起来,开始难听至极,后来越唱越顺,棒国是强制服兵役的,男人中100个有99个都服过兵役,后面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越来越大声,在楚河的视线中,对面的枪口也垂了下去,呼喊挥手间,不断有士兵医生从后面的掩体中走出。
终于到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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