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温迪离职的事情,楚河早就听温迪说过,连她们之间最后的交谈,也记忆犹新,一方面他在感叹温迪这一路走来的辛苦与不甘心,另一方面他还觉得人生总是充满了选择,但是投胎这项技术活真的是最最最最重要的选择。
一辈子顺风顺水衣食无忧的那蓝,与坎坷辛苦的温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是人,同样的身体构造,但是命运自呱呱坠地就已经决定了。
楚河当时就在想不知温迪的话会对那蓝产生多大的影响,或许那蓝扭头就会忘吧,事后他也没在关注那蓝的境遇。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温迪的话对瞪眼女神产生的后劲这么大,乃至性格脾气为人处世都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刚才楚河听到郭鑫年的感叹,第一反应就是温迪当年的冲动之语,无意之间击碎了那蓝过往的三观,那蓝这几年一直在找寻、在试图重塑自己的人生观,可这种反常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得了神经病一样,好在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可就是封心锁欲,不肯再向前迈出任何一步。
楚河当然不可能出卖温迪,只是淡淡的继续说道:“鑫年,如果你真的爱那蓝,真的想跟她过完一生,那就拿出自己的一生陪她去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吧,或许那里就有那蓝想要的答案。”
郭鑫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远处缓缓推开的大门,郎才女貌的一对新人已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圣洁的音乐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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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上台当证婚人的样子好帅。”温迪开着车,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光芒。
楚河喝了不少的酒,心中暗骂:金振邦这个老家伙不讲武德,哪有自家人灌自己客的道理,人家颜家人都没你这么过分,你倒好,一家子不管男女老少,都来找自己敬酒,美其名曰感谢证婚人、媒人,甚至金振邦豁出去了,给楚河安了一个教父的名头,这下楚河连推辞的理由都没有了。
最后连带着娘家人也是一涌而上,哪有不敬媒人酒的,哪有忽视教父的,于礼不行,再喝多就是狗的楚河,又一次汪汪叫了,不过汪汪中带着哇哇的呕吐声...
为了不让楚河难受,温迪开着车不停的跟他说着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至于再难受上。
楚河歪在座椅上,哼哼一笑,装模作样的说道:“说我帅,我都快50了,上哪帅去,我倒是看到有好几个小伙去找你要联系方式。”
温迪嗔道:“不带这么戏弄我的,你明知道我瞧不上他们的。”
楚河扭头看向温迪精致的侧脸,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机能有了些许的退化,但是在温迪脸上,他没有看到,这个女人仿佛经历了逆生长,皮肤越发的水嫩光滑起来,她脸若桃花,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肌肤胜雪,娇美无比,最妙的还是她那盈盈腰身,让楚河欲罢不能。
楚河认真的看着温迪,似是醉话也似是情真意切:“如你有了心上之人,可与我说,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不委屈、不勉强、不遗憾、不后悔,这是我对你的人生要求。”
温迪依旧在笑,但是外面月光的映照下,楚河还是依稀看到她默默滴落的泪水,不由的心中疼痛起来,伸手想去帮她擦拭,但是酒精的作用下,无力感又把他拽回了座椅,只得在嘴中小声道:“不哭。”
温迪哭惨了,但是双手还是牢牢的把住方向盘,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哭出声来,可精致的妆容此刻早已花掉,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慢慢的,车停在了路边,温迪没有低头,没有趴下,只是摸索着纸帕,去处理自己被遮住的双眼。
冰凉的小手猛地被楚河温热的大手抓住,温迪双肩颤抖,凄凄的说道:“你是不准备要我了吗?”
楚河想要开口,又听温迪泣声说:“我知道唐晶跟你结婚并且怀孕了,这一切我都不在乎,就跟之前咱俩约定好的一样,我真的可以适时的消失,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但是如果...你真觉得不方便,我...可以离开。”
楚河本意不是如此,不过今天喝多了,才有些词不达意,没想到让温迪误会了,敏感的她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还是总是那样战战兢兢的活着,楚河一方面在心中暗骂自己喝酒误事,一方面也在反省自己做事有些时候太想当然了,本以为满足了温迪全部的愿望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但是到头来,温迪还是脆弱无比,如同一朵娇花一样受不起一丝风吹雨打。
其他两人金城家世显赫,唐晶内心坚强,不同于他们的是,温迪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看似温柔贴心,但是骨子里还是怕抛弃,怕孤独,怕居无定所,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楚河强打精神,撑起身体,伸出大手,狠狠的捏住温迪精致的下巴,拽向自己,力气之大让周围的皮肤一片青白,满嘴的腥臭之气喷到温迪的俏脸上,楚河双目赤红的低吼道:“你离开?想得美!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就算死也得是我亲自下手才行,别做梦了,还想消失,你不如想想斗战胜佛暴打如来佛祖还比这个现实点。”
说完报复似的狠狠亲了一口,并用牙咬了温迪的嘴唇一下,温迪下意识的吃痛,眼泪流的更凶了,可她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绽放开来,双眼中的媚意随着眼泪溢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生物叫做....病娇!!!
回到家中,楚河惩罚式的折腾了温迪一晚上,弄得她第二天因为生物钟的影响早早的醒来,看到身上的青紫黑淤之处,还是忍不住吃痛的小声哭泣起来,被吵醒的楚河厉声喝了一句,才强忍住收回了泪水,扶着墙,强撑着颤抖的双腿起床,就这样还给楚河做了一顿精致的早餐端到了床头,等看着楚河吃完喝足,才放下盘子一头栽倒床上,又睡了过去。
等到了下午,楚河看着如同温顺的小狗一样,躺在自己怀中的温迪,不禁长叹一声,有些东西真的会上瘾的。
爱怜的看着温迪腰间的伤痕,还有臀尖、大腿、小腿、胸口等地方的红肿之处,就知道自己昨晚下手有多狠了,各种掐、拽、拍、抓、捏、打、拧、咬,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禽兽...
温迪就算睡着,眼角之处还存留着止不住的泪痕,擦了一会儿还会有,翻身移动之际不经意间的疼痛让她时不时的轻皱眉头。
楚河就这样搂着她,从正午抱到了日渐西沉。
等温迪睡醒时,楚河已经不在身边,温迪顿时心惊起来,眼泪又下意识的流了出来,伤心悲切之际,依稀听到门外有些许声音,不顾一切的想要下床奔出去,但是刚踩到地板上,由于睡了太久,身体还处于无力状态,一下子脚踝吃痛,跪倒在地,巨大的疼痛终于让她呜呜呜哭了出来,但还是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去摸门把手,她急切的想知道外面有没有人。
正在这时,门从外面推开,一道人影闪进,紧接着温迪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自己被拦腰抱起,腾空之际,温迪双手死死抓住楚河的衣衫,搂的紧紧的,哇哇哇的痛哭起来,哭声是那么肆无忌惮,像刚出生的婴儿,像诀别的母女,像临终的告别,像冬天落入雪中哀嚎求生的小狗...
楚河不知所措起来,他只是在外面听到了巨物落地的声响才第一时间跑进来,但是温迪这么一哭让他猝不及防,他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身边熟悉的人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哭过的,他只能像是抱婴儿一样,不停的在屋中挪着步,时不时的轻吻她一下,或者用手慢慢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不知哭了多长时间,温迪终于小声啜泣起来,见她平复过来,楚河才慢慢的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跟她头碰着头,小声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呢喃之语。
过了好一会儿,温迪抬起埋在楚河怀中的脑袋,小声的说道:“脚疼。”
楚河看去,只见脚踝之处已经红肿起来,连忙去橱柜中寻找跌打酒,正翻箱倒柜之际就听到沙发上的温迪轻轻的说道:“药箱在门口储物柜上,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正在给温迪上药时,楚河感觉她在颤抖,难得的温言询问:“弄痛你了?”
温迪轻咬嘴唇,摇摇头:“我...有点冷。”
楚河这才发现,温迪只穿了一件长款的上衣,浑身上下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坐在温迪脚附近的他,下意识对着风水宝地咽了下口水,在温迪娇嗔的眼神中,连忙起身去给她找衣服,但是急匆匆走进衣帽间,楚河瞬间大头了,豁大的衣帽间里,各色衣服包包手表帽子琳琅满目的摆在两边的柜子上,可就是看不见家居服的存在,只好去翻...
眼见自己衣帽间中像是遭抢一样,温迪提高声音:“家居服在门右侧的立柜中,推开左边的门,你就能看见。”
当楚河抱着衣服出现在温迪面前时,他的额头已经冒汗了。
女人的衣帽间太可怕了。
正准备给她穿上衣服,楚河瞥见温迪身上的伤痕,索性趁她光着给她满身伤患开始上药,又是一系列香艳无比的过程,温迪终于褪去寒冷褪去疼痛,躺在沙发上,看着楚河了。
温迪看的入神,楚河也乐得让她转移注意力,只是一下一下的轻轻按摩着温迪的双腿。
温迪不经意间瞥见了外面的天色,大惊起来,想把脚收回来,说道:“坏了,都这个点了,你肯定饿了,我去做饭。”
刚想动弹,就被大力摁住,紧接着额头被亲了一口,内个男人只留下了一句话:“以后的饭我来做。”
温迪眼眶又红润起来,可已经流了一天泪的她再也没有泪水可以滴落,从几年前的包养直到现在,楚河从来没有给她做过一顿饭,哪怕他是厨师,也是一样,温迪心中明白自己的定位,也心甘情愿如此,并不在乎自己被差异化的对待,本想一辈子就这样伺候他,也蛮幸福的。
可现在...
“以后多备点食材,我现在会做的很多,半幅满汉全席都能给你整出来,你这冰箱里东西太缺了,这顿饭你凑合吃吧,以后调料也要多备点。”楚河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嘴里念叨着。
温迪也像只鹌鹑一样,把头埋进饭碗中,不是她害羞不好意思,而是她舍不得,这顿饭是她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楚河给她夹什么,她吃什么,夹多少,吃多少,什么减肥,什么塑型,什么美体统统靠边站吧。
看着戴着围裙刷碗擦桌子的楚河,温迪眼神都已经迷离拉丝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位已婚之夫了,道德不道德的都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就是深陷进去了,不可自拔。
楚河擦着手,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颊与秀发,转头跟她一起看起了电视,时不时的指着电视中的节目评头论足,又对一些雷人剧情愤然吐槽,温迪总是小声应和,楚河又开始念叨起自己人生中的趣事,其中还夹杂改编着许多另外几个世界自己碰到的事情,听得温迪惊叫连连,说到惊险之处,也跟着一起提心吊胆,说到痛快之处,也会拍着小手一齐叫好。
饮料、零食、沙发、电视、男人、女人、爱情还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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