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觉得把手伸进别人的胸口是不礼貌的……”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的音色,宛如擦过耳畔的絮语,带着一丝神秘和不可捉摸。
黑暗中的霞霰闻言,愣了一下,觉得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他缓缓地将手从莱茵斯的胸口拔出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甘。
光源里的霞霰则警惕地环顾四周,厉声问道:“谁在那里?别藏头露尾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戒备和不安,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感到十分警惕。
“不小心把线缠在了别虫身上,你感到抱歉,于是决定道歉,并收回精神力丝线。”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平和而坚定,仿佛是一位智者在教导着霞霰。
莱茵斯听到这个声音,挑了一下眉,心中感到十分诧异。
光源里的霞霰在听到那个声音的话后,居然真的鞠躬道歉:“对不起,没同意就用精神力丝线捆你,我真没礼貌。”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和懊悔,仿佛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莱茵斯身上的精神力丝线松开了。
莱茵斯趁机将光箭都朝向光源里的霞霰投射而去,试图一举将他击败。
霞霰却将精神力丝舞成了一片虚影,灵活地挡住了所有的光箭。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谁?谁在那藏头露尾的?给我出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存在感到十分恼火。
“你觉得自己一直在黑暗中,觉得这个世界黑漆漆什么都没有,蓝天是什么样的?白云是什么样的?太阳又是什么样的?你觉得分外无聊,你想知道光明是什么,想感受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这个声音就像旁白,深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黑暗中的霞霰闻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渴望和好奇。
他从未见过光明,从未感受过阳光的温暖,这让他对光明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霞霰身后,垂着眼睛俯视着,面目冷酷到宛如石雕。
他的存在就像一座冰山,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于是你想先感受一下灯光的温度。”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带着一丝诱导和指引。
黑暗中的霞霰闻言,毫不犹豫地朝着台灯照耀的光亮地飞扑而去,犹如飞蛾扑火,他的身影在光线中逐渐消散,仿佛融入了光明之中。
光源里的霞霰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分身,那个一直与他作伴的黑暗中的霞霰,就这样消失了?
“你觉得在这虚无之地生无可恋,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物,无爱之人,也没人爱,不如自裁融入黑暗。”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冷酷和无情。
光源里的霞霰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和无力。
他放开了精神力丝线的操控,任由光箭穿身而过。
他的身体被光箭穿透,痛苦让他跪倒在地上,满口鲜血。
桌子上的台灯犹如接触不良般明明灭灭,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这片黑暗之地彻底吞噬。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霞霰艰难地开口,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透露出他此刻的虚弱和无助。
他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能到这里的只有……
“了不得,莫桑找了个不得了的雌虫……”他呵呵笑着,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无奈。
他抬眼看着一双哑光的皮鞋出现在眼前,艰难地转头仰望。
那是一双空洞冰冷的灰色眼眸,宛如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霞霰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仿佛看到了这双眼睛的结局。
“哦,你要失控了……到时候是你操控莫桑,还是莫桑反杀了你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和玩味,仿佛在看着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那双灰色眼眸的主人并没有开口,只是冷冷地俯视着他。
霞霰的笑容逐渐凝固,他化为一滩黑水融入地面,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和我一样,和我一样,嗬嗬嗬……”
霞霰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着。
怎么会失控?
他只是后悔没有早点探寻莫桑的记忆,也许莫桑殿下就不用受那么多折磨了。
“欧克特……”
“欧克特……”
黑暗中,莱茵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寂静的夜空。
在黑水旁伫立良久的雌虫缓缓地转过头,铁灰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光。
“你的能力真特别……不过你没事吧?”
莱茵斯直视着欧克特,他的第六感在这个神秘的心理医生面前头一次感觉到了危险。
尽管欧克特既没有释放信息素进行威慑,也没有使用精神力进行震慑,但他那寥寥几句就能让局势翻盘的能力,实在令人忌惮。
欧克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我没事,莱茵斯军雌。只是有些事情,比表面的局势更加复杂。”
莱茵斯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怪诞的想法,他忍不住想,莫桑喜欢上欧克特,真的是自愿的吗?
然而,他没有将这个疑问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观察着欧克特,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线索。
欧克特转头望着那个恢复稳定光源的台灯,“我们需要去莫桑的梦境,对吗?”
莱茵斯闻言,伸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沉声道:“我感到梦境的钥匙还在我这里。只要我们心意相通,就能打开通往梦境的大门。”
“快点吧,我也想早点见到莫桑。”欧克特铁灰色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盏台灯,仿佛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他走过去,伸手欲触碰那盏灯。
就在他的手落下的刹那,台灯忽明忽暗地闪烁了一下,随后光亮消失,整个空间再次陷入全无光的黑暗。
两个雌虫不俗的视力在黑暗中依然能看清一切。
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个台灯已经化为一只蚁蛉,在黑暗中翩翩起舞。
刹那间,光箭如牛毛细雨般落下,蚁蛉迅速而夸张地躲避着。
欧克特也开口说话,试图分散蚁蛉的注意力:“你觉得很疲惫,翅膀很……”
话未说完,一股无形的精神力丝线滑过欧克特的脖子,切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铺满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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