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斯跟着欧克特来到了莫桑殿下的公寓。
他似乎从没进去过。
跟在欧克特身后,脚步不自觉地放缓,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未知的领域。
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试图从这每一处细节中拼凑出欧克特与莫桑殿下生活的片段。
这里,对他而言,是一个全新的、未曾涉足的世界,充满了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玄关处,鞋柜里整齐排列的鞋子,每一双都似乎在诉说着欧克特日常的轨迹。
置衣架上的西装,剪裁得体,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稳重与优雅,那是属于欧克特独有的气质。
而莫桑殿下养的猫和毛球兽,它们无忧无虑地缠绕在欧克特的裤腿边,这一幕温馨而又略显突兀,让莱茵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盥洗室里可能放着欧克特的剃须刀和牙刷杯,雌虫灵敏的嗅觉能闻到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某种冷香,那是欧克特信息素的味道,无时无刻都在宣誓主权。
烘干机里也许正放着欧克特的衣服,和莫桑殿下的衣物搅和在一起,彼此交织着,如同他们生活的点滴,紧密相连,不可分割。
他开始想象,卧室里的双人床,铺着柔软的被褥,欧克特与莫桑殿下在这张床上共享的夜晚,那些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与温存,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风景。
莱茵斯注视着沙发和岛台,心中五味杂陈……
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冷香,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了他的神经。
莱茵斯蹙着眉,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他意识到,自己仿佛不经意间闯入了一个属于另一个雌虫的地盘,这里充满了欧克特生活的痕迹,每一处都彰显着他对这个家的归属感和与莫桑殿下的亲密关系。
这种感觉既让他感到不适
欧克特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却没有开灯,室内一片昏暗,但对于他们这些雌虫来说,黑暗并不妨碍他们的视线,室内的状况依然一清二楚。
莱茵斯的目光立刻被床上的雄虫所吸引。
他宛如一只干涸的水母,紧闭着眼睛,身体干瘪地蜷缩在被子形成的巢穴里,显得格外脆弱和无助。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莱茵斯的心头。
他的目光再往下移,发现黑色的雾气竟然从床上流淌下来,如同墨水一般摊了一地,给这个原本温馨的卧室增添了一抹诡异的氛围。
“你没看见那些雾气吗?”莱茵斯的声音干涩,心中难掩惊讶。
欧克特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什么雾气?我什么都没看见。”
莱茵斯不再言语,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掀开被子。
那一刻,他仿佛揭开了一个恐怖的谜团。
被子之下,那些黑色雾气犹如翻滚的浪涛,猛地扩散出去,瞬间弥漫了整个卧室。
这些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它们涌动着,盘旋着,在军雌的耳边窃窃私语。
那话语中充满了恶意的诅咒、怨恨和咒骂,如同无数只恶毒的小手,试图勾住军雌的心灵,让他感到心虚、烦乱和无比的烦躁。
军雌心痛地抱起体重减轻了很多的雄虫,他的动作轻柔而充满悔意,仿佛是在抱起一片即将凋零的花瓣。
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责与痛楚,万分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找他,让莫桑独自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他将莫桑轻轻地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紧紧跟随,不愿离开片刻。
这时,他发现那些诡异的雾气不止是在卧室里盘桓,它们似乎是从雄虫的身体里散出来的,如同一种无形的病魔在侵蚀着他的生命。
在军雌的眼里,现在的雄虫就像一个造雾机,那些雾气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让他感到深深的忧虑。
他抬眼看向欧克特,语气中带着急切与不解:“你没有看见这些雾气吗?它们是从莫桑的身体里散出来的!”
欧克特蹙眉,他的眼神在房间中穿梭,试图寻找答案,但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殿下的梦境世界肯定出了问题。”莱茵斯笃定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莫桑的关切与担忧。
欧克特烦躁地拉了拉领节,他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触即发:“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莫桑现在这样,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莱茵斯也烦躁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焦虑与无助:“我现在进不去殿下的梦境,那些雾气像是一道屏障,阻挡了我与他的联系。”
欧克特盯着军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那要你有什么用?莫桑出事的时候你永远不在他身边!你总是这样,总是在他需要你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军雌转头直视欧克特,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你在他身边也没有保护好他!你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但结果呢?莫桑还是出事了!你也没有比我做得更好!”
空气躁动不安,两个雌虫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与挑衅,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康康这只没心没肺的橘猫,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个雌虫之间紧张的气氛,它轻盈地从他们中间路过,一跃而上,跳上了沙发。
接着,它便像一张温暖的小毯子一样,摊在了莫桑的肚子上,发出了呼噜呼噜的超响声音,就像是一台正在运转的拖拉机。
两个雌虫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追随着康康的举动,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
在这紧张的时刻,这只橘猫的出现似乎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轻松感。
莱茵斯看着康康,它的呼噜声在耳边回荡,那些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雾气似乎在这声音的影响下有所减轻。
他心中的烦躁也随之减轻了一些,这让他不禁对这只橘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些雾气不正常。”莱茵斯心里一惊,他意识到这些雾气可能与莫桑的病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转头看向欧克特,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莫桑殿下回家这么久,没有和猫亲近过吗?”莱茵斯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欧克特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不太清楚。莫桑回来后就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之后他还去正常上学考试。但考完试后,他整个虫似乎都垮了。”
说到这里,欧克特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我试试能不能进入殿下的梦境。”莱茵斯的声音在沉静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
他坐到沙发前的地上,轻轻地握着莫桑的手,靠着沙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深沉而均匀,试图进入那个神秘莫测的梦境世界。
欧克特则站在一旁,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装饰钟表上指针的缓慢转动。
那钟表发出的嘀嗒声,在这沉默得几乎凝固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房,让他感到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空间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只有钟表的声音和康康发出的呼噜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又不和谐的节奏。
这种氛围让欧克特觉得度秒如年,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双手紧握成拳,期待着莱茵斯能够成功进入莫桑的梦境,找到解决这一切的办法。
欧克特静静地注视着睡过去的军雌,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微光,胸口处似乎涌动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能量。
这种景象让他感到既惊奇又困惑,他不禁开始思考军雌和雄虫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抿着唇,舌尖似乎泛起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莫桑和莱茵斯其实每晚都在一起,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盯着莱茵斯久了,他也感觉到一股困顿之意悄然袭来。
虽然他曾觉得自己是来加入他们两的,但是与雄虫相处久了,野心就开始膨胀了。
踢掉这个不怎么出现的军雌不好吗?
结果是撬不动吗?
毕竟每天晚上都在见面……
他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打了个哈欠后,他眯着眼睛,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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