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为何笑?可是在下说错了话。”中年男子问道。
身穿浅绿色纱衣的少女在见到北幺儿那张绝色容颜后,心中一阵阵的嫉妒。
还未等北幺儿说些什么,少女便指责道:“这位小哥,你这是何意?看你长的人模狗样,怎地这般没礼貌。”
她的话,北幺儿并不予理会,但花香气不过,她必须得替自家小姐找回场子。
“喂,这位尖酸刻薄的大婶,怎地还不让人笑了,请问这家客栈是你开的?”
“你你你,你说什么?”身穿浅绿色纱衣的少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大婶?你竟敢说本小姐是大婶。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本小姐乃是……”
“梦儿,闭嘴!”一道男子呵斥声打断了身穿浅绿色纱衣少女即将要出口的话。
被叫做梦儿的少女见状跺了跺脚,讪讪闭了嘴。
她过去轻轻拉着年轻男子的衣角撒娇道:“大哥,你看他,这臭小子竟说梦儿是大婶,梦儿如今也才只有十六岁而已,哪里像是大婶了。”
年轻男子眸光一软,道:“梦儿怎会是大婶,那位小公子也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梦儿不必放在心上。”
年轻男子语气温和,眼神宠溺,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严肃的模样。
他上前立在北幺儿面前,对着她躬身行了一个君子礼,“这位小公子,在下宁宇轩,方才那位姑娘乃是在下胞妹宁晓梦。
“小妹从小生性顽劣,大概是被家中长辈宠坏了。
“方才她言语虽有不当,但却并无恶意,还望小公子与你好友莫记恨于心。”
北幺儿本也并未将那位叫梦儿的少女放在心上,现下又见人家大哥这般客气。
她果断摆摆手,“这位宁公子,无妨,误会既已解除,你二人请便。”
北幺儿看向那位中年大叔,笑道:“这位伯伯,恕我冒昧,刚才我那声笑,并非是嘲笑于你。
“只是,我听您说到那位南国国师王晨风,他对那位水家嫡女那般痴情,我一时之间顿觉好笑。
“只因我听闻的版本与您略有不同。”
“哦?愿闻其详。”中年大叔微微诧异。
北幺儿与那位大叔相谈甚欢,一言一行看似在捧王晨风,实则一步步将王晨风推入渣男旋涡中心。
宁宇轩站在一旁抽着嘴角,显然他是听出了几分深意。
越是观察北幺儿的一举一动,他越觉得他们一行人皆不是普通人。
本想结交一番,岂料人家并无结交之意。
他倒也识趣,听了几耳朵便带着自家小妹去了楼上雅间,随从侍女紧跟其后。
“大哥,你干嘛对她们那般客气?咱们可是……”宁晓梦刚坐下便皱眉问宁宇轩,一副气恼模样。
“梦儿!!”
宁宇轩一个凌厉眼神,便让宁晓梦再次讪讪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多言。
宁宇轩则再次温声劝道:“梦儿,大哥出门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怎就记不住。
“出了门,不能总以身份压人,更不能像在家中那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必须得谨言慎行才行。
“你要知晓,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决定着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那该如何是好?作为大哥,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时,若是那时,怕是谁也护不住你。
“梦儿,刚才那行人虽看似年纪不大,但个个乃是高手,你若得罪了他们,往后恐怕会很麻烦。”
宁宇轩说了这么多,而宁晓梦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意。
“哼!咱们也不弱,大哥为何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宁宇轩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这个妹妹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看不清形势,识人不清,还总爱惹事生非。
自己言尽于此,若是往后她再惹出祸事,他便只能……
这边各怀心思,而另一端,北幺儿已无心填饱肚子。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非常的烦闷,水仙儿和王晨风如何,她不在意,这两人的命,她迟早要收。
而她自己的名声,迟早有一天也会亲自替自己澄清。
现下,最让北幺儿烦心的事便是水家家主,她的爹爹水长峰。
难道真如那位中年男子所说,爹爹觉得自己太丢人,将自己从家族中除了名。
北幺儿觉得,谁都可以不信任自己,但作为水家家主的爹爹,他不能不信任自己。
自己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自己是何模样,难道作为父亲的他,不清楚么。
他为何就这么轻易相信了王晨风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北幺儿想不通,“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诶,公子,你等等我。”花香快速叨了几口菜,对扶芷几人说道:“你们负责将饭菜全部吃完,我上楼去看看公子。”
花香走后,扶芷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主子都走了,且她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好,那她们究竟是吃还是不吃?
最后还是扶芷发了话,她看向扶夏六人,“你六人吃完再上来,我与扶云先去暗中守着公子,我怕还会有人来刺杀公子。”
她们这一路可谓是惊险连连,刚解决一批杀手,又来一批杀手。
且个个都是冲着主子来的,真不知究竟是谁下了如此大手笔,誓要将主子斩杀。
看这样子,这次那背后之人恐怕将他国所有杀手组织几乎都请了个遍吧。
主子究竟挡了那人何路?
也幸好主子有几分本事,不然她们这群人恐怕早凉凉了。
即便如此,她们十人也累的够呛。
她们如今修为还未到辟谷阶段,倘若不填饱肚子,接下来哪还有力气应付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手。
扶夏六人狠狠点头,待扶芷扶云走后,这才用起了饭菜。
这三天,她们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是真的很饿。
北幺儿进了客房,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哪怕花香叫了许久,她也未曾开门。
倒是让花香站在门外担心了许久。
此刻北幺儿是真的伤心了,她木讷的靠在床榻前,脑海中全是前世与父亲相处的画面。
虽说她们父女二人十几年从未交过心,每次父亲找她不是为了她的修为,就是为了告诉她王晨风有多好多好,叫她以后不要辜负了人渣王晨风。
但字里行间,她也听出了几分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关心。
如今她已身死,且又坏了名声,想必父亲是被族中长老威胁,这才将她姓名从族谱上除了名。
北幺儿一直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但她终究还是伤了心,一滴清泪刚从眼角滑落,房间内竟多了一道小身影。
“小姑娘为何如此伤心?快快说与哥哥听听,哥哥帮你去教训他。”
房间内突然多了抹陌生气息,北幺儿事先却并未察觉到。
她有些懊恼,抬起头,竟发现是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弟弟。
北幺儿细细打量着他,唇红齿白,肌肤如玉,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风采。
他双眼亮得出奇,仿佛含着星辰,深邃又迷人。鼻梁高挺,给人一种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身形虽然还未完全长成,但已然能看出将来的风采,身材修长,肩宽腰窄,宛如一棵挺拔的小树。
北幺儿在他身上并未感受到恶意,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恶人。
这时扶芷扶云突然凭空出现,二人单膝跪地,扶芷认错道:“主子,是属下监管不力,让这小子钻了空子,属下这就将人带走。”
扶芷扶云去抓这小子,岂料这小子跟条小泥鳅似的滑溜,累的扶芷扶云喘着粗气。
眼见大半个时辰已到,扶芷扶云仍未将人抓住。
“抓不住抓不住,不走,我要和美人姐姐玩。”小弟弟对着扶芷扶云扮鬼脸,差点将扶芷扶云气死。
眼瞅着扶芷扶云即将要暴走的状态,北幺儿看着好笑不已。
刚才心中那股憋闷与难过也被这几人搅的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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