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头她还能从旁边的镜子里看到她和盛妄站在一起时的画面。
他从上而下身形优越,穿衣有型,脱衣显瘦。
内心的羞耻感油然而生,细看之下,薇薇才发现他浑身上下好多伤疤。
有长长的刀伤,也有凸起来的疙瘩,应该是枪伤。
在精悍的腰部上,有一条蜿蜒向前,不怎么规则的疤痕,这条疤痕第一次在光影艺术展览馆见他脱衣服的时候就看到过。
薇薇抿着唇,视线在这些伤疤上流连而过。
有的看起来快淡的没有了,有的看起来还有痕迹。
这些伤应该是长年累月叠加起来的,他的人生经历,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才会带了这么一身伤。
薇薇以前的注意力全在害怕上了,从没注意到这些。
浴室温度上升,水汽氤氲,炙热围绕着两人。
盛妄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每次薇薇给他搓伤疤的地方力道都下意识的轻盈了几分。
盛妄侧头,视线落在旁边的镜子里。
小兔子脸色红润,害羞有之,紧张有之,心软有之,怜惜有之!
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
看到这儿盛妄唇角上扬了两分,转了个身握着她手覆在自己腰上的长疤上,说话戏谑轻佻,“兔儿这是在心疼我?”
盛妄转身太快,触及他炙热的皮肤,对上他暗沉的目光,薇薇大惊失色准备缩回手。
却又半点都挣扎不开来,反倒被盛妄拽到怀里了,“知道我这伤口怎么来的吗?”
薇薇被他身上的水沾湿,灼热的胸膛抵着她,薇薇只能红着眼望着他,摇头,“我不想知道。”
她并没有兴趣了解他的过去和人生,她只知道他破坏了自己的人生。
见小兔子惊慌失措害怕的样子,盛妄将人下巴捏着,薇薇小嘴立马嘟了起来。
真和小兔子一模一样,柔软又娇小,简直可爱极了。
“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我从小到大从地狱爬出来的见证。”她不想知道,盛妄偏要告诉她。
“我4岁被盛淮南算计在异国他乡流浪,在外流落的14年里,被人算计,也算计过别人。”
“你摸的这个地方是我的肾,在我13岁的时候被人硬生生的嘎下来了。”
盛妄声音一如既往的很淡,自己好似一个局外人在聊天一般。
声音中带着一丝低哑,磁性魅惑,却又冰冷蚀骨。
听的人毛骨悚然。
望着他,薇薇心跳很快,是害怕的,想后退却被盛妄死死的抓着手不放。
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种。
“所以兔儿这副样子看着我做什么?心疼?同情?”盛妄挑眉,从没想过会被任何人心疼这件事,“我不需要,在缅甸这种事太常见了。”
“我不是个吃亏的人,向来睚眦必报,那人嘎我的肾去卖,我回过神来也报了仇。”
薇薇脸色上演惊世骇俗的变化,还不知道事情能这么发展!
有人居然做事这么变态的。
盛妄却不以为然,笑得放肆狂妄,“不过用起来还算不错,兔儿你应该最清楚了。”
盛妄呼吸紧促的靠近她,薇薇回神来,将人推开,“你自己慢慢搓吧。”
薇薇忙不迭的先跑出去了。
一时间接收的信息有点超负荷,她有些接受不了。
一拧房门,居然上锁了。
“自己过来。”不等薇薇想到办法,身后就响起了盛妄慵懒的声音,“别让我叫你第二遍。”
薇薇惊愕回头,看见男人大敞着修长的双腿坐在沙发上。
眸子半眯,一副慵懒疲倦的样子盯着她在看,就是眼神里多了些不耐烦。
薇薇身形顿时僵住了,脚下似有千斤重一般,踌躇了一小会儿还是赶紧亦步亦趋的走过去。
她眼眶红红的,很是可怜。
盛妄耐心用光,将人拽过来。
结束后,将人抱起来进浴室冲洗,就那样薇薇都没醒。
洗完了后将人塞进被窝里,盛妄坐在阳台藤椅里抽着烟散热气。
……
第二天。
盛妄人还没醒,门就被敲响了。
睡得还不尽兴的盛妄倦意十足,看了眼躺在一旁的女孩儿。
蜷缩着身子在边缘,一个翻身就能滚落在地上。
盛妄无奈吐了口气,闭了下酸涩的眼睛揉着太阳穴。
继而长臂一握,将人纤细的腰掐住一个翻身,那一小团人影瞬间从盛妄左边躺到了右边。
失重的薇薇在睡梦中拧着眉,却困意十足,动了两下又继续睡了。
看得盛妄失笑了瞬,这么能睡,这样都不醒。
盛妄起身捡起地上的花衬衫裤子穿上,随意的扣了最下面的两颗扣子。
就这么走了出去。
阿鑫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露在空气中分明壁垒的腹肌上有几道血珠。
以及他挽起衣袖小臂上的牙齿印。
阿鑫没敢多言没敢多看,汇报道:“妄爷,盛老爷子来了,就在会客厅。”
听到是盛老爷子来了,瞬间不爽的拧眉起来,“几点了?”
阿鑫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半。”
昨晚熬夜到后半夜不知道几点,这会儿还没睡醒。
听到是盛老爷子打扰了他,更是烦躁的没了耐心。
拍了拍阿鑫肩膀,越过他朝一楼去。
盛妄下楼就看见卡西在忙东忙西的伺候他,将一份西式三明治和牛奶放在盛老爷子面前。
盛老爷子非常的友好客气,慌忙的帮着接手,“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老爷子慌忙之间触及到了卡西的手,让卡西非常不好意思的松手了。
“都是我该做的。”
这场景看得盛妄眉心拧得更厉害了,轻嗤着别开了脸,声音里带着困意,“自己别墅里的不爱了,跑我这儿来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