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依伶刚插起来的葡萄又放下了,腰坐得板板正正,“怎么可能,他是0。”
这点从凶宅篇播出来就知道了,虽然他当时说的法语,但还有万能的翻译官。
“但是他很温柔体贴。”
“但他是0。”
“他会做饭,甜系辣系都会。”
“他是0。”
“他还很大哦。”
管依伶正要开口,门口“叮铃”一声,扭回头,正要庆幸刚才没开口。
“什么很大?”
安相相提着一大袋子菜回来,没进门就听见她俩在争执什么。
可换了鞋,仍没人回答。
不由眨了眨眼,见她俩又很有默契地不吭声,只当是女孩子不外传的话题。
他提着一大袋进入厨房,将菜都拿出来后,问了管依伶一声,“你能不能吃辣,有没有忌口或过敏的东西?”
见人摇摇头,就又回厨房忙活。
放水洗菜的时候隐约听见贺妮塔的声音,说什么“你看吧”之类。
接着管依伶连声“嘘……嘘……”
安相相抠抠脸,好像在聊自己。
算了,还是不问了吧。
管依伶赶时间,没功夫闲聊。
但可能是终于有聊得来的人,贺妮塔兴致上来,吹了一首某音最近挺火的BGM,管依伶只听了一耳朵,下一句就接上唱起来。
安相相只在厨房炒菜,听她俩一个吹一个唱,后来变成我唱你猜,直到后面“五魁首啊!六六六啊!”才意识到不对劲。
等冲出厨房发现已经迟了,管依伶手边有四个勇闯天涯,都开了罐。
立马拎了拎,全都空了。
他连忙弯腰去看桌子底下,见啤酒少了一提,一时有点发懵。
啤酒是尹母带过来的,前两天搬家时需要吃乔迁饭,他又没通知原主的亲戚,尹母才买了两提啤酒热场子。
虽然最后谁也没喝。
此时管依伶已经喝高了,腿架在板凳上教贺妮塔划拳,安相相有些无措地挠头,寻思等会怎么送她下去。
“叮——咚——”
以为是管依伶的助理上来催了,安相相赶紧打开门,结果入眼是块白色面料,有点鼓囊,看得出胸肌很发达。
安相相愣了愣,然后视线上移。
见宋云鹤正低眸浅笑,嘴巴直接张开了,呐呐地问,“你怎么来了?”
宋云鹤有被可爱到,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我不能来吗?”
这时管依伶叫嚷一声,“尹安相!除了我!还有多少女孩知道你追追大!”
追追?什么追追?
安相相扭头就见管依伶从阳台上,一把拽下他的内裤,感慨一句“好他妈大!”
脑瓜子一下子就嗡嗡的。
而后脖颈上的手突然用力,强行让他回过头,“是我来的不巧了?”
一时他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反应了,见人眸色冰凉,笑容也变得危险,心跳突突两下,立马抬手捂上去,“别这样笑,好难看。”
宋云鹤别开脸,手转到前面,狠狠掐住他的下颚,笑容丝毫不变,“有什么关系,没了我,你还可以喜欢女人。”
安相相被掐得有点痛了,也有些不开心,可刚“嘶”了声,对方就松了松力道。
抬起眼,发现宋云鹤的眼里都是红血丝,不知道熬了几个通宵,才抽出空过来。
他稍稍低了下眉眼,默了默,然后拽住对方的领带偏头亲了一口,“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
宋云鹤答完才回过神时。
还在回味那种绵软,又听小男友说,“我是0,下面那个,只喜欢用后面。”
宋云鹤:……
宋云鹤被这勾子一样的话勾的神思不属,刚升起的破坏欲都没了。
低眸看着已经大半个月没见上面的小男友,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小嘴巴子又水又嫩,能一下子把他的火气亲灭。
手摩挲两下,放开了。
安相相见毛被捋顺了,把人带进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大拖鞋。
宋云鹤看了看,“给我准备好的吗?”
“嗯,跟我的一样。”
宋云鹤闻言视线又落到他脚上,同样的胖企鹅图案,也就颜色不一样。
此时管依伶开始发酒疯,手摇着一条红底金边的内裤,在沙发上上蹿下跳。
安相相把内裤拽回来,捏了个定身术丢过去,等把人控制住,这才问贺妮塔,“是你给她酒喝的吗?”
贺妮塔一脸坏笑,“我看她好像有心事,但又不肯说,就想让她借酒消愁喽。”
“下次别让她喝了,她好像只会发疯。”
安相相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都没脾气了,找出管依伶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nonono,她一直在说她不完美,又一直问我她完不完美。”贺妮塔拿起陶笛吹了一段忧伤的小调,“是个有心伤的女孩呢。”
说完她看向杵在门口的高大男人,礼貌点了点头,哼着小曲回房间了。
没到三分钟,助理气喘吁吁的出现。
一看见在沙发上挺尸的管依伶,差点哭出来,“这怎么办啊,明天依伶还要拍戏呢!”
安相相抠抠脸,感觉自己也有连带责任,“要不,让她在这休息一晚?我家有空余的客房。”
“不行不行,那个剧组的导演脾气很差,迟到了他能把人骂成孙子。”助理连连摆手,又欲哭无泪地把人扶起来。
安相相也没什么办法,从冰箱里拿了两盒纯牛奶,然后一起把人扶下楼。
目送房车走远,回到家后,就见宋云鹤背对着自己,在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像是察觉到什么,高大男人转过身。
只见他袖子挽起,身上穿着尹母带来的花边裙,手上端着两盘剩菜。
一时间,还以为看见了顾向云。
宋云鹤笑容顿了顿,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抬抬盘子示意,“我还没吃晚饭,男朋友能照这个样式再炒两盘吗?”
安相相视线下移。
一盘番茄炒蛋,一盘清蒸鲈鱼。
他张了张嘴,“可以。”
宋云鹤看他接过盘子,然后朝冰箱里塞,愣了一下,“不倒掉?”
“这两道菜她都没怎么动过,明天热一热还可以吃。”安相相将菜放好,转身走到宋云鹤身后,去解围裙上的绳子。
宋云鹤微微皱着眉,心想小男友是不是买了房后,口袋不怎么宽裕了。
反手摁住身后的手,把人拽到面前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没有啊。”
“那怎么还吃剩菜,多不健康。”
安相相仰着头,愣愣的,“又没坏,怎么不能吃,那你家的剩菜怎么处理?”
宋云鹤被问住了,半天卡不出来。
安相相也没非要他回答。
将围裙取下来,挂到钩子上,“鲈鱼没有了,再去楼下买一条吧。”
说着正要走,手臂被一把抓住。
回过头,又撞进深潭一样的眼里。
宋云鹤推了一下眼镜,在白炽灯的反光下,眼神又变得看不清了。
“不用买了,就这样吃吧。”
安相相张开的嘴慢慢闭上,默了默才说,“你没必要迁就我。”
“不是迁就。”宋云鹤笑了笑,“是我想了解你,最好能够无孔不入的渗透进你的生活,我这样想,你会害怕吗?”
“你说出来了,我就不怕了。”
宋云鹤刚刚攥紧的手一松。
刚松口气,嘴角就被贴了贴。
“怎么又……”
“奖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