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成栋带了三幅画像上了云隐山。
经过这次红颜误的事情,他和云隐山的关系更紧密了些。至少,笛飞声见到他也点点头打招呼了。
他来,也是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为了前阵子李莲花亲自上门请他帮忙物色一位夫子的事情。
他找好了,因为不确定他们几个人的意见,便没有带上山来。那三幅画像里的三个人,便是那三名夫子。
有意思的是,其中还有一位女夫子。
女夫子很少见。只因为她父亲曾是白云城这么多年来唯一有过的一位探花郎林忠义的独生女儿。林忠义因得罪了当朝宰相被找了个罪名被贬至凉州。他的女儿林秀儿因此被夫家休了退回。林秀儿便回到了白云城老家独自生活。
她原本在家里开了间私塾,也算是找了一份养活自己的事做。因自小父亲管得严,饱读诗书,是有几分才华的。她的孩子留在了夫家,她把一腔对儿子的思念全转化在这些来她家上学的孩子身上,很受孩子们的爱戴。
另两位,一位年轻的,一位年纪大点的,都是白云城里小有名气的夫子。其中年轻的那位,长得白白净净的,据说是落第秀才。他姓萧,家里排行老三,人称“萧三郎”。花成栋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位年轻点的,便是觉得年轻点的夫子爬起山来比较容易。不像那位老夫子,爬一趟估计要半个时辰。要么就要每日用轿抬上去,要么就是把笛白杨送到山下来。
然而,花成栋万万没想到,笛飞声不等他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是花成栋第一次见到这个往日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男人第一次笑这么爽朗。
几乎同时,李莲花把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花成栋愣了。
这是有什么渊源吗?
萧三郎和他们是故人?还是老夫子上山的费劲模样让他们想起来便觉得很好笑?
笛飞声嘴角扯了扯,道:“这个萧郎倒是比较适合。”
他故意把那个“三”字给漏掉了。
花成栋认真地纠正他:“不是萧郎,是萧三郎。”
李莲花对花成栋道:“上山来,年轻男子怕不太适合。”
笛飞声笑道:“你们家还早着呢。是到随意居,见不着苏小慵,不用担心。”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
花成栋不明所以,但他也看出来,李兄不放心年轻男子上山。是啊,不是所有男子都如他花成栋这般光明磊落的。
他把萧三郎的画像放在了底下,正准备把林秀儿的画像摆上来,笛飞声冷冷地道:“我不想让女人教我的孩子。”
李莲花没好气道:“女夫子,有何不可?”
笛飞声冷笑:“到时候把我儿子教得像个女人,胆小怕事。”
李莲花无奈地摇摇头,对花成栋道:“那就最后那个老夫子吧。先让他试试,慢慢再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花成栋道:“只是,那个上山的问题,我去找轿子,每日让人抬上来?”
李莲花道:“不用。老笛自己会有办法。”
笛飞声笑道:“可以。反正我那半个徒弟,也是该为我所用一下了。”
李莲花呵呵一笑,嘴里念了句:“还是你厉害。”
放下茶杯,起身晃悠悠走开了。
等晚上方多病回来,便被笛飞声告知,他不但要抓紧时间改造云隐山的机关,还要做一架可以从后山悬崖上直接上来的吊篮装置,要求要快,还特别强调不能弄玉楼春那么重的转盘,太费力了。
“方少堂主,你可以的。”
笛飞声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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