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蕴在听到有孩子的那一刻，下意识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听到太后的问题，他更觉得这个孩子不能留，只是一想到柳湉妡那伤心落泪的模样，一时之间又舍不得。
“姑姥姥，这个孩子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它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我都不想放弃……”
见顾锦蕴沉吟许久，居然还是要留下那个孩子，太后轻轻叹了口气。
“孩子是你的，你要留自然由你自己决定。”
“多谢姑姥姥。”顾锦蕴对着太后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你呀！”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他的额头一下。
“那柳湉妡腹中的胎儿留下就留下了，只一点，咱们大梁国从没有平妻一说，那柳湉妡若是愿意嫁你，就只能是贵妾，还是跟着柳湉姝一同嫁进门的贵妾。”
“姑姥姥……”
顾锦蕴还要求情，太后立刻板起脸。
“皇上都没有二妻，你若真敢娶平妻，你这侯爷也别想当了……”
“是！”
顾锦蕴之所以敢胡作非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知道太后宠他，不论他做了什么事太后都会为他兜底。
他也知道有些事可以做，惹太后不高兴的事绝对不能做。
刚刚太后已经明确说出，柳湉妡绝对不能做平妻，他自然不敢再提。
不过这样一来，虽然还是会看到柳湉妡失望难过地样子，却也让他松了口气。
他从小生活在京城，自然知道京城这种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是一夫一妻，平妻那都是低贱商户弄出来唬弄人的。
就算柳湉妡真的以平妻之位进门，在位分上也低于正妻柳湉姝，在本质上也还是一个妾室。
见顾锦蕴乖乖听话，太后心疼地拉住他的手。
“锦哥儿，你娘就留下了你这么一点骨血，姑姥姥就想你也有出息，这才给你找了柳湉姝这门亲事。”
说到这里，太后叹了口气。
“那柳湉妡虽然和柳湉姝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就凭她那和乡下来的母亲，又能给你什么助力？
你眼看着就要出了孝期进入朝堂，少不得需要仰仗林家的势力，为你谋得一官半职。”
“姑姥姥，孙儿我……”
“你可别说只想做个富贵闲人这样的。”
顾锦蕴的话还没说完，太后就皱眉打断道：“哀家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皇上只是你的表舅，他有那么多的孩子，还有他兄弟家的孩子，还有皇后娘家，他又能将多少心思放在你身上？
你现在是忠勇侯，以后撑起侯府荣光的重任就落到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能让哀家失望。”
“孙儿明白。”听到自己肩上压着振兴侯府的重担，顾锦蕴虽然不情愿，还是乖乖应下。
太后也知道不能将顾锦蕴逼的太紧，又和他说了一会儿别的话，就让他离开后。
容嬷嬷亲自送顾锦蕴离开皇宫，回来就看到太后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拿过一旁的扇子，轻轻为太后扇着风。
“将人送出去了？”
“是！奴婢亲眼看到小侯爷坐上侯府马车离开的。”
“你做的很好。”
太后眯着眼睛，叹了口气。
“那个孩子被我们保护的太好了，一点都担不起事儿来，幸好她那位夫人还是好的，不然……”
太后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只再次叹了口气。
“小侯爷还年轻，以前头上有老侯爷顶着，这才让他单纯了一下。”容嬷嬷安慰道。
“他都已经二十了，别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上朝听政，帮着皇上做事了。”
太后说完，再次叹了口气。
“这从小没人仔细教导，就是不成……”
“太后莫要着急，奴婢倒觉得侯爷这样挺好的，最少不会被人猜忌……”
“就他那样的，若是那几个有心，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的话，容嬷嬷就不好再接，只静静为太后打扇。
太后也知道有些事只能藏在心里，今日的话已经有些多了。
任由容嬷嬷扶着她去床上休息……